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她一個人在陽臺上呆立著,寒風(fēng)襲人,發(fā)絲仍在風(fēng)中起舞,有時候會沾到臉上的眼淚,她微微蜷著背,雙手環(huán)抱,背影顯得格外瘦小和落寞。
她從未感到這般的孤獨(dú),這種孤獨(dú)比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在麗海花園過的這些日子還要更加深刻。
突然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將她的胳膊擒住,帶她走出會場,直奔電梯,那股力量的主人臉上淡定如常,可是她卻感受到了力量中攜帶著的憤怒。她被粗魯?shù)厝氡捡Y車內(nèi),然后疾馳而去。
車停下之后,她依舊被生拉硬拽的下了車,他拉她上樓,然后將她壓在墻壁上,在黑暗中準(zhǔn)確的找準(zhǔn)她的雙唇,猛烈的吻了下去,他的吻就好像永遠(yuǎn)也不想將她放開。
他貪婪地、兇狠的索取著。
“唔……唔……”林奕的呼吸開始變得有點(diǎn)困難,她用雙手使勁的捶打肖煜的胸口,但是他依舊不放,力度反而越來越大。
“肖煜,你發(fā)什么瘋?”
她好不容易得空說一句話,他便馬上壓住了她的唇,不斷地索取,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jī)會。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控了,于是慢慢松開了手。
這感覺就好像仿佛溺水生還般,林奕大口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她剛剛差點(diǎn)喘不過氣。
房間里黑漆漆一片,只有一抹月光灑進(jìn)屋內(nèi),剛好照到肖煜的臉頰,月光好似給他的側(cè)臉打了一層陰影,讓他的臉部輪廓顯得更加分明。
抬頭望去,看到他正沉著臉望著自己,依舊是怒不可遏的眼神。
“不是說出去透氣嗎?怎么變成了跟舊情人敘舊?看你們還挺依依不舍的,他還抱了你。”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好像剛剛不曾憤怒過,這份平靜讓林奕不禁懷疑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已經(jīng)沒有了希望,也許是想把從黎子軒那里受的委屈發(fā)泄在肖煜身上。林奕的雙眸直直的望向他,眸子在黑暗中隱隱發(fā)亮,沉聲說:“你不是說……不介意和別人一起分享我嗎?”
是啊,他不在意的,只要她在這里,她跟別人在一起也沒有關(guān)系,他原來不就是這么想的嗎?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這么在意,在意她的一舉一動,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只要開個玩笑就嫉妒的不得了。
肖煜狠狠的看著她,最后用手使勁捶了捶墻壁。
“我現(xiàn)在介意了。”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確定無比。
曾經(jīng)他的確不在意,可現(xiàn)在,他在意的不得了。
他堅(jiān)毅的眼神開始軟化,垂下頭來,正好落在林奕耳邊,語氣里面透露出一份脆弱,“我也不想這樣,但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
林奕的臉迅速的躥紅,火熱的氛圍讓她下意識的往旁邊移了一步,“我想休息了。”
當(dāng)肖煜準(zhǔn)備離開房間時,卻聽到了一聲倒地的響聲。
急診。
長長的過道,盡頭的房間赫然亮起急診兩個大字。半夜的急診室,依舊有來來往往的護(hù)士以及病人。
半小時前,醫(yī)生告訴他林奕安眠藥服用過多,需要洗胃。肖煜坐在過道的塑料椅上等待,面目冰冷,修長的手指不斷敲打著另一只手的手背。
他的心中極其不安。
突然他想到了些什么,拿起手機(jī),給孟澤發(fā)了條短信:明早去麗海花園,把林奕房間的安眠藥全部翻出來扔掉。
發(fā)完之后,他將手機(jī)放進(jìn)西服口袋,繼續(xù)等待。
過了許久,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終于開了,肖煜急忙起身和醫(yī)生將林奕一起推往普通病房。
暗夜里,月光灑進(jìn)病房,肖煜坐在病床前,眼神呆滯的看著林奕。
蒼白的臉頰,緊閉的雙唇毫無血色。看著這樣的林奕,那張冰冷的雙眸竟慢慢被眼淚濡濕。
他氣自己,氣自己沒有保護(hù)好林奕。他去麗海花園的次數(shù)那么多,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林奕還藏了安眠藥。
沉沉的夜,他一刻也不想離開林奕,他牽著林奕的手,就這樣在病床邊睡著了。
翌日清晨,床上的美人在朦朦朧朧間艱難的睜開了雙眼,這一覺,睡的很長也很好,所以她好不容易才將眼皮分離開。
一醒來,她就感覺右臂十分僵硬,順著方向看,肖煜正將她的右手握在懷中。她本想輕輕的抽出手,奈何還是驚醒了他。
“你醒了。”肖煜揉了揉雙眼。
林奕小聲的嗯了一聲,問肖煜,“我怎么了?”
肖煜想了想,道:“沒事,休息一會就可以出院了。”
待林奕精神好轉(zhuǎn)之后,肖煜便給她辦了出院手續(xù),帶她回了麗海花園。為了防止林奕再暈倒,肖煜就住在了書房。
林奕坐在書桌前,腦海里滿是昨天晚上黎子軒的音容,她拉開抽屜,想找出他們的合照,卻發(fā)現(xiàn)抽屜里的安眠藥不見了。
她又移步到床前,發(fā)現(xiàn)枕頭下和床頭柜的藥全都不見了。
一定是肖煜!
林奕憤怒的走到書房門口,重重的敲門。肖煜還沒把門完全打開,林奕便將門推到墻邊,“我的藥呢?”
“我讓孟澤給扔了。”肖煜的回答云淡風(fēng)輕,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
“那是我的藥,我沒花你一分錢。你有什么資格扔?”林奕和他對峙著,她的氣憤達(dá)到了極點(diǎn)。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是因?yàn)榘裁咚幏眠^量進(jìn)的醫(yī)院,你究竟吃了多久的安眠藥?有失眠問題要去看醫(yī)生,安眠藥不能隨便吃。”
林奕的眼瞳里布滿淚水,但依舊倔強(qiáng),她醞釀了幾秒,聲音堅(jiān)定,“沒來這里之前,我從來不失眠。”
說完之后,林奕就甩上門回了房間。她靠在門背后,剛剛的眼淚在眼睛里周旋了幾秒之后還是落了下來。
孤單、委屈、無助,這些消極負(fù)面的情緒全部堆積在一起,凝結(jié)成淚水。此刻,她唯一思念的,就是家。
“林奕,你開開門。”隔著一道門,門外響起低沉的男聲。
林奕不想理睬他,于是選擇無視他的話。
“你如果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沒錯,他在威脅她,可是他心里一點(diǎn)底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他的“威脅”僥幸成功了。
肖煜手上端著一杯牛奶,遞給林奕,“睡前喝一杯熱牛奶有助于睡眠。”
林奕接過牛奶,將牛奶放在床頭柜上,肖煜則直接撲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
“今天我在這睡。”
“那我就去客廳。”
肖煜起身,一把將林奕拉到柔軟的大床里,“你也在這睡。”然后將牛奶遞給她,“聽話,把牛奶喝了。”
林奕最后還是把牛奶喝完了,不知道是牛奶還是肖煜的拍打起到了作用,不一會她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