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明在秘書長辦公室足足等了一個下午,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秘書長才緩緩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他整個人顯得非常疲憊,但還是示意王新明坐下來談。
王新民哪里肯坐下來,早上彼得在議會上的連續演講,現場掌聲雷動。
他知道必須為這種瘋狂的行為做點什么,此刻,他已準備好了自己的說辭。
他必須告訴秘書長,這些人的幻想只適合放在狂歡派對上。
出了那扇門,沒了音樂和甜酒,回到家,還得面對柴米油鹽,這是他的職責。
秘書長喝了口水,笑道:“彼得在新任期,開頭就做的很好。上下兩院的人對他都非常滿意,議員們都支持他,議長也愿意聽他講話。”
“議員們聚集在那里,他們說連上廁所的時間都不被允許。你知道我為什么不上廁所?因為從凌晨開始,到現在,這是我喝的第一口水。”
“我一個糟老頭子,還要遭受這種罪,看來彼得把所有人都折磨的夠嗆。”
王新明嘴角動了動,他明白秘書長的意思,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秘書長交給我的工作職責,主要還是管理經濟。我是跟您學習經濟學的,這么多年,我一直沒忘記您的叮囑。所以有些事,我想了好久,還是覺得應該給您匯報一下。”
“關于彼得的?”秘書長笑著望著眼前人,他也是從王新明的那條路上走過來的。在他眼里,眼前的憨厚男人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王新明道:
“我不是想說他的那個‘土星計劃’。作為您的學生,務實是我的本分,我還沒他想的那么遙遠。”
“大聯盟耗費大量的資源,開采礦產,黃金。消耗的資源和得到的一直不成正比。”
“價值體系流通緩慢,甚至停止。我們希望所有的東西都快速流通起來,最后回到起點,可它們卻在中途消失了,這樣下去會極大的消耗大聯盟的金融儲備。”
“最后我們的儲水池沒水了,所有的水龍頭都沒水了,這將會是災難。”
秘書長笑道:
“作為我的學生,你最大的優點是對經濟學非常了解,有著非常專業的基礎功底。”
“但這也成了你的弱點,你對政治學的參悟還是問題重重。當然這兩者說區分開來也是可以的,但事實上,因為都是要靠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去推動著事物的發展,這兩者又很難區分開來。”
“可是他這個瘋狂的計劃,幾乎能把大聯盟徹底拖垮。”王新明控制不住情緒,他難以掩飾下去了。
秘書長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靠在椅子上繼續道:
“大聯盟現在面臨的問題并不是資源的消耗,也不是價值的不對等交換,也不是某些人把應該流通的東西藏了起來,金融儲備在貨幣持續貶值面前不值一提。”
“我問你,當洪水來臨后,人們能干嘛?”
王新明還在懊惱剛才自己的失態,聽著秘書長問他,連忙答道:“只能逃命。”
秘書長點點頭,道:“現在已經沒有一個確定的東西,它能穩定貨幣不持續貶值下去。對此,人們的抱怨聲此起彼伏。”
“這也是你焦慮的關鍵點所在,大廈將傾,山雨欲來,人們卻還在狂歡,我理解你的憂慮。”
“但你有沒有想過黃金的廣義價值?包括大聯盟的金融儲備金在內。”
“在歷史的漫漫長河中,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不管面對任何局面,在任何時代,黃金都能成為貨幣貶值的最終救命稻草。”
“很多歷史長河中,他們最終失敗了,究其原因還是手里準備的黃金不夠了。”
秘書長喝了口水,接著說:
“很簡單,就像我喜歡吃甜食一樣,那是人最本能的反應。人對黃金有一種不受控制的占有欲,他們只想要更多,不在乎任何付出,甚至生命。”
“他們看不到無盡消耗掉的資源,當他們手里握著沉甸甸的黃金時,所有人都滿心歡喜。”
“只要擁有足夠的黃金,讓貨幣再次跟黃金緊密掛鉤,那大聯盟的物價將會繼續穩定最少一百年。”
“這種不對等的平等性交換,我認為是人思維意識的局限性導致的。”
“當然,100年以后怎么辦?那就不是咱們能夠關心的事了。就像300年前,母星上的那群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樣。”
“到今天,大家能夠坐在一起和平相處。在300年前,各個國家軍備競賽最頂峰的時候,誰能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你知道,為什么他們情愿放下武器,坐在那個房子里面不厭其煩的聽彼得演講嗎?”
“是因為火星。”
“因為火星,讓他們看到了取之不盡的資源。找到了疏散人口的最好方式。轉移民眾注意力的最佳途徑。”
“這樣他們才能保住自己的財富,不被別人掠取。保證自己的位置,不被別人取而代之。這才是大聯盟能夠組建的關鍵所在。”
“大家擁有共同的關注點,共同的利益把一群無能的人捆綁在一起。火星巨大的誘惑力,直接瓦解了各國的軍備競賽,人們紛紛來到火星。”
“人們在火星挖掘財富,安置非法移民,轉移民眾注意力,釋放矛盾,這也是火星幾十年來戰爭不斷的原因。”
“污染嚴重的工廠被搬遷到火星,母星的生態得到修復,人們安居樂業。”
“年輕人在火星淘金,老年人在母星養老。沒人在乎能活到98歲,或者只能活到65歲。”
“他們只在乎自己,20歲,或30歲,能否翩翩少年,鮮衣怒馬。能否通過奮斗實現夢想,獲得財富支配權。”
“你還指望一個60歲的人埋頭苦干,或讓他扛著一袋100斤的大米上樓?”
