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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蘇家小姐

  • 大陵謫仙人
  • 長安陵公子
  • 3047字
  • 2020-09-15 21:54:02

李長安盤算了一下銀兩,除去鏢局兄弟的雇傭押送費用,以及租賃場地的費用,凈賺三萬六千兩。

入賬后,他直接送到京都的錢莊,換了銀票。

鏢局的兄弟一路辛苦,李長安十分體諒。

京都的夜景繁鬧,熙攘喧囂。

他找了京都最大的酒樓——醉翁閣,大擺宴席,來款待這眾兄弟。

關總頭一聲令下,兄弟們山吃海喝,沒有一點節制,整個醉翁閣,劃拳吆喝聲一浪接著一浪。

李長安也十分愜意,以前盯著股票紅杠綠杠的起伏,心間忐忑難安,如今到手的白銀三萬兩,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這學點知識就跟開掛了一樣,早知如此,當初背好政史地,學好物化生,學識更上一層樓,無盡銀錢滾滾來!

不知還有沒有什么商機,可以大賺一把?

他拿起酒盞,跟眾兄弟敬酒豪飲,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人稍有醉意。

李長安握著劍柄,腳步有些搖晃,緩緩下樓,準備去躺茅廁。

不巧,眼前的一個女子貌似有些面熟,他掃望一眼,一時想不起來。

沉思之間,腳下一跌,被樓梯一絆,倒地滾下了樓,面前的那女子也不伸手接拉一把,真是好看的皮囊有個鳥用,惡毒的靈魂豬屎熏臭。

若是在社會主義社會,那心地善良的小青年總會攙扶一把,偶有幾個大媽才會裝瘋賣傻,碰瓷裝著可憐,敗壞社會風氣。

可這女子長得亭亭玉立,明眸善睞,卻不知是這么個貨色!

這口惡氣,實在咽不下去。

李長安翻起身,搖搖頭。酒是個耽誤事的東西,讓人丟羞。

他猛地再看那女子,終于想起了她,原來是開市大鬧的“公子”。

望著那女子噙笑,拂袖而去。

李長安如被馬蜂蜇了一般,上樓坐上酒席,心底怒意翻涌。

他找來跟從的鏢局兄弟,詳細問了那“公子”的居所。

一番陳說之后,得知她住在京都蘇府。

李長安暗想,這貨定然是蘇府的千金小姐。

記得當初還在翰林院任職期間,“996”的工作清閑。他就和幾個老學士坐下來沏茶論道,上括天文地理,下含女流姿色,就有聽過,蘇府有個風姿綽約的千金,但性格直來直往,不像女子般溫柔,師從京陵山上爻學宮,以儒道修為傲居各府千金之首。

雖說那時,李長安為殿試狀元,出盡了風頭,但也沒見到儒學第一的女劍儒。

所料應該沒錯,這貨肯定是覺得學宮清凈,想來京都貪耍,扮身男兒裝,行事方便。

李長安醉意微醺,徑直走出醉翁閣。循著鏢局兄弟所講的路線,一直向東,在梨花坊調轉向北,不足半個時辰,就到了蘇府大門前。

盡管酒勁有些上頭,但飛步疾馳毫不減退,反而沖勁更足。

蘇府是京都的官戶之家,府邸的規模,和李府等同。儼然齊整的樓閣,從入門后一直鱗次櫛比地向后院排列。

李長安偷爬在瓦檐上,盡管酒壯熊人膽,不熊的也后怕三分呦。

畢竟是上房入府做賊,名目張膽的都是癡傻二愣。

他腳步輕快,吹著秋風涼意,酒也醒了半分。摸著胯間雪影,心底不是那般怵,收拾了蘇府小姐,安全脫身的本領還是有的。

這叫君子怒而拔劍,管他男女!

可這偌大的蘇府,數百廂閣,也不知蘇家小姐住在哪院哪房。

一旦驚動了蘇府守更夫,找來一幫扈從抓賊,那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李長安站在翹檐上望著蘇府后院,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一個飛身,扎向地面,踩在墻壁上向前一蹬,一個弓步落地,沿著后院的墻跟貼行。準備弄個府上的丫鬟仆人問問情況,問到消息后一掌拍暈,再去教訓那個囂張跋扈的蘇家小姐。

走了三兩步,突然聽見一陣犬吠。

不好,被大黃發現了!

