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過了一個時辰才走進來，濃重的血腥味和魔氣讓它步伐艱難，對于它這種低級的神獸來說，強大的魔氣會讓它魔化，變成山間沒有思想的妖獸一般。

“小牛你終于來了。”何永慕嘆口氣，“快把他背上，離開這里。”

小牛應了一聲，便把唐陌塵托起，看何永慕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問道：“你不走嗎？”

何永慕側頭，“嗯你先帶他出去吧。”

這里還有一個大麻煩要解決，畢竟自己種下的根，也該由她解決。

小牛有些疑惑，但也沒在多問，畢竟真神魔尊這些事，不是它一個小神獸能解決的，它還是一只連人形都化成不了的小獸。

待小牛帶著唐陌塵走遠，何永慕慢慢走向黑衣陌塵，這畫中人和他本人惟妙惟肖，連耳邊的一顆痣位子都分毫不差。

當時是懷著什么心情畫下的它，訴回那時，她好像是想他也成魔，不在那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天界，在魔界與她長相廝守，讓他看看自己統治的魔界究竟哪里不如他的天界。

呵！

那時也真是執著。

她拿出真言鑒，它便化成了一把匕首，輕輕劃破了手指，滴在了黑衣陌塵的身上。

一聲聲的呻吟像過去的回憶一縷縷穿進她的耳邊，深入她的心底。

“啊！救我嚶嚶，救我啊！啊！……”

“不要不要！”

“啊……”

何永慕不敢再多看一眼，轉身離去。

這樣便與你真斷的干凈了吧。

“呵，斷的干凈？嚶嚶你在想什么？你倆怎么可能斷的干凈。”

南村一句話把她拉回眼前，何永慕輕嗤。

“今生的唐陌塵，天上的陌塵上仙都不是他，有何斷的不干凈，我也不在是我。”

這一身能殺魔去邪的血，怎么還是那個瀟灑不可一世的蘇嚶嚶呢。

“唉…”

南村嘆口氣，她也不知道那樣做是對是錯。

“你恨我也好，怨恨我吧，或許還能消消氣。”

何永慕不應，抬頭看著山中黑障漸漸消散，淡淡道：“你走吧，不要在真言鑒里，不是讓他經歷情傷嗎？他經歷過后便回到天上忘記凡間一切而后，便不要再提起我。”

“嚶嚶，你…我…”

南村抬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眸中暗淡，扶著一旁的樹站起來，“好。”

而后真言鑒中花瓣飛舞，漸漸全部消散，化為無有，只剩下漆黑，好似此處從未有過那一片美景。

何永慕向上一顛，真言鑒便化成了羅盤，她看著羅盤嘴角微仰，而后揣進懷中。

小牛在山腳下等了好一陣，才看到何永慕慢悠悠好似游玩的身影。

待走進，它便問：“我們還往豐山走嗎？”

何永慕掃了一眼唐陌塵，點頭，“對走吧，我也不會醫治凡人，走吧，回去讓瑾兒醫。”

小牛：“好，那你也上來吧，我帶著你們飛過去，他的氣息好像越來越弱了。”

“好。”

回豐山后，便是面對一眾門派貪婪之人的場面。

又該如何應對呢？

何永慕搖搖頭，不在多想，坐到了小牛背上，輕輕拍了小牛一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