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知道了……”鄧肆輕泯一口茶，疑惑的眼神暴露了心中想法。

“是大王告訴我的。”

怎么會？他說這些有何意義？對他有什么好處呢？鄧肆更加不理解。

“我想也許我們誤會他了。”滕一一軟軟的口氣，算是為她所認識的大王求個情面。

“你！”鄧肆臉上突現陰云，“滕曉，你難道？”

滕一一站起來，“你想什么呢？我要是想背叛王爺，選擇你這樣的不好嗎？我是說，大王可能不像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他或許沒有那么惡毒。”

她又坐了回去，看著鄧肆沒說話，試探性地繼續說下去，“得王位是很齷齪，但那是他母親所做，與他無關啊。”

“那對待黎民百姓呢？”

“歷史上殘暴的君主還少嗎？可能只是不適合做帝王。”

“曉曉，此話你與我講就好，不要對洛王說起。”

她撲閃著大眼睛，這些話正是她想對洛王說的。不共戴天的仇恨要到哪一天結束？難道就因為大王沒有子嗣才得以了結嗎？

她沒有想讓他們放棄仇恨，只是希望溫柔一點，哪怕是流放也可以啊。

“洛王要是做王，就要不留后患。”

“與當年的王后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當年的王后殺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且不說我們，就說你救下的那個漁夫，他的家人是無辜的……”鄧肆不再說話，眼角有些濕潤。

“對不起，鄧爺。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這一路不容易。但是……”

“沒有但是。今日你若是為獨孤寒求情，我勸你免了這份心思。曉曉，洛王會心寒的。”

“嗯，聽鄧爺的。”

“獨孤寒賞識你，這真是個意外。也好，起碼你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對于顏月的事情，我們得從長計議，沒有我們的計劃，你不要貿然行事。”

“嗯，我等你們。”

“假消息也放的差不多了。”鄧肆拍拍袖口，“也快到那一天了，等的好辛苦。”

“鄧爺，銀兒……”

“我知道你心里艱難，可人生就是這樣荒謬。兄弟背叛，姐妹離散。你可以相信她與你情同手足，可你也不要忽略夜雀的情深義重，甚至譚國王妃的利益。”

“給我點時間，再探探究竟。”她不想相信銀兒真的會為了一個他國的王子放棄自己的主子。

不過什么人帶什么人，她自己不也是背叛了父親嗎？為了愛情，女人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今夜高墻之下，夜雀失魂落魄。為了保護銀兒，他又去完成姐姐給的任務了。曾經答應她的話，現在好像是隨口一說，可那畢竟是保護她的唯一辦法。

姐姐的網撒的挺精妙的，或許，鏡國滅亡了，他帶她回去，也挺好？真是笑話，自己竟然無助地如此想。

父王已經不派人送信給他了，就說明已經放棄了他。看來，哎……

“銀……銀兒？”他有些膽怯，她什么時候來的？

“你慌什么？”聰明如她，豈會看不出他的慌張？

“我……我沒有……就是意外，你怎么會來？你家小姐，不會懷疑你嗎？”

“哦？”

“快回去吧，萬一呢？”今夜的他不想與她說話，生怕讓她看出一點點端倪。撒謊需要強大的內心鋪墊，而他還沒有準備好。

“你干了什么？”

“我沒有。”

“你答應過我的！”銀兒堅定而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把拽女人入懷，不想面對她的眼睛。

感受他心臟的跳動，肌肉的顫抖，他一定在瞞著她。銀兒折磨自己。

深深閉上雙眼，算了吧，不問。不問就當沒有，不知道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只要主子現在是安好的，只要夜雀沒有被殺。

她好痛苦，誰來幫幫她？

滕一一看到這一幕。有些手足無措。鄧肆的話一遍遍在耳畔響起。難道銀兒她真的背叛了？今夜他們的對話，很顯然，銀兒早就知道了夜雀的身份。那是早到什么時候？她出嫁的時候？還是？

滕一一不敢想下去，她甚至害怕自己臆想出銀兒也是從小被安插過來的譚國人。她加快回去的步伐，把自己陷在被子里，逼自己入睡。

“近來可好？”

“一點兒都不好！王爺，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啊！不想住深山老林了。”

“如今王宮多事之秋，我且性命堪憂，你住這里，正是好地方。”凌瑞王掐掐金兒的小臉蛋。

“王爺，我擔心你。”

“甚好。”今夜，他想告訴她一個秘密。

“王爺，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真巧，我也有，你先說？”

“嗯，我……”金兒滿臉紅暈，“我有了。”她不敢抬頭看他，生怕他會吃了她一樣，可又帶著喜悅的心情。

凌瑞王簡直不敢相信，重逢已是驚喜，她有了？真的嗎？

“金兒！”他抱起她，在這個荒無人煙的蒼涼夜晚，旋轉出一朵新生的花。

“慢點兒，小心孩子。”

他這才放下她，“什么時候啊？”

“就，就剛發現的。”

金兒的腦袋遲鈍的很，想必已經兩個月了。

“謝謝你金兒！”凌瑞王把她摟在懷里，“我沒想過，沒想過，我還能有后。”

凌瑞王說話有些顫抖，激動的情緒隱藏不住。

“哈哈哈，你是王爺啊，怎么會沒有后？等洛王勝利了，以后你還會有更多妻妾的啊，怎么會沒有后？”

“不許亂說，我只要你，足夠了。”他輕吻她額頭。

“對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害羞之余想到了這件事情。

“如果我不是王爺，你后不后悔？”

“啊？真的嗎？”金兒退后兩步，若有所思。

她是后悔了嗎？王爺的光環這么大？

“真的不是啊？”

“嗯，不是。”

“太好啦！”金兒一下子竄進他懷中。

“干嘛反應這么大，不怕傷著孩子了？”

“哦，對，孩子！”金兒傻笑，“不是王爺最好了，因為不用三妻四妾了！”

凌瑞王搖搖頭，把全部故事講出來了。金兒還是嚎啕大哭，原來以前那個故事就是他，那也太可憐了吧！

“不要怕，以后我和孩子保護你！”金兒擦擦眼淚，豪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