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呀。。。”
在一陣糾結(jié)的聲音中，眉頭緊皺，閉眼用力的福島愛終于發(fā)出一道解脫的怒喝。
“出來吧！”
——
空無一物。
面對這安靜的氣氛，小野用高雙唇緊閉，只差用針線縫上自己的嘴了。
之前就是因為他說了一句‘這架勢好像便秘’的大實話，結(jié)果迎來一群人各種鄙視的眼神，讓他不得不暫時當個‘啞巴’。
刷——
終于，在實驗了十幾次之后，一柄‘小劍’從福島愛的掌心中冒了出來。
“成功了！”
雖然掌心中的‘劍’只有十來厘米，別說用來做武器，就是用來切菜削皮都嫌太細。但是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實現(xiàn)了從無到有。
“愛醬真厲害！”
“嗯，干得不錯。”
柳生千代和北原夕夏都紛紛表示祝賀，而無昂替安正在認真的在筆記上刷刷刷的記錄著。至于小野用高——
“啊、恭喜、恭喜、”
聲調(diào)毫無起伏，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什么嘛，小野老師身為‘天才’，看不起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嗎？”
福島愛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微型‘劍’，一邊氣鼓鼓的瞥了一眼小野用高。
“怎么回事，怎么縮小了這么多？完全沒有之前的威風啊~~~”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小野用高翻了翻白眼。
“事先說明，一經(jīng)送出，概不退貨！”
同時他心中也松了一口。幸好福島愛沒有選擇自己凝練，不然看這用他的‘種子’都需要半天才能具現(xiàn)出來的模樣，天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自我凝練出一件‘法器’的胚胎？
十天？
半個月？
還是干脆需要大半年？
要是真需要這么長時間，怕是煩都要把小野用高煩死了。
嘛，這話要是讓高野山的法力僧們聽到，只怕當場就要眼淚掉下來！要知道在東言密宗，選修觀音法的人，能夠三年之內(nèi)凝練出法器的，——都已經(jīng)算是天才！
而想直接由從高位者那里獲得‘種子’的事情更是稀少。不說戰(zhàn)斗中的折損，就算運氣好能全須全尾活下來的老一輩，也是在決心退隱的時候，才會把自己凝練一生的‘法器’傳遞給自己的弟子或子嗣。
一方面，失去‘法器’的超凡者不說當場斃命，起碼也是實力十不存一。而成功獲得‘法器’的一方也承擔著不小的風險，因為那畢竟是別人使用了一輩子的‘力量’，早就充滿了別人的靈魂烙印，就像器官移植一樣，哪怕是再親近的親人，也會存在‘排斥’反應(yīng)。
所以說——
要是讓那些苦修的法力僧知道這里有人把自己剛剛凝練的極品‘法器’隨手送人，獲贈者是一個連一本經(jīng)書都沒有讀過的‘文盲’，只怕要一頭撞死在佛祖坐下！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們普通超凡者要怎么活，你們這些掛壁才能滿意？
眼淚。。。。
“那接下來呢？不可能就用這‘牙簽’對敵吧？”
面對福島愛的疑問，小野用高再次翻了個白眼，直接伸出手指點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
‘收集眾生愿力。。。’
‘提純出有用的‘信息’。。。’
‘強化構(gòu)建法器。。。’
一大團信息直接被小野用高‘塞進’了福島愛的腦海中。
“嗚嗚——”
頭昏目眩的少女當場搖搖晃晃的抱頭軟到下去。
“小野老師，這是？”
旁邊的北原夕夏眼疾手快的攙扶住福島愛，抬頭問運動服的小野用高。
“沒事，只是一次性接收了大量知識導(dǎo)致的眩暈。——”
說著他還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
“就像熬夜三天三夜玩游戲，哪怕睡著了之后，腦海中依然浮現(xiàn)出游戲畫面的那種感覺。”
呃，光聽起來就不怎么妙啊，。
(￢_￢)
“呼、呼、呼——”
“愛醬，你還好嗎？”
“我沒事，”
扶著北原夕夏喘息了一會兒，福島愛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一團漿糊的大腦，那就是——主動的無視這些信息。
小野老師的落體、小野老師的落體、小野老師的落體。。。。。
“老師，這樣也太危險了吧？”