李長安還未看見狗的身影,便一個閃步竄到屋檐的偏柱后,月色在地上投下一道黑影。

四周的狗扈從包圍了過來,李長安順著樓廊繞到后面,躲避那些人的追蹤。

繞道穿樓,一時間轉暈了方向。

正好,眼前的屋舍燈火通明,與其跟他們跑圖,倒不如進屋躲避。

房梁上一趴,誰還找得到。

再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肯定猜測是他逃往黑燈瞎火的地方,哪里還會想到,會在這種明燭燈曳的地方。

李長安輕輕推開房門,腳步極輕,貼手合上門縫,聽見屋內一陣響動,貌似是舀水的嘩啦聲。

他也沒管那么多,先上房梁,藏好再說。

剛爬伏到木梁架上,一個丫鬟就推開門,大聲喊道:“小姐,你要的青木香拿來了。”

無人應允。

李長安暗自竊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丫鬟走近幾步,站在紗屏前,端著紅木托盤,盤里放著一個青釉玲瓏的別致小囊瓶。

“小姐,你要的青木香拿來了。”丫鬟再次重復言說。

紗屏后傳來答應聲。

“小婉,你先等會,容我穿個浴衫。”

名為小婉的丫鬟恭謹地點頭,嗯地應了一聲。

隨后,紗屏后傳出一聲出浴的淅水響音。

李長安側首望去,心間不勝歡喜。

居高臨下,俯視角度45度,可以大致地講,眼前美艷光景,一覽無余。

人心不足蛇吞象,那破紗屏總感覺高了幾厘米,視線攔腰截斷。

半腰往下,只在紗屏里映著幾個穿裹浴衫的動作。

半腰往上,兩峰賽雪,忽地遇見一點雪泥鴻爪,如點絳砂。膚若凝脂,滴下幾粒水珠。蔥根玉指拿起棉巾,擦過脖頸,鎖骨凸出,一副美人瘦,女姣妍。

李長安睜大眼睛,生怕漏過蛛絲馬跡,憑借自己5.2的視力,直勾勾地釣著美人銷魂體。

偷看美人浴,怎能止于腰間?不禁憋著一股悶氣,歡喜不起來。

將就湊合罷了!

騎梁窺得美人浴,風光無限好!

等蘇府小姐穿好浴衫,風光一落千丈,就好比脫了褲子,正準備滾床單大干一場,無奈一扇破屏風擋了多少高-潮迭起。

李長安心里奔過一萬匹草泥馬,委實憋屈壞了,這要不是做賊,一腳下去,屏風就得破成兩半。

真他娘的無趣!

李長安回過頭來。

可心里惦記,還是忍不住側臉偷瞄,這一眼望過去,心底又是一片心潮澎湃,誰知這蘇家小姐,穿一身薄紗棉衫,依舊是風韻留存。見過世間諸多女子,還真是別樣的氣質。

李長安想到芙蓉樓的段若沁,她可謂是人間絕美,而眼前的蘇家小姐,卻是氣質不凡,傲氣里帶著謙虛,儒氣散發的舉止間,帶著一股男兒的英氣。

盯著未穿鞋的小腳丫,讓人有些想入非非。

當年西門慶摸了摸三寸金蓮,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討厭鬼!

李長安咽了口水,都不知自己偷入府中的目的。

陡然間,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那個名叫“小婉”的丫鬟開了屋門。

為首的扈從總管上前問道:“小婉,你可看見一個賊人從這邊經過,或是藏在小姐屋舍附近。”

小婉恭謹回道:“林總管,沒有見得,小姐正在洗浴,并沒有見得異樣的動靜。”

林總管心領神會,也沒耽擱盤問。

臨走囑咐道:“小婉,有什么動靜,及時報傳,以免給小姐帶來驚擾或者傷害,我帶人再去院子里搜查一遍。”

李長安心緒大好,這明燭通明的地方反而安全。若是藏在陰暗偏僻的角落,反倒被一遍遍搜查,并不安全。說起來并不是懼怕這些小嘍啰,無非就是一群蝦兵蟹將,攔也攔不住他,只怕這事傳出去鬧大,讓官府的追查下來,耽誤他回大理寺查案,也極易暴露具體的身份。

小婉走回紗屏前。

蘇家小姐輕聲問道:“小婉,門外發生了何事?”

“聽林總管講,說是府里進了賊人。”

蘇家小姐冷聲道:“賊人!”

少時,她穿上緊身裙衣,腰掛白玉鳴環,挎著長劍,劍穗隨著走步的姿勢擺動。

小婉在旁邊喊了一聲“小姐”,慢跑著跟了上去。

蘇家小姐怒氣沖沖,跨出屋門。

聽得四下無了動靜,李長安跳下房梁。之前酒氣醉昏了頭,智商二百五,而今智商在線,不能當著蘇家小姐的面來挑釁尋仇,出了惡氣,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謀定而動,他想出一個妙計。

李長安拿起紙筆,奮筆疾書,筆勢雄渾間,夾帶著幾絲笑意。

“聽聞小姐儒學大成,劍法精進,我便入院做了賊人,特來討教一番。哪知你家黃犬狗鼻通靈,壞了我的好事,無奈在屋里的房梁上一坐。誰料世事巧合,姑娘解衣沐浴,我實在無奈,觀賞了幾眼,不愧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千金小姐,春光無限好,薄紗容姿妙。房梁刻劍痕,留作憑證,三日內獨往大理寺,了我們一樁私事。”

書罷,李長安用鎮尺一壓,免得墨汁未干,染了字跡。

飛劍落痕。

李長安騰轉握住長劍,仙人落地,穿行幾步,出了屋門后飛上瓦檐,在一輪月色中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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