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們把它養好傷,后面就靠它了。”
“啊?它能干什么?”
“我來傳假消息。”
“你還會臨摹?”
“今天才認識我了,是吧?其實我會很多,比你們家洛王厲害多了。”鄧肆又想了想,“此事不能讓小月妃知道。還有夜雀很可能在王宮中。”
“鄧爺,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宮中的另有其人呢?”
“也不排除這樣。譚國太可怕了。這個消息要告訴你家王爺嗎?”
“聽你的,這事情非同小可。”
“明天我去問問。”
滕一一點點頭。
“好了,很晚了,這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其他交給我。”
滕一一默默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下了早朝,鄧肆就隨著洛王去了酉陽閣。
“你不去陪她做點心?”洛王瞄了鄧肆一眼,不想搭理他,每天他都能見到她,可是他只能偷窺。
“昨夜,滕曉射下來一只鳥,這是里面的內容。”鄧肆雙手奉上。
洛王一看,瞳孔一收,手有些抖。
“驚訝嗎?”
“這是顏月的字!”洛王聲音顫抖。
鄧肆頭一偏,“你說什么?”
“我們一起長大,這是她的字,我不會看錯!”
“難道?”
“會不會是夜雀控制了她?”洛王怎么也不會懷疑這個一起長大心思單純,在黑暗中給他鼓勵的人會是個敵國人。
“王爺,你這是偏袒。證據指向的是她。夜雀控制她,然后她寫這封信嗎?這字可不像是現學的吧?”鄧肆皺眉。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應該是受人脅迫的,你應該知道,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洛王開始不由自主地為顏月辯護。
“王爺,你眼睛可能有問題。”鄧肆真是無奈了,“這事如果換在滕曉身上,你會這么盲目嗎?”
洛王愣住,是啊,這事如果換在滕曉身上,他一定沖過去抓著她問個清楚!可是這事不存在的,滕曉永遠不可能背叛他,她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要扯遠。這件事與曉曉無關。顏月字體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曉曉,查明之后再說吧。”
鄧肆表示無奈,“你們是夫妻,我覺得應該說。”
“說了又能怎么樣呢?現在事情沒有查明,不能因為是她的字體就代表是她做的啊。會模仿的人那么多,你不是也會?曉曉本來就對顏月有敵意了,現在說了不是加重她們的矛盾嗎?”洛王最不想的還是這兩個女人正面沖突。
“洛王,我覺得你不公平。你到底因為什么把一個為你出生入死的女人排在了顏月的后面?”
“我沒把她排顏月后面,我只是不想不必要的誤會。她們一定要水深火熱的關系嗎?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和平相處?你想的怎么那么好?王爺,你想兩個都愛你,你也愛著兩個嗎?也許顏月能做到。而你認識的滕曉是那種人嗎?”
洛王不語。滕曉的愛是單純的,甚至是可以付出生命的。這樣濃烈的愛怎么可能愿意與別人分享她的郎君?
“王爺,你原諒我說句話。顏月是你從小認識的人,如果你們可以,就不會到今天還這種情況。滕曉為你付出的,誰都能看到。就算是將心比心,你也應該能看得清孰輕孰重吧。我以為,我她流產的時候你想明白了。看來你沒有!”鄧肆是警告的語氣。
“你容我想想,我們先解決外憂內患,感情的事情,后面慢慢來行嗎?”洛王岔開話題。
“好,我如你所愿,這件事情不告訴滕曉。但我不希望你學會了偏袒!”鄧肆冷哼,大步離開。
洛王沒空想,或者說他根本逃避去想滕曉的心情。在他潛意識里不論他做什么,滕曉都會無條件原諒。即使不原諒,也做不到恨他。可能就是這樣的包容讓他忘記了她愛的深吧。
信宇王歸順了譚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截獲的信件不能交給大王,要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呢?洛王這幾天一定要想到這個解決辦法。
這邊鄧肆回來,看到滕一一已經做完今天的點心。
“今天怎么這么早完工?”面對滕一一他永遠把所有故事都變成從容。
“嗯,沒有心情,就做了些簡單的,自然快啊。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沒有。”他哪里敢告訴她,其實他們沒想辦法,只是為兩個女人爭論了一番。
“好難辦。也不知道怎么樣能讓大王知道信宇王的背叛。手足相殘,這樣真的好嗎?”
