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琬琬快來,小遲遲就在這扇門后。”紅柚子指了指門,笑著說。
我拱手謝道:“謝了。”
紅柚子推開石門,沖我點頭。
我走了進去,迎面看見坐在玄冰床上打坐的江棲遲。
他穿了一身暗紫色錦袍,墨發披散下來,遮住半只眼。
我緩步走到他的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那就好。
我蹲下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這次沒有穿過。
我淡淡的笑起來。
“他什么時候可以好?”
“一千年左右,快一點幾百年,慢一點我不敢保證。”
“我們先出去吧。”紅柚子拉著我,我點了點頭。
到了門外,他將石門關上。
“他需要閉關來恢復身上的傷,這期間我們都不能來打擾他。”紅柚子凝重的拍了拍肩膀。
“你放心回青丘,這邊有我在,你盡管放心。”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已經追了他一千年,不介意再等上一千年。
隔日,陽光明媚,我和顏落領著族人辭別天帝,回歸青丘。
一眨眼已是一千一百零三年后。
清晨,我躺在被梔子花鋪滿的大地上一動不動。
一朵梔子花飄到我的左眼上。
顏落靠著梔子花樹,打個哈欠說:“姑姑,江棲遲他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啊?”
我緩緩睜開雙眼,笑道:“他不會讓我等太久的,別急。”
我把梔子花瓣從眼睛上拿開。
“昨日,我去面見天帝瞧見了九天玄女。她的話我想了一晚上也沒明白。”顏落坐到我身邊,聚精會神的和我講。
“她與你講什么了?”我又閉上眼。
“……她倒也沒說什么,只問我可知天界有一人?”
我問道:“何人?”
顏落繼續說:“沈清規說此人之名她不敢提。”
我愣了愣,重復顏落的話:“不敢提?”
顏落不再說話。
有一朵花瓣落在我的唇上,我正沉思:沈清規的這句話是何意?
一只溫暖的手將花瓣從我唇上拿走,食指觸碰到我的嘴唇,我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額上戴著青竹花紋抹額的江棲遲。
一道清涼劃過臉龐,我就這么看著他。
他也就這么看著我,沒有人打破這片寧靜。
我過了好長時間,也或許只是一小會,我一下抱住他的脖子,一邊抱一邊輕輕的捶他后背。
“你,你怎么才來啊?我又等了你一千年,你知道嗎?”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害怕涌上心頭。
“我知道。”他的手撫上我的發頂,柔聲哄我。
我不再搭理他,抓著他的衣角,哭了片刻。
我轉過身,太丟人了!
“還生氣?”
“沒有。”
他嘆了一口氣,從后面抱住我,塞給我手心一塊糖。
“別生氣了,嗯?”
他的話里帶著委屈。
我剛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斷斷續續。
“沒……沒有生氣。”
我只是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他。
我不怕等他好幾個一千年,但我怕我最后什么也沒等到。
“真的沒有。”
我轉過身,躺在他的懷里,說:“真沒有。”
“南瑾拜見中天紫微北極大帝。”南瑾拿著折扇向江棲遲拱手,今日他穿的一身深藍色錦袍,左肩上卻多了個盔甲
隨即他又向我點頭,喊到:“拜見安之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