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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世子爺

國公府很大,葉樓韻單獨住著一個院子、起名聽風院,我以不喜歡聽風這兩個字為由,找家丁把牌匾取下來扔了,還把院子里的很多盆栽、假山全都搬走,院子瞬間空曠不少。

葉樓韻的書房里還有很多自己的字畫,我也統統一把火燒了不要。阿珠和朝露在一旁看著我到處燒字畫信件拆東西,眼神滿是擔憂卻也不敢攔著我。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我把葉樓韻的院子來了一個大翻新,最后終于在她的床頭找到了有用的東西,那床頭下面的墻壁上竟然有兩個暗格。

一個暗格里面藏著一個中等大小的紅木箱子,里面裝有金銀珠寶、房契、田產地契、賣身契這些值錢的家當;一個暗格里面只有一個小黑匣子,但是上了鎖打不開。

“小姐,前院差人過來了!”

阿珠掀開珠簾走了進來,我將紅木箱子當著她的面蓋上箱蓋,很自然的站起身。阿珠看見紅木箱子便好奇的問我:“小姐,您在找什么東西嗎?”

我點頭,隨口說了一個“嗯”字然后問她來的是什么人。阿珠回答說:“是章夫人身邊的張嬤嬤來了,大小姐的生辰快到了,府上新做了衣裳,讓咱們去前院挑自己喜歡的呢!”

我將紅木箱子放回暗格,回頭看著阿珠,“你和朝露跟著去,隨便拿一套不起眼的、別人挑剩下的就行,別惹人注意!”

阿珠聽了我的話,點頭出去了,神情沒有異樣。看來這個紅木箱子的存在不是秘密,就是不知道那個小黑匣子的存在阿珠知不知道了。

很快,阿珠和朝露就帶著衣裳回來了,很普通的樣式布料,朝露滿臉的不高興,說那個前院的張嬤嬤如何偏心大小姐,還說幾個庶出的小姐的衣裳也比這件好看,碎碎念說了好久。

我躺在院子的竹椅上,也懶得打斷朝露的話,正好聽她碎碎念說話解悶,要是現在手邊有一兩只小貓、小兔可以挼,那就更快樂了……

“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

院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接著就看見一個小廝沖了進來,身上的衣服不是后院的樣式。阿珠也看出不對,上前攔住他,“你一個前院的小廝不在老爺身邊伺候,慌慌張張跑到后院來做什么?”

榮國公府總體分前院后院,并且家規嚴格。除了巡邏的家丁,小廝一般是不進后院的。因為這里住的全是葉逸才的姨娘、女兒還有兒子,除了章夫人能進前院、其他姨娘和庶出子女也不能隨便進出前院。

那小廝跪在地上,焦急的解釋道:“二小姐息怒,是老爺吩咐我來請二小姐的,前院方才來了兩位貴客、老爺讓您速速去前院見客!”

我躺在竹椅上不想動,朝露給我捶著背,問那小廝:“什么客人非要我家小姐去見?”

小廝急忙說道:“二小姐,耽擱不得了,是十九皇子殿下來了!”

“你說誰來了?”是九皇子?還是十九皇子?

小廝又說了一遍,“二小姐,十九皇子殿下帶著六王爺的家的小世子來了!”我看了小廝一眼,總算聽清他說的到底是哪個皇子,老皇帝共有二十八個子女,十九皇子不知什么模樣。

阿珠給我整理了一下衣袍,我們便跟著小廝朝前院走去,跨過好幾道門廊才走到榮國公見客的書房所在位置。進了門就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帶著一個小奶娃,少年正和葉逸才在品茶,小奶娃正在逗弄一只白毛鸚鵡。

小廝通報了一聲,小奶娃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喊道:“就是她、就是她!”我一臉的莫名其妙愣在了原地,榮國公笑著對少年說:“殿下,這便是小女葉樓韻!”

阿珠和朝露慌忙給那兩人行禮,“拜見十九殿下!拜見云飛世子!”等會兒,這兩個丫鬟認識這個小奶娃?

但那個小奶娃根本不鳥我的兩個丫鬟,扯著少年的繼續喊:“皇兄,我說的就是她、就是她!”我看著他們,什么什么就是我?十九皇子拍了拍小奶娃,走過來對我說:“見過二小姐,在下上官炫、今日我兩人冒昧登門拜訪是有一事請二小姐幫忙。”

他的語氣很平和,我也不搭理小奶娃,問道:“你們什么事需要我幫忙?”語氣頗有懈怠和不敬,引起了榮國公的不滿,他說:“既然殿下相邀你便去就是,往日你不是最喜歡與小世子爺一同玩耍的嗎?”

