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玖翻了個身，側頭看著手機頂部一閃一閃的信號燈，提示她有新消息進來了。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閉上眼睛。

雖然她此刻也想知道是誰大半夜的還發消息過來，但理智告訴她，不能看，看了手機就更睡不著了。

你只管閃，我就當看不見。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分鐘，腦子里盡是些有的沒的，揮之不去，季長玖索性任由思緒亂飛，看它能飛到哪邊天去。

閉上眼睛，反手在床沿周圍摸了一圈，總算是摸到了手機，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先將手機調暗了些，這才慢騰騰地打開微信，看看是誰給她發消息……

嗯？

小白臉？

季長玖瞬間清醒，差點就翻身坐起了。

害自己失眠至此的人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發消息？她一定要……好好看看消息內容是什么。

稍微壓了壓嘴角，點開了聊天界面，照舊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很有秦時的風格。

【我睡不著】

季長玖：？？？

我又不是安眠藥，你睡不著我有什么辦法呢？

指尖微動：【我也睡不著】

發完之后，就飛快把手機關上，埋首在枕頭里，心跳明顯地加快了幾分，以三分激動，三分緊張，三分顫抖，一分不安的心理，等待對方的回復。

趴在枕頭上裝鵪鶉的季長玖估摸著過了一分鐘，再次拿起手機，卻發現他沒有回復。

嗯？

腦中閃過千百種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發錯了人。

季長玖心里哀嚎一聲，完了完了，人家不小心發錯了，自己卻當真的，還傻乎乎地回了一個自己也睡不著。

他會不會覺得很突兀？

會。

極為迅速的自問自答讓季長玖內心十分不安，于是決定先發制人，趁著對方還沒來得及回復，飛快地打字。

平日里一點一點練起來的碼字速度在這會兒就發揮了作用。

【不好意思，我發錯……】

誒？

還沒等她打完字，對方消息毫無征兆地跳了進來，季長玖心里咯噔一聲，與此同時也掃完了對方的回復。

還好還好，不是發錯了。

她趕忙把尚未編輯好的這條消息刪掉，然后字斟句酌地重新發了一條過去。

……

第二天早上七點，木離頂著一雙熊貓眼爬下了床，沒有靈魂地洗漱完，拉上行李出門吃早飯。

幾個人約好在三食堂碰面，打車，安檢，上高鐵。

站臺上寒風蕭蕭，圍脖都擋不住，車廂里卻是暖暖的，以至于剛剛坐下，季長玖就開始犯困了。

四個人的作為是挨在一起的，季長玖挑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坐下，放包，蓋帽，閉眼，睡覺，一氣呵成。

畢方程和舒航坐在旁邊，興致勃勃地拿出了一副撲克牌，邀請跟他們隔了一個過道的鐘玥鳴斗地主。

鐘玥鳴淡笑不語，只是從書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無機非教材以示回應。

斗地主，至少得三個人才斗得起來啊！

一個睡覺一個學習……畢方程和舒航兩人對視一眼，思考他們該何去何從。

最后思考的結果是，齊刷刷拿出了無機非的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