“不好。可是放著這樣的人在王位,就會更多的人手足相殘。或許這件事情只有凌瑞王能夠解決了。”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一定的事情上。凌瑞王為了金兒已經傷心欲絕了,他不見得能行動,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滕一一站起來,“鄧爺,我必須進宮。現在只有我可以把這件事講給凌瑞王聽。”
“倒是有一個方法。”
“快說說!”滕一一著急。
“人質!像凌瑞王一樣的人質!”
“哦”滕一一低頭,“可是我總不能自己推薦自己啊!”
“也許,過兩天大王就會這么做了。洛王打了勝仗回來,邊關百姓更多喜歡洛王的。大王最擅長的就是用用人質來威脅。洛王府里誰是最牽動洛王的,一定是你!”
“希望鄧爺說的是真的,這樣起碼我能夠做點兒什么!”
“他那么對你,你還想著他?”
“忘不掉,忘不了,可能這段感情是我一個人的事,那也無所謂了,我就做到底吧。”滕一一淡然。
經歷了這么多,她不太想把希望寄托在未知,在自己手中似乎更安穩些。即使大王想要她進宮做人質,洛王也要放人才行。雖然她知道在洛王心里顏月的地位遙不可及,可讓洛王忘恩負義送她走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件事情。要做點兒什么既能讓這府上的憂患少些,又能讓洛王恨她呢?畢竟去做人質有去無回的不在少數。
那天與陸妃閑聊,方才知道陸妃心里有喜歡的人,一直都有。被迫嫁給洛王并不開心。
“如果我現在放走你,他還會跟你相親相愛嗎?”滕一一計上心來。
“姐姐你不要說傻話,放走我,你怎么辦?”陸妃趕緊做噓聲狀。
“我就問你,那個男人還愿意跟你在一起嗎?”
“愿意的,我們也有書信往來,姐姐,真正的愛情是不計較一切的。”
“那我放你走,你可愿意?”
“如果姐姐不害怕威脅到自己,妹妹就是死在外面都感激不盡,只要能與他在一起!”
“好。”
滕一一開始策劃一次逃離。
“這幾天王妃怪怪的。”鄧肆如實告訴洛王。
“沒事。”洛王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信宇王那里,滕一一他放心的很。
鄧肆可不放心,這丫頭可是說要去做人質的。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做點心啊。”女人一面掀著鍋,一面回答。
“你想做什么?別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哎?鄧爺,你沒有任務嗎?”
“我的任務就是你!你要清楚你做的每一件事往后的責任!”
“鄧爺,你關心我,我懂,放心吧,我有分寸!”
鄧肆越發覺得不對勁。今天一定要整個院子走一走,她究竟做了什么?
“王爺,陸妃不見了。”范正來報告。
“什么?”洛王有點兒擔心,會不會是夜雀?
鄧肆也剛好發現了這個事情,奇怪的是他一下子就想到會是滕一一。這個傻丫頭在做什么?
洛王找遍院子都沒有,人間蒸發一樣。屋子里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東西也只少了少許。那么,她是自己走的?
“這幾天有什么人來見過陸妃?”洛王冷不見底的聲音質問管事。
管事跪下,顫抖,“是,是王妃。”
滕一一?這是什么情況?
洛王直奔聞曉閣。滕一一在屋子里坐著,掐指一算,他也該來了。
男人見到這般景象不由心里不舒服,她這是什么架勢?等他來?
“你做了什么?”男人擺擺手讓范正退下。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滕一一走過來,面帶微笑。
“你把陸妃弄到哪里去了?”男人冰冷,他看不懂她。
“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曉曉,你別玩,我有很多要事。”
“是啊,你都是重要的事情!我的金兒不重要?我的金兒對我來說就是要事!我要報復你!”滕一一高昂著下巴,叫囂。
“金兒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你要知道,那是大王妃,為了以后得大業,我不敢貿然行事!”
“去你的不敢貿然行事!你敢說你心里沒有一絲絲想偏袒顏月嗎?這件事情如果換成是我殺了顏月的婢女,你會如此嗎?你不會!洛王,你從來沒有珍惜過我!”滕一一嘶吼。
鄧肆就在門外,他對滕一一的反抗是喜悅的,不是因為她會與洛王分離,只是覺得她應該把苦水都說出來,她太苦了。
“我承認,我偏袒,可我不是一個不公正的人。金兒走了,你難過,凌瑞王難過,你們以為我就不難過嗎?你想過我這些年來的痛苦嗎?”洛王也吼了,“顏月比你出現的早,而且對于我來說她是救了我靈魂的人,我愛的多一點兒不可以嗎?還有,我說過我不在乎你了嗎?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安安靜靜做你的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