“像我這樣,作為一個政治家,作為一個沒用的人。身體已經在不由控制的快速衰老,我才是這個世界的蛀蟲。”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就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秘書長總是能夠耐心的教導王新明,即便是在他心力交瘁的時候,他也能對王新明說點心里話。
他依然覺得王新明是能繼承事業的最佳人選,他現在的問題不出在個人能力上。
他只需要站得足夠高,看的再遠一些,想得再明白一點,就完全能夠勝任秘書長的職位。
王新民說服不了秘書長,也說服不了議會的其他人。
他現在很孤獨,這種孤獨感似乎正在把他慢慢排除到核心權力之外。
一種危機感,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恐懼,讓他夜夜難眠。
一飛船的黃金,不足以換取一飛船的軍事裝備,他無法改變這一切。
100年前壓迫著一群人,100年后,他們換了一種方式,還在壓迫同一群人,多么荒唐的世界。
在議會所有人的眼里,面對金光閃閃的黃金,他們覺得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上議院議長,突然約彼得吃午飯,這讓彼得非常驚訝。
不管從任何角度看,自己都是站在秘書長這邊的,上議院議長絕對和自己不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人。
彼得做事張揚,可卻有自己的信仰。他認為秘書長給了自己一切,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絕對不可能去做一個小人。
當然他似乎也猜想到了議長約自己吃飯究竟為了何事。
議長和彼得面對面坐著吃飯,一家普通的餐館,他們正在對盤子里的牛排,西蘭花,薯條等食物大快朵頤。
喝了口餐酒,議長笑著問彼得:
“奧黛麗還好吧?我始終弄不明白一個問題。你跟秘書長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可你們卻一直在重用她。”
“這種重用可不是敷衍的那種,你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她去處理,包括讓你隨時能聲敗名裂的事。”
彼得得意的說:“當然,我們相互信任,又相互欣賞,她的能力在你我之上。”
議長哈哈大笑道:“我們父女情深,你可別指望讓她對付我。這種事情傳出去,對秘書長可不好。”
彼得也笑道:“那種狀況下,她真的難以取舍。”
議長道:“這種事情,秘書長也沒有反對。而且據我所知,奧黛麗現在可是你的第一助手,你是連任了,可在火星上,現在她說了算。”
“她成了你最信任的人,這和我跟你,跟她的關系,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嗎?”
彼得道:“要什么解釋,難道您是在為那兩票耀武揚威?當然這件事,奧黛麗不知道。”
議長面色平靜,道:“你的第4個總指揮官任期剛開始,就被奧黛麗,一個助手,立刻派遣到母星常駐,是她讓你來賣力推銷‘土星計劃’的?”
“那您是否是因為這樣,才支持我的‘土星計劃’?當然,我很樂意沾光,也非常享受現在的蜜月關系。整個議會都是我們的,這種感覺太棒了。”彼得說著,舉杯和對面的老頭碰了一下。
彼得望著這個跟秘書長斗了半輩子的老頭,似乎想解釋一下秘書長是如何看待這一問題的。
可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給他一個回答: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像奧黛麗這種身份,她根本不可能在火星上找到任何工作。”
“即便只是去做便利店的服務員,我也會讓人24小時盯著。即便我認可她的能力,秘書長也不會這樣認為。”
“但事實恰恰相反,您可能不知道,奧黛麗是秘書長推薦給我的。”
“不管是經濟學,還是政治學,甚至在法律等諸多領域,在秘書長眼里,奧黛麗都是他帶過最好的學生。”
“說一句非常冒犯您的話,您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和您的想法不一樣。”
“當然這不是我想挑撥您跟她之間的關系,畢竟您也說了,血脈相連,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可就工作本身而言,您也看到了,在您的對手這里,她是如此的優秀。”
“我欣賞她,作為西西里的女人,她展現出了所有優秀的品質,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然最后還得說一句,我們是想擊敗您,但這和您的女兒無關。她或許會樂意站在遠處看著,但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議長沒想到彼得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了真相。
他望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似乎是看走了眼,搖搖頭,苦笑:
“就像你說的,不管以任何方式,都無法改變父女關系。奧黛麗選擇這份工作,這是她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但作為父親,我希望你們能善待她。”
“秘書長和我,我們只是關注的角度不一樣。在政治上我們有分歧,可在私底下,我們都是同一所大學的客座教授。”
“我們每周都在堅持去給學生上一堂課,這種習慣持續了40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彼得點點頭,補充道:
“我覺得您是太忙了,或者是太過于關注政治和學問,您應該閑下來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
“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大家都很欣賞她的才華,而這一切唯獨被她的父親全部忽視了。”
高遠是頭驢?
高遠是跟屁蟲?
高遠完全依賴老婆活?
見不到老婆他就活不下去?
有沒有王小虎大戰花小美的視頻?
我要完整版。
聽說兩人一晚上大戰了八個回合。
真的是現場直播?
無數關于高遠跟美娜的版本在自衛隊中被瘋傳。
再加上王旭東不怎么管教下屬,他甚至還親自參與了對花小美和王小虎的討論環節。
美娜很頭疼。
高遠卻無所謂。
美娜頭疼的是,高原既不想回到b區過安穩的日子,又不想加入自衛隊。
他拒絕以一個軍人的身份加入h區的自衛隊,即便沾了王小虎的光,王小虎離開的時候是少校,他加入后會直接被授予中校軍銜。
他拒絕這一切。
但他又賴在美娜身邊不走。
他穿著自衛隊的衣服,和美娜一起戰斗。
老婆在哪里,他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