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去了,我也匆匆的換了件衣服,梳洗一下回到了十八的帳中。十八還在睡著,太醫也來診斷過,說是病情很穩定,有好轉的跡象,繼續這樣養著應該就沒有問題,但是不要受風著涼好好將養!
我心放下來,如果十八沒事的話,那么胤祥的災難也就會晚來一點。
“格格,喝點粥吧!您照顧十八阿哥一天了,也沒進什么東西。”紫鳶端了一碗粥走了過來。
“恩!”我接過粥,看了一眼正睡著的十八,十八剛剛醒了,很精神!和我聊了好一陣,吃過藥又睡了!
“格格!那個·····”紫鳶吞吞吐吐的說,臉色很不好。
“有什么事!”我喝了一口粥。
“那個十三爺他·····”
“你說誰?”我停下喝粥的動作看著他。
“格格,您別急,奴婢聽說今天早上皇上宣各位阿哥見駕是因為昨天晚上皇上發現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帳篷,從縫隙向里面窺視,皇上懷疑太子可能要“弒逆”。”
“你說什么?”我猛然站起身,開始了?皇上要廢太子了?
“格格,十三爺他因為說了些話也被皇上訓斥了!現在都跪在皇上的大帳之外呢!”
“啪!”我一個不穩把手里端著的粥扣在了地上。胤祥在干什么?他說了什么?難道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嗎?
“格格,你別激動,暫時只是罰跪,奴婢想皇上只是因為十八阿哥心情不好,罰過也就沒事了,您千萬別急啊!”紫鳶連忙一邊扶我坐下,一邊勸著。
“沒那么簡單,完了!你十三爺要被牽連了!”我小聲的念叨著。
“格格,你說什么?怎么會!皇上又不是沒有罰過阿哥們,都是嘴上狠,可是并沒有很嚴重啊,上次不也只是閉門思過嗎?不會的!況且皇上那么喜歡十三爺,還說十三爺是他的拼命十三郎呢?”紫鳶見我像丟了魂一樣,也有點急了。
我定了定神吩咐道:“紫鳶,我現在寫一封信,你馬上叫人帶給少爺!”
我馬上給哥哥寫了封信,要他把我以前交給他的東西交給如眉,并且告訴他,如眉生產時他可以以我兄長的身份進府幫忙,可以說是我交代要他照顧府里的,至于如眉和他的事還照原來的計劃,只是可能會晚一點,我把一切事情都托付給了哥哥。
紫鳶剛拿著信走,李德全就拿著圣旨召我去面圣。
該來的都要來了,希望結果不是最壞的。
到了皇上的帳外,我看見胤祥直挺挺的跪在那,太子跪在胤祥旁邊有點頹廢,大阿哥也跪在帳外,其他阿哥都站在帳外不敢出聲。看著胤祥倔強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以前他因為我和十四打架那次,他也是這樣,倔強的跪著。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著我,我們心領神會。是該面對了,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會陪伴彼此,那就算是囚禁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毅然決然的進了大帳,康熙坐在自己的龍椅上,一只手拄著自己的額頭,閉目養神,表情還很憤怒,這就看出剛剛他是有多麼的生氣了。
“懷玉給皇阿瑪請安!”我跪地行禮,并未用蹲禮,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來領賞的,而是來領罪的。
“起來吧!”
我慢慢的站起身,不言不語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背,等著康熙的教訓。
“十八阿哥怎么樣了!”康熙依然沒有看我。
“回皇阿瑪,早上太醫說病情已經穩定了,只要多多休息,別著涼,多通風就沒什么大礙!”
“恩,你知道朕為什么叫你來嗎?”
