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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玻璃窗

“尾...尾巴...狐貍尾巴?!”

蘇野猛抽一口涼氣,還沒回神,張老師突然一個甩頭,三叔似乎早有預料,同時舉起雙手擋在面前。

“砰!”

一聲沉悶,

兩人連連后退。

張老師兇狠狠的瞪了眼三叔,一溜煙朝大門跑去。

三叔坐在地上喘粗氣,免起袖子,厚厚的鋼護腕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蘇野驚魂未定上前扶起三叔,問道:“叔...這...這又咋回事?”

三叔拍了拍土,滿嘴酒氣道:“屁娃兒,你不是高考結束要找人么?這不,人找你來了。”

蘇野瞪著眼睛,難以置信道:“你說...張老師?。 ?

“廢話!”

三叔扁了扁嘴,蹲在地上撿起一根黃色絨毛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有些難看,

“不好...幾天不見這狗日德越跑越快!”

“叔,她跑哪了,我們去追!”

三叔點了點頭,“人都找上門了,是時候該做個了斷?!?

說完閉眼低頭狠狠地嗅了嗅,可又覺得哪里不對,面無表情走到旁邊綠化帶,雙指入喉開始催吐起來。

蘇野上樓打了條濕毛巾,三叔吐完臉色好了許多,他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媽賣批...喝酒誤事哇,這鼻子都不好使咧!”

說完從口袋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鐵盒,有點像印泥。

蘇野心生好奇,這三叔身上怎么裝這么多瓶瓶罐罐的小東西。

三叔將鐵盒打開瞬間,蘇野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他不敢吱聲,就乖乖蹲一旁看著。

盒子里裝的黃色膏體,三叔手指抹了點,旋即拿起毛發,只見毛發“滋啦”一聲化成了一縷白煙,三叔閉眼用力一嗅。

兩秒鐘后,

“在那!”

三叔說完提起鞋子就往小區門外跑,蘇野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跑了二十分鐘,都跑不動了,可三叔腳步還沒有停,換成了快走。

蘇野雖年輕,可平日里也不怎么鍛煉,瘦不拉幾,體能還不如三叔。

又拐了幾個街角,三叔扭頭看著市區,臉色瞬間難看,聲音沙啞低沉道:

“壞了,她知道老子今天不會放過她,這孫子打算豁出去了!”

“啥...啥意思啊叔!”蘇野抹了把汗,喘氣道。

“那邊是哪?”

蘇野手搭涼棚瞅了眼,“市中心啊,怎么了?”

“媽的...快!晚了要出大事!”

三叔扔掉只抽了一口的煙,撒腿就跑。

蘇野想刷個小黃車,想想算了,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

“圣母,圣母先別吃了,你看那是不是蘇野?”

甜甜圈店門口,一個西裝男對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耳語。

柒瞳扭過看著大街上狂奔的蘇野,嘴角張成了O型,

“這!這家伙不是下午以后都在家嘛!怎么跑出來也不告訴我!”

“快,開車跟上!”

“是,圣母?!?

“說了多少次,出來叫小姐,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家族里最后一個女的嘛!”

“知道了剩母,啊不,小姐?!?

事實證明,車比人快,一分鐘后,

“蘇野?蘇野你干嘛去?!”

柒瞳搖下車窗,看著虛脫快要面癱的蘇野納悶道。

此時的柒瞳已有十七八歲模樣,肌膚如雪,黑發披肩,身材飽滿玲瓏有致,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陪著內斂的雙眼皮,一副傾城傾國的美人胚子。

蘇野扭頭看了眼車窗,“我...我去辦點事!”

“你不是晚上不出來嘛?大騙子!”

“高考結束,現在可以了?!?

“你去哪,我也要去!”

“啊?”

蘇野停下,雙手撐著膝蓋,“一個月前,有人要害我,這事兒你沒忘吧。”

“嗯,知道啊?!?

“她來了,就在剛才。這回我知道她長什么樣了?!?

