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玖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如實回答。

“課堂上會有些沒弄懂的，一般課后再復習一下就能懂個七八分，剩下的二三分得琢磨很久。”

現在的課，沒有哪一門是格外輕松的，只是相對而言，某些科目在課堂上能聽懂更多。

剩下沒聽懂的，都是得課后自己去思考的。

有些題目是不了解透徹，沒辦法下筆；有些題目則是能做出答案，但腦袋里依舊是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來的。

哪種感覺都不好。

“嗯，”秦教授劍眉微蹙，視線還落在手里的作業本上，“這都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完全就沒懂啊。”

又翻開第二本，繼續搖頭嘆息。

季長玖瞥了一下封面上的名字，嗯……都是上課時坐在她斜前方講話講得歡騰的人。

清澈的眸子落在作業本上，看著上面歪七扭八的線條，還沒等她回過神，就聽到秦教授指著第二道大題的圖問她，“你看看這個圖他畫對了嗎？”

如果連課代表都不懂的話，他就該懷疑是不是自己教學方式有問題了。

有些突然。

這一小節季長玖專門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才完全搞懂，所以此刻很輕松地就看出了對方的錯誤。

“這個連線不對，三次軸的表示方法也不對，最上面應該是一個三角符號……”

聽她說完，秦教授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贊賞得點點頭，“不錯，看來我這個課代表還是選對了的。”

之后，秦教授又關心了一下她最近的學習狀態，才放她離開。

對于季長玖，他是十分滿意的。

人到中年，說不上閱人無數，但基本上看人不會有太大的差錯。

這小姑娘雖然看著不諳世事，但心理成熟得很，會辦事，又肯努力。

知世故而不世故。

實屬難得。

他甚至一度萌生了想要將小姑娘介紹給秦時的想法。

不過再仔細斟酌后，就摒棄了這一想法。

算了，還是先弄清楚兒子喜歡的人的性別再說吧，別把人家小姑娘給禍害了。

哎……他這個老父親當的，可真夠愁的。

晚上，在季長玖的軟磨硬泡下，徐悅總算是收拾收拾出了門，教她騎自行車。

季長玖是屬于典型的頭腦不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人。

徐悅發誓，她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學自行車學了三次都還沒會的。

“大哥，你這只腳蹬另外一只腳也要使勁啊，不然你肯定保持不了平衡會倒的。”

季長玖一臉嚴肅，“行，我再試試。”

她左腳踩上腳踏板，右腳在地上點了兩下，車轱轆便緩慢地往前滾動，她有意識地將右腳也踏上去，卻在還沒找準著力點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往左邊倒了。

不得已，重來。

徐悅在一側幫她扶著車，待她兩只腳都踩上踏板后才松手。

季長玖把著方向盤，左搖右晃，不受控制，然后碰嗒一聲，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車撞樹上了。

車往一側倒，整個人隨即失去了平衡，重重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