“懷玉不知!”我還是裝傻為好,太聰明的會招人妒的。
“朕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朕也喜歡你的聰明!十三跪在外面朕想你也應該知道點事情,朕有20多個兒子,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讓朕省心的,大阿哥說太子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還有截留蒙古貢品,放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凌普敲詐勒索屬下。太子呢!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朕十分焦慮,太子卻無動于衷。二十九年,烏蘭布通之戰前夕,朕出塞,途中生病,令太子與皇三子馳驛前迎。胤礽到行宮給朕請安,看到天顏消瘦,竟沒有憂戚之意,也沒有良言寬慰,太子“絕無忠愛君父之念”,昨日訓斥他幾句,他卻懷恨在心,夜晚窺視朕的營帳,朕看他是要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朕今日氣憤地責備他:“伊系親兄,毫無友愛之意。”他不僅不接受批評,而且還“忿然發怒”!朕寒心啊!太子實在冷漠無情,缺乏仁義之心。”
皇上氣憤的和我講訴著太子的罪行,他是真的心寒了!一手栽培起來的太子,卻令她如此失望,哪個父親心里會好受!
“十三到還與這逆子交好,替他求情!朕看他也絕非勤學忠孝之人,如不嚴加約束,必當生事。”康熙怒氣從天的說著。
我驚訝的聽著康熙的說辭,胤祥為太子求情?我有點不信,每次我叫他演演戲他都不情愿,現在還主動為太子求情?難道是為了應和歷史嗎?
“皇阿瑪,懷玉是胤祥的嫡福晉,懷玉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些事情,但是皇阿瑪知道懷玉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有些話即便皇阿瑪要治罪于懷玉,懷玉也要說。”我再次跪地磕了一個頭。
“你說!”
“皇阿瑪,胤祥是皇阿瑪的皇子,皇阿瑪最清楚,胤祥一直以來都以輔佐太子為己任,從來沒有什么非分之想。如今,太子犯下大錯,皇阿瑪盛怒難平,胤祥作為弟弟,作為臣子都應該勸解,如果有錯也只是胤祥茫目的為太子求情而已。況且,大阿哥說的也難免添油加醋。皇阿瑪不能把胤祥所有的優點都一并抹殺,這樣不光胤祥會心寒,懷玉心寒,就連所有的阿哥們都會心寒。”我不怕死的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反正最壞也就是個幽禁,那就有什么都說出來吧!
“大膽!”皇上氣得大喊起來。
“皇阿瑪息怒!”
康熙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
“你起來吧!”
“懷玉不敢,懷玉自知自己犯了大罪,請皇阿瑪治罪!”我繼續跪在地上說著。
“起來吧!朕一直覺得朕是孤家寡人,就連自己的兒子對朕都是唯唯諾諾,不敢說真心話,只有你敢和朕這樣說話,朕知道,朕的這些兒子結黨營私,都惦記著朕這個寶座,胤祥是少數沒有這個想法的,朕當然知道胤祥只是單純的為哥哥求情,朕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太子早已叫朕失望透頂,朕有意另立皇位繼承人,但是如果另立太子的話,黨派之爭將會愈演愈烈,朕知道胤祥自小就與老四關系密切,朕想讓胤祥就此失寵,保新君能安然登基!”
我一下詫異了,老康真是不簡單啊,原來他這是演的一出大戲啊!演員別說彩排了,連通知都沒通知,真是一個好導演啊!
“皇阿瑪這是要保四哥登基?”我真起身驚訝的抬頭看著康熙。
“朕就說你聰明,老四是真正愛民如子,今后定會克成大統的,只是委屈了胤祥,胤祥的性子急躁,也許會惹出事端。”
“皇阿瑪想的是,胤祥如果失了寵,其他阿哥也會認為四哥沒有了左膀右臂,必然會松懈,這樣四哥也就會安然繼承大位了!胤祥不會覺得委屈的。”
康熙真起身,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朕累了,今后還要胤祥幫助老四好好治理大清的江山,你帶胤祥回去吧!朕會昭告天下,胤祥絕非勤學忠孝之人,此后絕不重用。但是,真希望這件事只有你知道,胤祥也一樣”
“謝皇阿瑪,懷玉會好好照顧胤祥,開解他!”我欽佩的看著康熙,作為一個父親他可能做的不好,但是作為一個君主他做的很好,為了大清的江山他犧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