“哦?”柒瞳眨了眨眼,雙手推著下巴搭在車窗門上,“那你更應該帶上我,沒有我在你旁邊,嫁冢是不起作用的?!?

蘇野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取下鈴鐺,撓頭說:“我都把這事忘了,喏,還你,等我回來就給你當苦工!拜拜~~”

說完一溜煙消失不見。

柒瞳滿臉驚愕的看著手背上的鈴鐺,嬌嫩的小臉漸漸泛紅,鼓著腮幫子,忍了又忍,最后探頭大喊,

“大魂淡!站?。≌l允許你取下來的!你今天要是死翹翹了誰還給我當苦工!!”

邊喊邊揮拳頭,惹得路人紛紛側目,黑西裝連忙發動車,

“小...小姐,跟么?”

“你說吶?給我撞死他!”

幾分鐘后,三叔在一個醫院門口停了下來,蘇野氣喘吁吁跟上,黑色豪華轎車緊隨其后。

“叔...呼呼...怎...怎么不跑了...”

三叔脫下鞋子扣了扣,蹦出倆石子,嘴角“嘁”了一聲,光腳站地上指著面前的白色大樓,吞云吐霧道:“那孫子跑這來了。”

“醫院?”

“蘇野!大白癡!我讓你跑!”

柒瞳下車揮起粉拳噼里啪啦一頓砸。

“哎呦我去,你怎么跟這來了?!別打別打!我是真有事,哎呦!”

蘇野被追的來回轉圈。

三叔踩滅煙頭,起身看著柒瞳,“呦...你是他婆娘?”

“????”

柒瞳沒聽懂,傻乎乎的看著三叔。

“嗨呀,少說兩句吧,還不夠添亂的。”蘇野一個頭兩個大,把三叔拉到一邊,一臉嚴肅看著柒瞳,正色道:“柒瞳,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可今兒真不行,我等這一刻等了一個月,今天不論如何你都要聽我的話,乖乖回去?!?

柒瞳眨了眨眼,委屈的低下頭,輕聲道,“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

“把它戴上?!?

“就這?”

“嗯?!?

柒瞳點點頭,見蘇野戴上鈴鐺后,乖乖回到車上。

見車開走,蘇野松了口氣,“叔,咱們進去吧?!?

“嗯......等等!”

三叔突然皺眉,鼻子動了動,接著整個人趴在地上,閉著眼睛,幾秒后,猛地站起身,神色慌張道:“快!快點!”

蘇野一頭霧水,但見三叔那驚慌的神色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免起袖子就往醫院里跑。

車在拐角停了下來,柒瞳搖下車窗,抬頭看著醫院上空那朵黑壓壓的烏云,抿了抿嘴,嘀咕道:“小蘇野啊小蘇野,你怎么惹上這些東西了,欸...”

說完,關上車窗,看著車玻璃,眸子漸漸冰冷:“阿九,餛飩店老板娘的尸體還沒找到么?”

西裝男阿九愣了一下,抹了把額頭的汗,支吾道:“快...快了?!?

“那是多久?”

“大...大概...”

“給你最后一周。

還有,這一個月因為嫁冢傷亡的人都查一下,尤其是那些死掉的,我感覺和醫院里的東西有聯系。

嫁冢嫁妖不嫁人,嫁禍不嫁福。

這么多年鈴鐺都沒動靜,這一個月竟響成這樣,南陽必有大事要發生。”

語落,

“轟?。 ?

寂靜的天空一聲晴天霹靂!

三叔抬起頭,看到醫院上空盤旋的烏云,憤怒的雙眼布滿血絲。

“魁、拔、術......孫子,和爺爺玩命是吧!誰今天慫誰慫誰特么是狗養的?。 ?

“小野,在門口給我堵著!”

