樂小琴在大一的辯論經歷,除了收獲外界的榮譽與自我的成長,還結交了兩個性格迥異的“男閨蜜”。
二爺,體型高瘦,綠豆眼外罩著一副近視眼鏡,如果不了解他,大概了會以為他是個斯文書生,出口成章,文質彬彬;一旦你深入了解,你會發現,所有美好想象都與他無關。他喜歡吃美食,但食物的美好卻沒有養出他溫文爾雅的談吐,而是殺人無形的毒舌。
老徐,就是那個因為闌尾炎發作讓我鉆了辯論空子的那一位,他跟二爺性格完全相反,是個暖男。我從來只聽見過他遇任何事仍淡定溫和的語氣,從未見過他發脾氣。相處久了才知道,他是溫州+巨蟹,溫州是他的老家,巨蟹是他的星座,這倆加起來就是妥妥的暖寶寶!
大一參加辯論的時候,我經常和二爺、老徐組隊,因為要練快嘴,所以樂小琴和二爺經常在各種場合下“互懟”。
“二爺,你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嘛?”樂小琴被二爺懟得急了起來。
“誰是香玉?你嗎?”二爺一臉冷漠。
“不然呢,難道你是女的?需要憐?”
“你根本不是女的好吧,憐不上。”感覺二爺撒著最顯眼的謊竟毫無負疚感。
樂小琴翻了個白眼,二爺繼續懟,權當看不見。
這就是樂小琴和二爺毫無亮點只有互懟的日常,奇怪的是,樂小琴像是很享受這種日常,越被懟越起勁,越較真越過癮。
“能不能好好吃飯!你們倆!”老徐自愿充當著我倆的調停者。被我們吵煩的他,還是沒能在平穩語氣中注入一絲波瀾。
“不能!”我和二爺異口同聲,但還是在沉默了一秒后,開始默默扒起眼前的飯。
“這樣才對嘛,邊吃邊吵,容易消化不良。”老徐年紀不大,養生的事兒還挺多。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會發脾氣么?”炮火已順利轉移至老徐。
“會啊,但是氣壞身子不值得。”樂小琴差點把吃進去的飯噴出來,瞬間感覺老徐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在正經的辯論環境里,老徐與樂小琴亦師亦友,經常在辯論方面指導她,是她辯論進階的“師父”;而二爺是“小靈通”,從學校老師到寢室八卦,沒有他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俗稱百度度娘。樂小琴混跡在這兩個男閨蜜的精神世界里,找到了一種瘋癲同類的感覺,聯結他們的,是最純潔的“真”性情。
二爺還有個特長——吃第一口飯時候打嗝。
“為啥你剛吃就打嗝?我跟你吃了幾次飯都是這樣。”樂小琴忍不住好奇,多嘴問了一句。
“我腸胃不好,遺傳的毛病。”二爺邊說邊打了個嗝。
“那你還喊我吃燒烤?”樂小琴對二爺的明知故犯感到奇怪。
“你買單嘛,不怕吃壞肚子~”二爺一臉得意,好像我答應了要買單似的。
“誰說我要買單了?要點臉好不?”樂小琴開啟了懟二爺模式。
“吃飽了再要臉。”二爺擼了幾串肉,又開始不停地打嗝。
“你這吃了不會拉肚子吧?”
“我備了午時茶。”二爺拿出兩小袋午時茶,“這個泡水喝,就不會拉肚子。”
難怪吃得這么香,原來是早有準備。我接過午時茶,看到二爺這柔和的一面,突然想到一個成語“軟硬兼施”。
“你這么好心,還會關心我拉不拉肚子,嘖嘖嘖,真是奇跡。”樂小琴陰陽怪氣地調侃。
“切,我一直很紳士好不好。是你太兇,太不像個女孩子。”二爺沒來由說了一句。
“我兇?二爺,把話說清楚,我怎么兇了?”樂小琴開始有點不淡定了。
“你還不兇,經常在路上跟我大吵,語無倫次,邏輯不清,一點不矜持,哪有女孩像你一樣。”二爺自顧自地擼串,完全沒意識到樂小琴的臉由白變紅,又紅變紫。
“二爺,你這么說就有點過分了。”樂小琴有點受不了二爺說話帶著諷刺的語氣,也許二爺并沒有諷刺的意思,但樂小琴恰好誤解了。
“過分啥呀,你那么厚臉皮,這點話嚇得到你?”二爺繼續沒心沒肺地對樂小琴進行人身攻擊。
“不想理你了。你自己買單去。”樂小琴直勾勾看著專心擼串的二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爺看著樂小琴一氣之下給他留下的背影,有點不知所措,想要站起來喊住樂小琴又怕丟了面子,于是二爺決定先坐在食堂好好回憶因為什么惹怒了樂小琴,然后再給她打電話道歉。
諾基亞的經典鈴聲響起,剛到寢室的樂小琴拿起手機一看,是那個二貨打來的,估計是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二了。
但是樂小琴并沒有接,樂小琴生氣的突然,卻倔得很執著。二爺一連打了5個未接來電都被生氣的樂小琴掛掉了。
打到第十個的時候,樂小琴實在忍無可忍,還是接了,電話那頭是二爺的冷靜道歉,這頭是樂小琴的冷冷沉默。倆人這是第一次鬧矛盾鬧到這么不可開交,樂小琴也是第一次因為二爺的毒舌生氣到無理取鬧。
最后在二爺的堅持解釋下,樂小琴的緊張憤怒終于緩解了。
有男閨蜜還是好的,如果是女閨蜜,說不定都互相不搭理了。
二爺雖然表面看著得理不饒人,關鍵時候還是挺紳士的。
真的友情,原來真的經得起矛盾的考驗。
在樂小琴認為的這一驚天動地的時間線里,愛調停的老徐在哪兒呢?——他在寢室里睡覺呢,片葉不沾身的老徐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覺得他們仨的友情,跟他的心態一樣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