柳生千代雙手抱在胸前，將兩座山峰托起，也開口幫福島愛打抱不平。
“老師這種直接往別人大腦塞東西的事情，就不能分成幾次來實施嗎？”
“啊，這點知識應(yīng)該不算多大的負擔吧？”
小野用高抓了抓頭發(fā)，繼續(xù)說道。
“而且，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鍛煉’。”
“鍛煉？”
看著幾名學生‘不信任’的眼神，小野用高攤開雙手。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在戰(zhàn)斗的時候，你的對手直接把一大團‘信息’塞進你的腦海中，你們的下場會是如何？”
呃、
千代和夕夏只要看一眼還在喘息的福島愛，差不多就能想象出結(jié)果。
——戰(zhàn)斗中突然倒地喘息，和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對方刀下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這種事情不是只有小野老師能做到嗎？
“別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這種手段其實我們佛門最擅長了。”
小野用高打了一個響指。
“你們應(yīng)該經(jīng)常聽說僧人對敵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喊施展‘當頭棒喝’，讓對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類的典故吧？”
點頭X4
“其實說穿了，這就是一招將自己長久以來對‘佛經(jīng)’的理解感悟瞬間‘塞’進對方腦海中的手段。如果對方‘與佛有緣’，從而被佛法感化，那固然是好的。”
“而如果對方‘冥頑不靈’，那就趁對方被‘佛法’擾亂心智的時候揮起禪杖降妖除魔。”
嗯，沒錯。
物理除魔！
小野用高一本正經(jīng)的向自己學生自爆佛門的‘黑歷史’，完全沒有考慮到他身為東言密宗嫡系的立場。
“總之，這是一招佛門非常喜歡使用的戰(zhàn)術(shù)，而且事實上也非常好用。”
“啊這——聽起來有點。。。”
柳生千代想了想，終于還是決定用這個詞語。
“卑鄙？”
“完全沒有，”小野用高擺了擺手。
“我說過多少次了，只要能夠贏得勝利，用多么卑鄙的手段都沒有問題。因為——”
“如果你們因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敗了、或者死了。”
“你們覺得最高興的是誰？”
“最傷心的又會是誰呢？”
說完不等幾人回答，小野用高就自顧自的說出答案。
“最高興的是你的敵人！”
“也行他會裝模作樣的感嘆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也許還會給你立個碑念首詩什么的。但是在他內(nèi)心一定在狂笑：看啦，一個愚蠢的對手，原本躺在泥土中的應(yīng)該是我，就是因為有著‘可愛’的對手，我才能活下來，才能繼續(xù)活的好好的！”
“而最傷心的呢？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
“因為他們永遠、永遠的失去了你！任何語言、任何形容都無法抹去一絲他們的悲傷。而那僅僅只是因為你們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說著少年拍了拍幾位學生的肩膀。
“記住，只要確定了是敵人，就不擇手段的消滅他！”
“斷頭、挖心、挫骨、揚灰！”
“別考慮什么仁慈，別想著什么體面，只要能贏，就是為你的親人，為你的朋友最大的負責！”
“可是、可是那些故事中。。。”
這番話對福島愛和無昂替安來說，平淡如水。——因為他們本就是這樣的人。
北原夕夏也無所謂，畢竟在她心中，以前唯一重要的就是藤原累。現(xiàn)在的話，就是加上面前的幾個人。
而作為豪門千金的柳生千代就有點接受不了，她鼓起勇氣著舉起手來。
“可是那些故事中的豪杰們不是這樣的。。。”
“對，”
小野用高點了點頭。
“所以那些‘豪杰’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
“就是因為他們無牽無掛，所以才能肆無忌憚，活得‘灑脫’。”
“而我——”
“可不希望你們活成那個樣子。”
“我教給你們的力量，是用來守護自己和家人的。只要能夠活下去，這份力量怎么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