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跟你一樣，那也是我的初戀。”

蕾姐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格外輕柔，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但那種笑不能稱為甜蜜，而是淡淡的，是欣然接受的豁達，是時間沖刷后的釋懷。

就好像面前煮著一杯清茶，端起來細細品味，最開始是苦的，但余味甘甜。

季長玖笑了笑，有一點蕾姐沒有說錯，她也是為了不留遺憾。

不管是從最開始的主動挑明也好，還是最后的主動結束也好，她都是為了不留遺憾，為了不讓以后回想起來，暗暗譴責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勇敢一點。

不管是愛情、學業還是工作，努力過，不后悔。

兩人坐在小小的陽臺上，吹著微風，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等季長玖覺得好一點了，才推門進辦公室。

燦哥和另一個導助已經把章蓋好了，表格整整齊齊地摞在那里。

季長玖拿出水杯喝了口水，背上書包，準備離開，卻被蕾姐叫住了。

“長玖，你等等！”她一邊拿小刀劃開綁著快遞的膠帶一邊說，“我買了些小零食，還有洗面奶之類的，給你點啊！”

季長玖一愣，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蕾姐，我平時不怎么吃零食的。”

“女生很少有不喜歡吃零食的，放心，你這段時間肯定很想吃甜的東西，拿上準沒錯。”

有的人不開心想睡覺，有的人不開心想運動，有的人不開心想吃甜食……就屬最后一種胖得厲害。

蕾姐在自己抽屜里找了一個白色的食品袋，捧了兩把零食放進來，還從另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支洗面奶，“我跟你說，這個牌子的洗面奶真的超好用，你一定要試一試。”

蕾姐對自己好，她一直都知道，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道了幾聲謝，這才拎著食品袋走出辦公室。

回去補了個午覺，醒來已經三點了，季長玖的雞蛋眼總算是消了，拿上書，去圖書館復習一會兒。

失戀什么的確實很令她傷心，但要是接連考砸兩門，她會更傷心。

她去得比較晚，圖書館坐得滿滿當當，她好不容易才在角落了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全英的材料導論開始默背。

“Materi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The discipline mainly investig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ructure and properties......”

暈，讀都讀不通順。

一直到晚上九點，她才開始收拾書包回宿舍，當然，五點多的時候去最近的食堂吃了頓飯，除此之外全都抱著書在啃。

現在覺得腦袋重得很。

知識的重量！

壓得她已經垂了頭。

但為什么她覺得自己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呢？

知識點全攪在一起去了。

頭重腳輕，下樓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就這么一路飄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鐘玥鳴也正埋頭苦學著，林潔照舊不分晝夜地玩著游戲，陽臺上還有一個不斷走走停停的背影。

是張梓令。

見季長玖回來，鐘玥鳴轉過頭，苦著一張圓嘟嘟的臉，“長玖，我復習不完了，好多啊，老師還不劃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