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很容易喜歡上一個總是陪她聊天的男孩子吧
是的
臨近月考,相較于期中考試而言,這次的月考沒有那么緊張了。
李剛還是馬不停蹄的奔走于教室和辦公室之間,但是很明顯的,他比期中考試放松了不少。
我,偏偏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考前那一天的晚上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加發燒,不得已請假回家掛水。
請假的時候我其實很忐忑,李剛的假真的不太好請,傳聞說,他會變著法的諷刺你一頓然后再給你假條。我抱著必死的心理,過于虛弱的我也沒心情措辭,敲了門就進去了。
請假過程異常的順利,可能李剛看著我慘白的臉也不好說什么,給我假條的時候還送了一句:“好好休息。”頓時,他在我心里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腸胃炎對我來說是老毛病了,自從我開始少吃飯減肥的時候,胃就不太能頂得住了。雖然是掛個水睡一覺就能解決的問題,但我還是錯過了語文和政治的考試。
我是考試第一天的下午回去的,剛到教室就被陳易清叫了出去,他看我臉色不太好,盯著我看了半天,問:“你生病了嗎?”
我被他盯得有點害羞,轉過頭說:“急性腸胃炎,剛打完針回來。”
他好久沒說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又把頭轉過去,發現他有點不開心。我剛要說話,他說:“怎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冷冷的,是真的不開心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著急,解釋說:“我早晨就走了,沒來得及,而且今天考試,我不想打擾你。”他的表情放松了一點,但還是不太好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不許有下次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他停頓了幾秒鐘,說:“那你今天的考試不就耽誤了?”
我確實正在發愁:“是啊,雖然只有兩場,但總成績肯定會很低啊,而且,語文還是我的拿手。”
陳易清笑了笑,說:“你是擔心李剛找你茬吧,沒事,他要是說你你就懟回去,不用怕。”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他的話讓我莫名的安心。這個人總是這樣,能給我一些安全感。
怕什么來什么,李剛在晚自習的時候找我談話了。地點是那個有十幾個女生跟他吵架的走廊。
對話進行的很順利,無非就是一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問題:“復習的怎么樣?最近學習有沒有什么困難?回來的這么快身體好些了嗎?”等等。我保持著對班主任的敬意一一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但是他的一句話讓我突然冷臉:“是不是逃避考試才······”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了我少有的冰冷的聲音說:“你說什么?”
可能是我的眼神過于冰冷,他沒有說下去。草草結束就讓我回了教室。果然,典型的欺軟怕硬。
陳子潔看我臉色不太好,怕我受委屈,拍了拍我。我把剛剛發生的是跟她說了,她比我還生氣,說:“這人怎么這樣??回來得早就是裝的嗎??你早晨都那樣了還是裝的???”我很無奈的笑了,看到陳子潔氣的像個兔子我就覺得沒那么生氣了,反而心里暖暖的。陳子潔突然轉換了一個表情,問:“不過默然,你也太剛了吧,直接懟啊?你以前不這樣的。”
我以前確實不這樣,能忍就忍,但是今天除了生氣,還有:“因為有人跟我說,他要是說我就懟回去,不用怕。”
月考距離期末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忙忙碌碌,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我們迎來了期盼已久的暑假。
我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睡懶覺的機會的。平時在學校總是五點半起床,假期總是要補回來。但是,暑假的第一天,我竟然硬生生的被QQ消息振醒!
“你醒了嗎?”
“我跟你說我要上輔導班了!”
“我們班都去,池友也去!”
“就在商場附近的那個振興補習學校!”
“喂喂喂,你不會還沒醒吧?”
“小懶豬!”
我氣急敗壞又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毫無驚喜的是陳易清,看到時間是六點半我更生氣了:
“陳易清!我要睡覺!”
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就像一個定時鬧鐘一樣,每天早晨六點半發消息把我弄醒,晚上拉著我聊天到十一點不讓我睡覺。至于聊什么,幾點吃飯,吃了什么,輔導班有多輕松,今天遲到了,明天可以休息等等,仿佛是幼兒園小孩向家長報告行蹤,很神奇的是,我竟然沒有拒絕。
周末跟陶凡約著去商場附近吃麻辣燙,路過一家糕點店,我買了很多泡芙,陶凡買了幾塊面包,正打算結賬,我轉頭看到了振興門口好多人,突然想起來陳易清好像就在那里補課。說曹操曹操到,我看到了一抹藍色,不是陳易清又是誰?
鬼使神差的,我跟老板說:“再來一份。”陶凡看了看我,說:“會不會太多了?”我笑了笑,說:“給幼兒園小朋友送的。”陶凡還沒反應過來我便付了錢拉著她去了振興門口。
陳易清好像在等人,站在那里玩手機,我過去拍了拍他,假裝咳嗽了一下。他扭過頭看到我,很驚喜,說:“你怎么在這?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吧~”看到他那臭屁的樣子,我感覺又無奈又好笑,提起手里的泡芙,故意舉到他眼前,說:“給你的,幼兒園小朋友。”
他毫不客氣的接過泡芙,滿臉的笑容,用非常非常欠揍的語氣說:“那就謝謝默然姐姐啦。”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說:“不客氣啊易清弟弟。
“不知道下次有沒有可能是一杯奶茶呀?”
“你喜歡?”
“嗯,我就喜歡喝東西!”
“少來!得寸進尺啊你!”
陶凡看不下去了,用極其無奈加冰冷的語氣打斷了我們,說:“你倆真是夠了,膩死人了!”
“就是啊,陳易清你是不是欠揍。”陳易清身后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那個男生看起來比陳易清矮一些,白白凈凈的一臉調皮的樣子,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挑眉。他走了過來拍了拍陳易清,看著我說:“你是林默然吧,我是周原,陳易清室友。陳易清經常跟我們提起你。他天天抱著手機傻笑,是不是再跟你聊天啊~”好吧,又是一個不怎么‘正經’人。
我禮貌的點點頭,但是還是問了一句:“他跟你們說我什么啊?”問完我故意看了陳易清一眼。他沒有說話,一直在笑。周原說:“也沒說什么,就是時不時的會提起你的名字,我們宿舍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
我有點害羞,陶凡過來摟住我,說:“可以啊陳易清,什么時候很我們默然這么熟了?”陳易清笑了一下,說:“一直很熟啊,是不是啊默然?”說完還向我挑了一下眉。
“吃你的飯去吧!”我只想離開這個大型審問現場,拉著陶凡就跑了。但是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陳易清站在原地,看見我回頭就向我招手。我草率的回復了他,就聽見身后‘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晚上躺在床上,我還在回想路上陶凡問我的話:
“你跟陳易清真的是普通朋友嗎?”
是嗎?我不知道,應該是的吧。
我拿起手機,看到陳易清更新了一條動態,圖片是我今天送他的泡芙,配文:
“挺甜的”
我下意識的回復:“那就多吃點”
“好”他秒回。
都說,青春期那種朦朧的感情最美好。
是啊,人都有探索的天性。
也是,16,17歲的我們并不知道什么叫喜歡,并不知道怎么對一個人好,
只是覺得兩個人都開心了,那便是圓滿。
后來,當我們再次回想起那段時光,才明白,那時候的純粹有多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