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的我們的關系在旁人眼中不明晰,我也樂得他們誤會。
初中的學習生活并不很緊張,至少雙休在初二還是可以保障的。教室里也充滿了歡樂、玩笑。你追我趕,大聲的逗樂。
在歡樂中,似乎一天、一周的時間都變得短了一點。明明才跟曹恩抱怨“啊!太難了,今天才周一。”很快就到周四晚感嘆“這一切太快了。”
周四周五,因為臨近假期,大家就顯得躁動了些,下課時,教室總是充滿了嘈雜聲。
原本我的性格并不喜歡這樣的聲音,但欣月卻改變了這一點。
應該是一個周五吧,上午第二節下課時的大課間足有二十分鐘,對于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放松的好時機。
有的男生下課鈴還未響完,就沖到球場打球;有的女生則趕緊掏出言情小說,湊在一起一邊看一邊嘰嘰喳喳地討論情節。
我不想去打球,也不愿在教室八卦,要么在走廊看著窗外發呆,要么假裝看書,偷偷地注視著欣月。
只是這一天,寧靜被打破了。
下課鈴響,我看向欣月。陽光明媚,撒在黑板上,撒在她身上,撒在我眼前。經折射的光線顯出了七彩之色,籠罩著她,吸引著我。
她正在跟同桌嬉笑,卻突然轉過身看向我。頓時心中一驚,馬上抽回目光看向課桌。
我很緊張,真的可以用冷汗直流來形容了。攥著一支筆的手甚至已經發白。
不過很快我又看向她,同學嘛,對,她肯定那我當普通同學,看她一眼又何妨,沒事的。
我鼓起勇氣,抬頭,那張令我魂牽夢繞的臉龐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有點發愣,一眼未發。
她笑了笑,伸手拍了下我:“喂,干嘛?看本仙女看待呆了吧。”
那一刻我又多想向她承認,但理智打敗了沖動。
我想了想,說道:“是啊,我在想我是怎么生出你這么可愛的仙女來的。”
說罷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她。
不出意外的,她又開始掐我。那雙小肉手真的讓我在那一刻感受不到痛覺。
以下開始回憶。
還記得她第一次掐我是初一的時候了。之前提到過周末我們幾人會一同去閑逛,炎熱的夏天里,有免費空調的超市自然成了我們無處可去時的不二之選。
她喜歡穿著那件白色短袖,袖口連同胸前一周都有類似裙邊的設計,以及闊腿的牛仔褲。她卷褲腿卷得挺高的,其實要找到合適她的腰和腿的褲子應該蠻難的。小白鞋里的綠色短襪勒著她的腳踝,肉肉還是有一點小可愛的。
她總是會和恒言他們打打鬧鬧,而我很難加入其中。
一次超市里,洗漱用品的貨架前,我終于與她有了玩笑,她伸手掐我,我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好呆呆地笑著看她。
她一臉疑惑地問:“你不痛嗎?”
我也只是點了點頭。
我這樣的反應自然讓她沒有什么繼續下去的意思了“哼!”地一聲,便同她閨蜜走開了。
回憶結束。
我依舊沒有什么反應,還是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仰起頭,嘟著嘴,似乎對于我的反應并不滿意。
其實我都是佯裝鎮定的,食指和大拇指指甲蓋揪起我肚子上的肉還是蠻疼的。但我不喜歡向我喜歡的女生求饒,或者說只要是個女生我就不太喜歡展現出弱勢的一面。
欣月松開了手,我也松了一口氣。
“誒。”欣月揮了揮手示意我坐下。她則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我旁邊“有話跟你說。你今天下午放學后有沒有事?”
內心狂喜,欣月相約,有事我也要變得沒事。她要約我干什么呢,我以后是不是要主動約她呢?種種想法在我腦海浮現。
不過還是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嗯……”假裝沉吟片刻,“應該沒事,怎么了,要請爸爸吃飯?”
“嘁!”欣月白了我一眼“想得美,就是想叫你放學了去玩會兒。我想練下籃球”
“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要打籃球?”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仔細想來,她這些年似乎沒有長高多少,也就一米五幾,體重到是穩步上升。
她掂了下腳,“怎么,看不起我,看我怎么在球場上打爆你!”
那時我雖然不太喜歡籃球,至少也有了點粗略的認知。再怎么說籃球還是大個子的運動。
我站了起來,邁步到課桌旁,離她很近很近。抬起頭,平視前方,“那倒不是看不起你,就是有點看不見你。”
“切,本仙女不跟你一般見識。去廁所了。記得五點到學校門口,不見不散。”說罷,轉身從后門出了教室。
即使欣月不在眼前,那份喜悅自然無需隱藏。嘴角已經揚到最大弧度,眼睛更是瞇成一條縫了。
接下來的幾個課間,欣月依舊有事沒事都來找我。斗嘴,說笑,那應該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了。
下午最后一節課也在我不斷看向她的小動作中結束。四點五十五下課鈴響。
周五放假時,我總是習慣把所有的課本都帶回家中,收拾的時間也是長了些。讓曹恩和一帆都有些不耐煩了。
不過任憑他們如何風吹雨打,“你快點好不好,求你了!”我都怡然地自顧自往書包里放書。
欣月平時很愛磨蹭,每到這個時候就迅速之極了。
她背著那個小書包,掛著一串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見我還是收拾,就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桌子“喂,怎么還沒好,我們等下要快點去打籃球啊,不許遲到!”
和別人相約出門我是討厭遲到的,當然也視人而定。
我回了聲“好了好了,我不可能遲到的。你先回去吧。”手上卻還是慢條斯理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記住不許遲到!不然我就……哼!先在學校門口集合。”
她出了教室,我立刻一股腦地將書亂塞一氣,然后拉上拉鏈,背上書包,朝教室外走去。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看得曹恩他們是目瞪口呆。
我們出了校門,那倆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呦,看來兒子養大就不認父親了。還沒一個女生說話好使。”
想到她,又笑了笑,然后身高壓制,用胳膊勾住他們的脖子,“好了,以后愛怎么說怎么說,今天就先回家,讓我按時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