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該午休的時候，她起床洗漱吃午飯，外賣盒子弄得咯吱咯吱響。

她們下午起床的時候，她該睡覺了。

最可氣的是到晚上，她們十二點睡，她便十二點開始洗臉刷牙洗盆子；她們十一點半熄燈，照樣能和她洗漱的時間撞上。

說了好幾次，也只能堪堪維持一段時間。

三人都無奈了。

再次伴著水流的嘩嘩聲入眠，季長玖起床的時候都還覺得腦子嗡嗡的。

逃避了好久，最終，季長玖還是被拽著上了刑架。

“啊——為什么要有體側這個東西？”

仰天長嘯。

她覺得自己身體倍兒棒，精神倍兒好，但就是跑不快跳不高，她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歸結于基因問題。

因為父母也是不愛運動的。

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是遺傳，情有可原。

但每次找借口為自己開脫的時候，張梓令都是冷冷地甩出一句，“你就是懶，不愛鍛煉。”

哎……

朝著體測中心而去，一步兩步，是魔鬼的步伐。

哦不對，是生無可戀的步伐。

鐘玥鳴挽著她的手臂不讓她逃跑，“逃避，是沒有用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去也得去，你的獎學金還要不要了？”

“……我要。”

“這就對了，讓我看看你這一周訓練的效果如何。”

這幾天晚上，鐘玥鳴都能看到季長玖的床在微微震動，知曉她自己在慢慢練，想著怎么著也能混個及格吧。

但當機器真正統計出來的時候，她和張梓令都傻眼了。

對視一眼，哄地一聲笑了出來。

季長玖還躺在儀器上，一手揉著酸脹的小腰，一手抬起來，捂住自己的臉。

心里默默流淚。

別笑了，再笑那分數也長不了啊。

“對不起，沒忍住。”鐘玥鳴拽著她站起來，撇著嘴，嘴角的笑意卻怎么都收不下來。

張梓令指著顯示屏上的分數，半驚半喜，“你一共做了十七個，折合下來有十分誒！”

季長玖把頭扭到一邊。

只要我不看，我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仰臥起坐測完后，算是去除了季長玖心中的一塊大病，其余那幾項她都還不錯。

等室內的項目測完了，三人才跑到室外去。

短跑和長跑。

短跑不費時間，長跑有些久，張梓令和鐘玥鳴掐著點，能及格就行，季長玖卻必須得加快些，她要中和仰臥起坐的低分。

欠下的債，終究是要換的。

就算西墻不拆，也得把東墻建高一些來補上。

跑完八百用了三分五十二秒，季長玖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胸口似乎咔了一口血，呼吸間都帶著幾分痛意。

見她倆還沒跑完，于是季長玖默默找了一個墻邊蹲下，順氣。

最后兩百米提了速，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低頭，盯著身下的塑膠跑道，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結果很美好啊。

今年的體側又測完了！

內心雀躍，臉上卻沒辦法高興，她覺得自己肺在燒。

正在順氣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白皙的手臂，手里拿著一瓶棕黃色的飲料，衣袖挽到接近胳膊肘的位置。

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