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軍沖入莫知瑜的白衣莫騎陣營之中，天羽陣的圍殺讓牛馬不知所措。似乎怎么樣的抵擋措施都沒有效果。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卜天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卜天是天羅天朝的戰王，天羅天朝數一數二的頂級戰略家。牛馬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這是一個未來可以繼承一方大帥的人物，現在卻被困戰陣之中無能為力。

雖然天羅天朝大軍還有數以百萬計，但是根本來不及。

戰陣是只有圣賢才能夠掌握的東西，觸及那個領域的人才能夠領悟戰陣的秘密。

牛馬只是一個平凡的戰將，一個二品將軍罷了。怎么可能能夠對抗戰陣呢？何況是精銳中的精銳組成的戰陣。

莫知瑜看牛馬這樣，對這個家伙也起了一絲愛才之心。

莫知瑜鮮嫩的紅唇輕啟，讓大軍戰陣暫時停止運轉。身處包圍圈之中的牛馬不解的看著莫知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莫知瑜輕聲呢喃一會兒，然后眸光驟然銳利。盯著牛馬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投降吧，成為我大莫之臣，我就放過這些士兵。”

牛馬被莫知瑜犀利的眸光刺的生疼，牛馬心中最后一絲僥幸蕩然無存。

莫知瑜當眾說出如此看重自己的話，自然不會是假話。可是這般看重，就已經預示著莫知瑜在得知自己不會投降之后一定會趕盡殺絕。

等待著牛馬抉擇的莫知瑜臉上出現了一股莫名的笑意，因為她看見了遠處掙扎的卜天。

卜天心中既不想讓牛馬戰死，也不想牛馬投降，心中十分糾結。

牛馬沒有去看卜天，即便他大概明白卜天心中的想法，這個時候卜天的想法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牛馬的想法。

莫知瑜和卜天都在等待牛馬的選擇，牛馬暗嘆一聲，為了這些袍澤自己也只能背負罵名了。

這個時候，圍在牛馬身邊的士兵突然舉起利刃，爭先恐后的抹脖子。

“將軍！不能投降！”

“天羅萬死不降！”

“天羅萬古！”

“將軍不必牽掛我等，我等先走一步！”

此起彼伏的自殺，旁邊的蔡文彪眼睛瞇了起來。一個二品將軍有如此恐怖的聲望，這樣的人，如果放任他成長下去，必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莫知瑜的眸光開始慢慢轉冷，既然這樣，那么她絕對不會留手去遺留下一個這樣潛力巨大的人成為大莫的禍胎。

牛馬看著自己身旁死去的士卒，凄慘一笑。

牛馬大喝一聲：“天道不公！！！”

牛馬這個時候的眼睛充血，眼眸猩紅而瘋狂，眸子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驀然轉頭看向卜天，說道：“王爺，末將不能再為天羅征戰了，請王爺恕罪！”

卜天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了牛馬萌生了死志。因為氣息的爆發讓牛馬心脈爆裂，即便這個時候脫離險境也活不了多久了。

牛馬說完以后也不在看向天羅大軍方向，而是狠狠地盯著莫知瑜。

莫知瑜同樣看出來牛馬此時的狀態，心中無悲無喜。

“莫帥，知道我為什么要來嗎？”

莫知瑜眸光暗淡下去，問道：“請講。”

牛馬狀若瘋魔般大笑幾聲：“哈哈哈！因為天道不公啊，我天羅雖然位列天朝，可是朝中爭斗太狠，國土又不夠廣袤。”

“戰王是朝中唯一一個一心為了天朝的權貴，可惜啊。這所謂的兵神傳承者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說到這里，牛馬突然舉起大刀，沖向莫知瑜。

莫知瑜寒月劍一橫，擋住了牛馬的攻擊，順手在牛馬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牛馬根本不管不顧，不在乎自己的傷勢，繼續瘋狂攻擊莫知瑜，仿佛要發泄這一切。

“莫帥，我牛馬敬佩你。雖然你是個女子統帥，可是光明磊落也有能力，氣運綿長啊。”

莫知瑜沒有搭話，只是眼神更加暗淡了。

牛馬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天羅天朝看起來強大，實際上不堪一擊。天武境這次來了好幾個，就戰王出過手，哼，因為派系之爭！”

“莫帥是頂級的聰明人，告誡莫帥一句，千萬不要小看那個李恪。殺神傳承者對他的威懾沒有那么大！！！這是我用命換來的隱秘！！！”

莫知瑜這個時候才眼神中有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沒來得及說話，牛馬就繼續說道。

“不要問來源，我是個死人了，我也不怕什么。李恪不是一般人，這些話我不能告訴戰王，戰王知道以后一定會被李恪算計除掉。”

“可是我知道你需要這些東西，給你帶來一些麻煩我也樂意。”

牛馬再次瘋狂攻擊，莫知瑜只是寒月劍橫擊就能夠破除牛馬的攻擊，并且內息會震傷牛馬。

牛馬嘴角的鮮血已經淌出，眼角開裂，虎口崩碎。

“莫帥，李恪進攻大莫是為了一件東西。應該就是你們大莫獨有的圣賢龍碑！他不是被脅迫的，哈哈哈，天羅的那些混賬權貴也被騙了。”

“李恪根本不怕他們的脅迫，他的心機太深了。剛才死去的士卒都是他策反的！就是為了逼死我，你們大莫有多少人被策反，哈哈哈哈，帝姬殿下，好好想想吧！”

莫知瑜這次是真的震驚了，她一路北上途中就遭遇過李恪的策反攻略。只不過北培一直沒發現什么異常，莫知瑜也忘了這茬。

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被牛馬提起來，莫知瑜才感覺到毛骨悚然。

一個能夠隨心所欲策反對方各個級別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如此簡單呢？不可能的事啊！

一直以來都被這個家伙蒙蔽了，以為他被殺神傳承者白起懾服，實際上像毒蛇一樣隱藏其中，伺機而動。

牛馬快堅持不住了，最后一擊打出，莫知瑜的反震力量已經破碎了牛馬渾身的全部經脈。

牛馬臉色慘白，莫知瑜也放棄了進攻。為這個敵人提供了最后一絲尊重。

牛馬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這一生沒有什么亮眼之處，希望來生可以，也不知道有沒有來生。

牛馬閉上了眼睛，開始訴說最后的話語。

“我牛馬，官居天羅天朝二品大將軍。我之一生，只為我天朝開疆拓土。可惜啊，權貴無能，帝王無眼，天道不公！！！如今即將離世，再看一眼這浩蕩河山。莫帥，感謝你的尊重，牛馬謝過！”

“天羅！牛馬盡力了！”

牛馬的眼睛永久的合上了，雖然莫知瑜不了解他的過去，也不明白他的堅持。可是依舊不影響對這個人的敬意，他是渺小的，可是他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