說完頭也不回沖進了醫院。

蘇野孤零零站在門口,看著陰霾的天空,打了個哆嗦。

醫院的門緊緊閉著,蘇野盯著門,總感覺要破門而出一只毛茸茸的狐貍。

盯得越久,這種感覺越深。

蘇野左右看看,從樹下找了根棒子捏在手里,心里踏實了許多。

過往的人見蘇野這幅模樣站在醫院門口,紛紛竊竊私語。

蘇野被看的臉紅,悄悄往邊上移了移,免得人誤會自己腦袋有問題,從醫院里跑出來。

“嘩啦!”

門被推開了,

露出一個腦袋。

“三叔?!”

蘇野愣了一下,見三叔朝自己招手,連忙跑了過去。

“叔,我一直在這守著,沒見人出來?!?

“跑了?!?

三叔嘆了口氣,聽得出心里有些不爽。

“跑了?從后門么?”

“老子求知道從哪個門溜的,就知道這狗日德釘了個釘子就跑了?!?

“釘子?”蘇野聽的云里霧里。

“魁拔術,滿打滿算要釘九根釘子。你爺爺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給這片地埋了風水。眼下這群狐貍要用魁拔術把整個南陽的地勢改了,把當年的風水破了!”

“什么?”蘇野吸了口氣,“狐貍精為什么這么做?。俊?

三叔點了個煙,嘴角冷笑一聲:“還不是想得到你身上的東西?!?

“我身上...?”

“別給老子裝,你有,我也有,蘇家就咱倆有?!?

蘇野咯噔一下,小心翼翼試探道:“叔...我真不會你那些本事,沒人教啊?!?

“嘿嘿...”三叔笑了聲,狠狠嘬了口煙,“兔崽子嘴還挺嚴,知道我剛來頭天為啥叫你跪下么?”

蘇野搖頭。

“本來那晚就要告訴你一些事,你爹娘不同意,硬是拖到高考,現在結束了,你多少可以知道些?!?

“那我還跪不?”

“不說差點還忘了,跪下!”

“.........”

“回家行不,大庭廣眾的。”

“不成,我代的是你爺爺的話,老頭子讓我跪我都得跪?!?

蘇野額頭飄過三道黑線,從小到大,沒拜過年沒上過墳,突然下跪,總覺得心里有些別扭。

“咋啦?抹不開面子?那行,老子還懶得說咧!”

見三叔要走,蘇野左右看了看,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三叔背著身,微微側頭,眼角看著下跪的蘇野,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蘇野,知道那些東西為啥子會在高考完動手么?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6月9日。

蘇家的歷史一兩句也給你說不清,你只需要記著,蘇家的男人每到18歲那天都會經歷一次劫,這劫失敗則重病三年,成功則會得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能力。

你爸病了三年,差點沒挺過來。

我成了,

你爺爺在你打娘胎里就算到你也能成,且苗紅根正。

于是把你的生日在派出所登記時,偷偷改成了6月9日,實際上,你的生日是2月28日,也就是在那一天,你會得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能力,同樣,會伴隨一些身體不適記憶減退等短暫癥狀。

這是你爺爺布了十八年的局。

為的就是防止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你生日當天作祟。

蘇野,你要切記,這能力不能告訴任何人,誰問你也都不能說,包括我,包括你爺爺。

這是天機!

一旦說了,蘇家將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

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能力是什么。

在南陽,只有一個你,可出了城,像這樣的家族有八個,且每個人獲得的能力也各不不同。

別人給我們這種角色起了很多外號,什么“陽間巡邏人”,“弒魂將”,“陰陽先生”等等。

但我們自詡“八閻之子”。

從他們起的外號不難猜,你就是吃“驅魔”這口飯的。

可近幾年除了我們蘇家外,別的家族都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迷惑,造成多地靈異事件案發率提升。

迫不得已,老爺子讓我過來接你,回去收拾那七個鬼迷心竅的家族?!?

蘇野咽了口唾沫,“叔,那,爺爺有這種能力么?”

“老頭子不需要。”

三叔吐了個煙圈,“好了,事兒就這些,你也清楚自己的根了,磕仨頭,算是認祖了。”

“叔,你今天這么一說,我忽然覺得自己遇到的麻煩變得簡單了,起碼知道生病的源頭在哪,不用擔心有啥后遺癥。

至于那些暗中作祟的家伙,叔,我全聽你的?!?