我去,葉樓韻居然和狗王爺的小兒子是朋友!但我不搭理榮國公的話,從城隍村回來之后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性情大變,榮國公自然也知道,見我不搭話便閉嘴了。

十九皇子見狀對我抱拳說道:“此事非比尋常,需要二小姐與我一同到了地方本殿才好說明情況,不過請二小姐可以放心,這絕不是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還是猶豫,這兩人大下午的突然登門,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小奶娃上官云飛有些不耐煩地松開上官炫的手,抓著鳥籠沖我走來,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就往外走扯,嘴里說:“就是你就是你!”

當著他家哥哥和榮國公的面,我也不好甩開手,只好耐著性子跟著小奶娃往外走,十九皇子立即辭謝了葉逸才跟了上來,阿珠和朝露也慌忙跟上。

出了門也不見有馬車候著,只見上官云飛三步一個臺階在前面跑的極快,邊走邊回頭沖我喊話:“你快點!”我忍不住抽嘴角,本天才認識你是誰嗎?那個狗王爺勢力大所以兒子這么一點大就敢這么囂張嗎?

一路步行到了長街上一處人群很密集的地方,那里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擺著小攤,倒也沒有擁堵只是稍微比其他小攤前的人多些。

“都給本世子讓開,全都讓開!”

上官云飛囂張的喊著,十九皇子上官炫只好在一旁給那些被撞開的人賠禮道歉,很快我們就擠進了圈子里面,只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在作畫。

“喂,我把人找來了,我的鸚鵡呢?”

小奶娃將鳥籠重重的放在書生的桌案上,推開坐在書生前面的一個姑娘,朝他怒吼。

姑娘敢怒不敢言,走到了一旁。書生緩緩停下手中的畫筆抬起頭來,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神情大變,喜怒哀樂驚憂懼的神情全部在臉上過了一遍、然后呆住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書生是看我看癡了嗎?這不至于!

見書生不搭理自己,上官云飛生氣的大叫起來,“臭畫師,你竟敢說話不作數,把我的鸚鵡還給我!”說著雙手就沖向了人家的宣紙,上官炫趕緊把人死死地抱住以免他真的動手去撕扯書生的畫作。

我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讓書生回神,問他:“畫師,你要我來這里做什么?”

他笑了,眉眼大開、嘴角上揚,我趕緊收回手退后兩步,這個畫師書生不僅是顏藝高手還是一個失心瘋吧!朝露和阿珠也趕緊將我護在身后。

書生笑完卻不搭理我,起身從身后的背囊里拿出一個小鳥籠,里面正裝著一直五彩斑斕的小鸚鵡,居然是金剛鸚鵡。書生把鳥籠放在桌上笑道:“小生愿賭服輸!”

上官云飛哼道:“算你識相,不然本世子叫人砸了你的攤子!”然后兩手提起鳥籠看著鸚鵡高興地笑了,我頓時就傻了啊,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站在這里。

上官炫整理了衣裳對我抱拳笑道:“今日有勞二小姐幫忙!”我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心頭火起,讓兩個丫鬟退后,上前一手將鳥籠搶了過來高高舉起作勢要拉開籠鎖。

上官云飛立即大吼道:“丑八怪你干什么?”

我丟!他說什么東西?

“二小姐息怒,這鸚鵡不能放生!”上官炫也趕緊勸我。

我一腳踩在書生的桌案上,問那小崽子:“上官云飛,你是不是欺負人欺負習慣了?仗著你是六王爺世子居然敢來消遣你姑奶奶我,我今天非要讓你長點教訓不可!”說完我就拉開了鳥籠放走了金剛鸚鵡。

看著七彩鸚鵡撲愣著翅膀飛走了,狗崽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啊,你這個丑八怪,你賠我鳥兒、賠我的鳥兒!嗚嗚嗚,你賠我!”

哭聲引來了很多路人,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我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上官炫卻急的不行,對狗崽子各種哄著、勸著,說著體統禮儀的大道理,可惜狗崽子不搭理他一直哭個不停。

我滿意地笑了笑,然后將鳥籠砸在地上,抬起另一只腳踏在書生剛才還沒完筆的畫作上,引起接連三聲驚呼。我指著書生的鼻子冷笑:“畫師,你把六王爺世子欺負成這樣,還消遣我堂堂四品女爵,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書生舉起雙手,對我說:“女爵大人,小生只是看那鸚鵡可憐,才用家傳寶畫與小世子爺打賭想放那鳥兒自由,哪里知道天上神女就在眼前,這小生也冤枉啊!”

說的什么東西,我簡直莫名其妙好么?

狗崽子哭了一半聽到書生的話吼道:“她就是個丑八怪,是個丑八怪!”說完又哭了起來。圍觀的人也開始議論,有說我欺負小孩的,有說皇家子弟耍無賴的,還有人說我們在欺負書生。

我看著這些人,怒氣值蹭蹭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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