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看向欣月那邊,打著打著就泄了氣。
找了個借口說要休息一下,悄悄跑到那邊混入其中。
如此才是樂趣真正的開始。
先前說過,欣月只有一米五幾,伸手都不一定能摸到我的頭發。我看著她在三秒區奮力地用兩手扔球,不由得一絲壞壞的念頭萌生。
見她又要投籃,趁其不備,一手出現在她的上空,請她吃了頓火鍋。
“啊!”我“偉岸”的身姿遮住了她的視線,看不到球自然會怕它砸到自己頭上。欣月大叫一聲,兩只手護住自己的小腦袋,眼睛閉得死死的,也遮住我愛的星辰大海。
籃球自然不可能砸到她,我看著呢!“你也太膽小了吧。投籃要迎著對手的封蓋出手好吧。”說著,我右手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可以放下來,睜開眼睛了。
在此過程中,雖然我面帶微笑,強裝鎮定,但身體卻不陪著我演戲。心臟的敲擊聲愈演愈烈,雞皮疙瘩從后脊竄上,耳后如針刺般火辣。
欣月緩緩地睜開雙眸,璀璨光芒使得這種感覺達到頂峰。
當然現實可不是偶像劇,沒有配樂,沒有濾鏡,更沒有男女主角一見鐘情,有的只是欣月生氣的表情,以及不知所措的我。
接下來又是一段暴力血腥的畫面。
不會安慰,只好厚著臉皮繼續在這邊玩鬧。說是一起打,其實大部分時間我都是搶到籃板后傳給欣月。
正常情況下,我會是一次進攻的終結端,很多時候會強行出手,此刻我卻絲毫沒有投籃的欲望,只想看著欣月,盡可能多的看著她。
時間總是不知不覺中流逝很快,剛才還明亮的天空不覺有些昏暗了。
臨走之際,大家都說“要不再打個比賽,三打四。有欣月的那邊四個。”此言一出,就受到欣月的反對:“憑什么有我就得四個人?”
“那好,隨機轉,轉到誰就是誰。”軼嵩解圍道。
最終還是欣月帶著三個人對戰。不幸的是我在另一隊。
其實這時候都是累到炸裂,也沒有人會認真地拼搶了。
在欣月強烈的要求下,他們那邊索性將球都傳給了欣月。而我們也懶得去防守,就目送著她抱著球跑到合理沖撞區,再拼盡全身力氣將球扔向籃筐。有點黑子的感覺。
漸漸地,欣月也是累得不行了。就坐在旁邊的臺子上,嘖嘖地指導著我們。
太陽工作了一整天,也終于到了休息的時候。天空尚未被黑暗所籠罩,日光仍庇護著向日葵。
“回家吧,天都快黑了。明天還出來不?”欣月看了眼手表。
“出來吧,到時候發消息。”幾乎是爭搶著,我說出這句話。
于是我們一行七人,在余暉下,朝著大道走去。斜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我看向身后,有意地讓我的影子同欣月的影子靠在一起。
路口便是我的第二母校,東小。因而這附近的小賣部也是多如牛毛。
“我買瓶水吧。”東陽說道。隨后幾人紛紛表示自己要先走了,一一揮手道別。
“子菡,給我買瓶水,作為你剛才傷害了我的心里補償。”欣月拉拉我的袖口說道。
一瞬間,我全身都是僵硬的,也說不出話來,只得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隨即轉身朝著商店走去。
那商店可是真小。占地只有大概五平方米,墻壁也擺滿了文具,零食的貨架。里面還有桌麻將,圍了五六個人。加之光線昏暗,不免讓我更加急躁,緊張。竟是半天沒掏出錢來。
欣月在門口問道:“好了沒。要不我自己買。”
“不用不用!現在就好了!”
這時我后背的汗已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成股地流下。
連忙取出兩瓶茉莉花茶,付了錢,一手一瓶。左手遞給她,頓了下。
將右手的那瓶擰開,同她交換了下。
欣月欣然笑了下,“算你有眼色,走吧。”
我點頭表示同意,邁步跟上她。
我們本不同路,加之時間稍晚,繞路送她回家應該是一個不太明智的選擇。想著在前面的路口就道別吧。
腦海中思索著什么,步子也就隨之慢了些,小了些。手里提著欣月的籃球也不知不覺地在地上拖曳著。
被月兒落下半個身位,低頭注視著她,兩人就如此沉默地走著,向著夕陽。
金秋的落葉此刻還飛舞得正歡。晚風徐徐,劃下了樹枝上的搖搖欲墜。零星的幾葉盤旋著,盤旋著。
哪一好色的黃葉,趁機落至欣月的濃密的馬尾上,就掛在那兒。
隨著走路不斷的搖擺也未能將其甩脫。
我想取下那礙眼的葉子,不可能就賴在欣月身上。
要放別人,我伸手就撥了。但此刻,我正欲抬起的右手僵在了欣月脖頸之處。
接著又是腎上腺素極具飆升的感覺,就這樣懸著幾步路,本已晾干的后背又浸滿了冷汗。
再三憂郁,不能再猶豫了,距離路口不遠了。一咬牙,右手抬高幾公分,大拇指與食指夾住,摔到地上。
欣月自然有點被觸碰之感,回頭,看著我,睜大了雙眸,讓我心臟又是漏跳了一拍,接著又狠狠地跳動著。
“沒事,你頭發上有點東西,幫你弄掉了。”我強行移開目光,不然真的會語無倫次。
“哦…”又陷入沉默。
我們之間的交流似乎一直都是她來主導著的,我一直不會沒話找話,一直不愿腆著個大臉湊到她身邊,就這樣的話,怎么一直看著她呢?
心事重重地,我們在十字路口各回各家。只是我還在路口佇立許久,望向欣月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