三叔點了點手指,“別岔話題,磕頭。”

“.........”

“咚!咚!咚!”

蘇野重重磕了三個頭,或許是壓抑太久的心情得到釋放,又或許是從此異于普通人的激動,抬起頭,雙目泛光,鏗鏘有力道:

“叔!以后我就跟著你,降妖除魔,保護世界!”

正說著,從門里走出倆下班的醫生,見到這一幕,臉色都綠了,著急道,

“媽耶!精神科怎么回事,人都看不?。⌒×_,快去拿兩身衣服,我去聯系科主任?!?

十分鐘后,

“主任!主任!”

小護士邊跑邊喊,眼淚都快掉下來。

“怎么了?”

“他倆穿完衣服跑了!”

“跑...跑了?”

“嗯!”

“奇怪,我剛給科主任打電話,人家說病號一個沒少,難道搞錯了?”

公交車上,

蘇野黑著臉,將外套拉鏈拉上,緊緊裹著身子,深怕別人看到什么。

“三叔,又不是買不起,穿這破T恤干嘛?”

“懂個屁!”三叔說完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打盹兒。

車停了,上來對母女,也沒空座。

女人搜尋一圈后,在蘇野身后一個老太太的座位上停了下來。

“媽媽,媽媽我想坐!”女孩天真的指著。

“不行,那是人家奶奶的位置。”

“呵呵,沒事,我也快到了。”老太太擺了擺手,吃力的站起身朝后門走去。

女孩毫不客氣坐在椅子上,比了個剪刀手。

“哎...”

蘇野心里嘆了口氣,將目光準備移向別處,偏偏這時候,看到小女孩突然伸手,從椅子狹窄的縫隙中插了過去,摸索著什么。

蘇野往前一瞧,

好嘛!一上車就踩好點了,前面那男的已經睡著了,女人還故意站在兩人中間,一般人不細心觀察很難察覺。

怎么辦?

管還是不管?

正當蘇野猶豫時,旁邊頭靠窗戶的三叔眼睛瞇開一條縫,看著女人裙子勾勒出的曲線,笑了笑。

接著,

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電光火石,

發生的太快,

甚至打完,縮回去,再閉上眼睛都是瞬間一氣呵成。

蘇野懵逼了。

“?。?!”

女人尖叫一聲,頓時引起側目,熟睡的男人也被吵醒,抬手擦了擦口水,恰好聽到“噹”的一聲,錢包掉落的聲音。

女人滿臉怒火,看看左邊的中年婦女,又看了眼蘇野,

“色狼!你干什么?!”

蘇野一動不動的盯著女人,五秒后,嘿嘿一笑,拉開拉鏈,露出印著“神經病科”字樣的T恤。

“嘶!”

女人吸了口涼氣,晦氣的撇撇嘴,抱著女孩灰頭灰腦下車了。

蘇野郁悶的坐下,滿臉鄙視,“侄子就是用來坑的么?”

三叔扭過頭,“坑?只能用來坑?呵呵...你還是太草率了。”

“.........”

“叔,我們不回家這是去哪?”

“還用問?找狐貍精啊,先前的老窩被我端了,咱倆去隔壁旅館住兩天,看看他們回不回來再做打算?!?

到地方已經下午了,陪三叔美美吃了頓飯,晚上住進一個郊區外的破舊小旅館。

三叔回屋又喝了幾瓶,實在扛不住了倒頭就睡,蘇野也累了,睡在旁邊。

屋子里光線很暗,床對面有幅畫,畫上是個男人,棱角分明,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對眼睛。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野總覺得有人在黑暗中偷看自己,而且離自己很近。他想拍醒三叔,可這貨睡得死沉,于是決定盡量不看那副畫。

第二天一早,

蘇野走過去一看,

頭皮一陣發麻,

原來那不是一幅畫,

而是一扇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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