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賀離拿著手機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就說不出一句話來，那被風吹散的頭發劃過眼睛，依稀可以被幾滴淚水黏住。

“冉琛，幫我把藥寄過來吧。”

冉琛似乎在電話那頭徹底松了一口氣，終于帶上笑意說：“那我給你送過去吧，剛好我奶奶也在昆明過年，記得給我發個定位。”

賀離嗯了一聲，伸手把眼淚抹掉，突然覺得有些涼意。

她出來的時候氣溫是很舒服的，鬼知道一到這種半夜就開始變涼。賀離最怕冷，當下就打了個冷顫結束了和冉琛的對話，剛想給老哥敲個電話就看到一對熟悉的人影在不遠處上演著狗血而又讓人感興趣的情景。

屏幕的亮光因為主人長時間的不觸碰而變暗，賀離還沒反應過來心說這世界可真是狹窄，那不是江從舒和他的新任嗎？

的確是江從舒，他把人帶過來就得負責給帶回去，盡管現在情緒糟糕得想甩手走人也只能努力安撫下情緒把人好好攙扶著送上車。

但這姑娘真是個死性子，從剛開始到現在都好好粘在江從舒身上，江從舒想伸手把她拉開她就越發摟得緊，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還真有點那種韓劇男女主角的樣子。

賀離就是這么想的，她這位置比較靠墻角，不仔細看都看不到有這么號人坐在這里。

女孩子死命抱著江從舒，哭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我到底是哪里不好讓你喜歡不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你說你喜歡什么樣子我都改成不？”

江從舒被抱得心煩意亂，聞言更加不耐煩了：“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家你好好休息，咱們的事就到這里結束吧，我以后不想再見你了。”

“為什么不想見我？！”女孩子抬起頭伸手按住江從舒的頭強迫著他看向她：“我知道了，不就是你前任回來了嘛，那等她，等她走了以后我們再見面，好不好？”

江從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把人摔在了地上指著人罵了一句：“你他媽有病吧？我跟你的事你別給我扯賀離進來，你也不看你自己配不配？”

“我有病？”女孩子捂著摔出的紅印紅了眼，努力抬頭看著江從舒，半晌笑了：“你現在知道說什么配不配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事嗎？你別忘了，是你先找的我！那個時候我猜你們還在一起吧？究竟是誰配不上你心里沒數嗎？你跟我喝過的每一次酒，見過的每一次面，你以為你這么幾句話就能給抹掉嗎？”

江從舒本來就因為賀離今天的出現給弄得心緒不寧，但他和賀離的事他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低頭，盡管女孩子說的的確是實話，他還是佯裝不屑地蹲下身，那雙望著女孩子的眼睛里徹底沒了笑意，充斥著暴戾陰霾的郁結一字一句開口說：“就算不能抹掉，你又能怎么樣呢？”

女孩子愣了愣。

江從舒收起了剛才那副恐怖的樣子，語氣卻依舊冷漠：“我和你充其量就是玩玩而已，我自認為不過請你出來玩過幾次喝過幾次酒而已，你就把自己當大房了嗎？那么你可真不是個聰明人呢，真是令人感到可惜。”

“賀離遇到你，才真讓人意難平。”女孩子終于意識到江從舒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德行。

但她并不是個沒了愛情就不能活下去的人，更何況姓江的做得這么缺德，理智占據了上風，她開始攻擊江從舒心里最為柔軟的地方，不然都對不起她這半年喝的那么多酒。

江從舒面部表情有那么一瞬間僵硬了，但很快放松下來：“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要是還想好好在我身邊呆著就趕緊打車回去，你這么懂事應該要學會自己回家了。”

“江從舒，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你以為我是什么？是小三還是你包養的情人？我沒那么賤，既然你對我沒意思我認了，但是我最后還想說一句。”

女孩顫顫悠悠站起來，眸中含淚，她就站在原地，幾乎是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著江從舒說：“你永遠不會為了任何人收心，像你這樣的人骨子里都帶渣，難怪賀離今天會跟你斷得干干凈凈，你根本就不配。”

江從舒有那么一瞬間手都握緊了，下意識想上前給人幾大耳光子！他跟賀離的事什么時候能輪得到這些人來指指點點了！

但是他沒有，他冷著臉指著旁邊的快車：“滾。”

女孩子上了車，徹底消失在了江從舒的視線里，江從舒這才松開已經骨節發白的手，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