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含笑的眸子，季長玖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又沒有花。

再看多幾眼我就……我就害羞了！

心理活動豐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著他走到張梓令旁邊，眼睛掃了一眼題目，根本不用思考，直接開始講解，有些題，每個答案都會分析一遍，將錯誤的地方指出來。

耳邊是他細碎的聲音，音量不高，也聽不太清具體是在講什么，但并不妨礙季長玖覺得他的聲音好聽。

僅僅是聽著，都覺得心里慢慢就沉靜了下來。

她曾經聽說過一句話，說有的人，有一種讓時間慢下來的魔力。

之前她不相信，但她現在相信了。

扭頭，將視線挪回自己的電腦屏幕上，將方才整理好的表格打包發給蕾姐，然后關掉電腦，準備打開手機軟件背背單詞，但她很快就被旁邊講課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一字一句，溫柔，但有力量。

有條不紊，不卑不亢。

季長玖聽得入迷。

以前教她們C++課的老師也很溫柔，但那是一種讓人打瞌睡的溫柔。

大教室，老師不愛用話筒，說話聲音也不大。她記得那段時間天氣正熱，讓人昏昏欲睡，老師在黑板上慢慢吞吞地講著，時不時會和同學進行眼神交流。

老師：“懂了嗎？”

學生：“……”眼神是迷茫的，不聚焦。

老師：“懂了就好，我們開始進入下一個知識點。”

學生：？？？

恍惚間，已經把一套題都講完了，提交，看成績，OMG，九十六分！

有兩道選擇題是張梓令自己做的，所以錯了。

她差點給電腦一個擁抱，無聲朝季長玖示意：看，九十六分，我考的。

激動的神色易語言表。

而且她刷的這套題，幾乎將所有知識點都籠絡了進去，相當于秦時給她把這門課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看著屏幕上的分數，秦時淡淡一笑，意料之中，并沒有多興奮。

直起腰桿，用嘴型無聲問道，“懂了嗎？”

“懂了懂了。”季長玖點點頭，后知后覺地發現不對，不是跟張梓令講題嗎，怎么問她懂沒懂？

她第一次發現，這人是個大佬，而且很有魅力。

看向他的眼神有細碎的星光，但僅限于崇拜而已。

她覺得能給她講題的人都是很厲害的。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視線在空中相接，短短幾秒，卻依然被剛剛進門的陸遠鵬給捕捉到了。

他看著兩人，默默地在心里畫著圓圈，看向秦時的眼神里既有幽怨又有了然，還有一絲絲鄙視。

最開始秦時讓他去另外一個機房的時候，他還感動著，心想著秦哥肯定是覺得那個機房的電腦前段時間才檢查過一遍，會比較輕松，所以才交給他去做。

誰曾想，竟然是為了方便自己追人？

哎……是自己想多了，原來愛會消失，終究還是錯付了。

陸遠鵬一個人在心里唱完了一處大戲，然后興致勃勃地朝季長玖打招呼，“好巧啊季同學，你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