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晨堂禮的馬車上,正在端詳一卷文冊。這兩天,青天的大事自然是貪官安于然被斬殺。
想到這個人,潯洋恨不得把他從地府里拽出來撕碎。
他不恨清渺,但他恨這個利用了清渺感情的人。害他日日夜夜思來想去卻終究無法與清渺相見。
“潯大人,到了。”
晨堂禮的時間過了一半,當青帝開始與一眾人討論安于然時,潯洋就感覺不對勁。周圍的人表情都很怪,有慶幸,有愧疚,有不忍,也有平淡。平常活躍討論的興奮感一無所有。
“下官安都衛(wèi),拜見帝君。下官請帝君明察,安知府雖有過錯,但是斷然不會貪那些銀兩,做那喪盡天良之事!”
說話之人正是安于然的大哥。
周圍的人瞬間去掉了大半,潯洋只感覺身邊空空的。一小群仙官齊刷刷跪在中間一片。
“下官郝副捷文,拜見帝君。安知府的事件件屬實,百姓疾苦民不聊生,這難道還有假嗎?”
“下官王仙官,拜見帝君。安都衛(wèi)與安知府是手足之親,莫不是安都衛(wèi)想要包庇安知府?”
“下官何捷文,拜見帝君。下官認為安都衛(wèi)與安知府出自一家,或許也有是貪官的可能。”
“下官陳任官,拜見帝君。下官認同何捷文的說法。”
“下官傅仙官……”
“下官徐仙官……”
晨堂上瞬間吵成了一鍋粥。
潯洋張了張嘴,而后又閉上。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見風使舵,烏煙瘴氣的晨堂上顯得很多余。
雖然自己步步高升,從勢力的邊角處一點一點往中間推,早不再是清官,可是那顆赤子之心還沒有完全破碎。
一剎那間,潯洋沒有緩過神來。
因為他聽到,青帝不由分說,用貪官作為借口,命令斬殺安都衛(wèi),還有安于汐的夫君錢仙官和安于汐的父親安都守。
一夜之間,安鷺府走了三個人。而且安鷺府的女眷還要被流放到采天。
安于汐哭了一夜。
月是圓的,人卻是缺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