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離開了安于然與煙柔,清渺感覺心中有千種滋味。
只是朋友嗎?
一切的一切……
難道真的只是她自己一廂情愿?
她怕……她怕自己在多停留一會兒,就真的止不住淚流滿面了。
一路上,清渺一直都沉默著,緊緊拽著自己的裙角,不斷地眨眼睛,想把眼眶中的淚晾干。還好柚兒沒有發現。
到了東堂,清渺發現等著自己的正是安于汐和幾個她新交的朋友。
“二妹妹!來來來,坐這里。”安于汐連忙起身招呼她,笑得真誠,自己倒顯得像主,清渺像客。
“一年沒見,你養胖啦!肉嘟嘟的哎!”安于汐嬉皮笑臉的戳了戳清渺的臉蛋,“我可總算把你等來了,你看,我們幾個想和你切磋詩詞呢。”
清渺的心中一暖,“不敢啊,不敢。你們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一首首詩寫著寫著,清渺又開始情不自禁地想安于然,滿腦子都是他的話語。
提筆,落筆。
“尋思
筆下鴛鴦意,相見恨相思。
問君無覓處,自是多情人。”
寫完之后,清渺好久都回不過神。
…
詩詞活動后,吃宴席時,潯洋也看到了清渺寫的詩。
“渺渺,我……是我的不對。我應該對你更好的,你原諒我……好嗎?”
清渺抬起頭,眼中一片朦朧。
不是你啊,我寫的不是你。
倒是她,終是辜負了他。
“我……是我對不起你啊。”清渺不想看遠處談笑正歡的安于然和煙柔。喝過酒的清渺面頰紅紅的,她撲在潯洋肩頭上,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潯洋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安慰著:“渺渺,別哭了。你一直對我很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信你啊,渺渺。你一直是我最珍愛的那個人。”潯洋用柔軟的手帕在清渺臉上擦拭著,動作極為輕柔。
清渺卻越哭越不想停下來。
身邊有如此愛她的人,為什么她不珍惜?
她恨自己實在狠心。
等到后來她不哭了,她想和安于然徹底有所了斷。
“潯洋,我想去桃花園疏一疏心。”清渺不知道為什么安于然會獨自去那里,“我會很快回來的。”
“好,這邊我在場就行了。”潯洋笑著拿起酒杯,“這樣的你才好看。”
“諸位,潯某人敬一杯酒!”潯洋端著酒杯起身,對向在場所有的男子們。
離開喧鬧的人群,清渺一個人步入了寂靜的桃花園。葉片下落時擺動起風,使清渺的裙擺輕飄著。
安于然就在一棵桃花樹下站著,左手拿著一小卷紙,右手停著一只雪白色的信鴿。
灌木叢后的清渺看不清他的神態。
沙,沙——
安于然警覺地一回頭,立刻放走鴿子,右手畫出一個氣盾罩在身上。
“誰?”
清渺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要站出來時,發現一群玄衣護衛向安于然圍攏過來。她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安大人,在下是奉朝堂之命來斬殺你的。身為貪官罪不可赦!”領頭的玄衣人拋出一塊令牌,散射出一道金光,向安于然飛去。
氣盾瞬間炸碎,安于然向后撞在樹上,有些站不起來了。殺氣凜然的金光絲毫沒有等待地射過去。
一片青氣忽然飛向了金光,清渺下意識地路了過去,和自己的青氣站在了一起。
“不要!”
玄衣人慌忙收回了金光。
“你們不要!你們不能就這么殺了他!他是清官!”清渺不知為何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安于然,哪怕他絕情。
“清官?貪圖錢財,濫用公權,結黨營私,這是清官?”玄衣冷漠地看著清渺,“這是哪位仙子?不相干者速速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留情!”
清渺的眼睛一紅,遲遲不肯讓開。當清渺看到金光再次向自己和安于然撲過來時,她大聲喊道:“不!不!”
清渺感覺身上被什么東西穿透,暈倒在磚地上。她的手腕處忽然隆起一片藍霧,使視野一片朦朧。
桃花片片,落在清渺的全身各處,淹沒了她的思緒。
清渺不甘心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