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怕是見到上神過于高興,莫要忘了大事。”南瑾握著手中的折扇拱手道。
天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隨即他點點頭,笑著望著我:“妍琬向來性子清冷,潔身自好,封號為玉潔可好?”
站在我身側的沈清規握緊拳頭,淡笑不語。
顏落憤怒的望向天帝,南瑾搖著折扇的手頓了一下。
我抬起頭看向坐在高處的天帝,嘴角淡淡的勾起。
潔身自好?冰清玉潔?
我之所以被罰下凡可就是因為我追求月老的弟子,也就是江棲遲。
“陛下,眾所周知我被罰下凡的原因,您這“玉潔”二字,知道的知道您是為我重申公道,還我清白;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特意諷刺我呢!”
我看著坐在高處至高無上的男子。
南瑾扇著扇子笑著打圓場:“陛下,上神此言有理,不如讓上神自己想個封號,也免得再生誤會。”
天帝僵硬的點點頭。
“你為自己想何封號?”
我默了片刻,淺笑道:“安之。”
“安之?”南瑾重復一遍我的話,看向我的眼里盡是了然。
“那便依你。”天帝沖我揮了揮手,繼續道:“你剛回來,身子虛弱,我也不多留你了。”
我拱手而言:“妍琬有一事相求。”
“何事?”天帝問我。
“不知江棲遲現在何處?”我看著天帝問。
“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天帝詫異的望向我,又看了眼南瑾。
“我也不知,實不相瞞,我也在找他,如今蘇族長已經歸庭,希望蘇族長能吸取當年的教訓,莫要再犯。”天帝嘆了一口氣,說完話,也不等我再做何反應,便走了。
我翻了個白眼,死萬二好男風,好男風就算了,竟然還敢打江棲遲的注意。
想當年,江棲遲是月老紅柚子的徒弟,而我和族人住在涂山,我隔三差五便會去找月老,嘴上說是求姻緣,實則是去找江棲遲。
我追了他一千多年,連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持之以恒感動了,結果他對我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莫說萬二沒想到,便是我也沒想到我被罰下凡投胎百次后才可歸庭后,江棲遲竟然也去了人間。
神仙不可私自下凡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沒想到他會為我而違反天規,雖說前九十九世我一直都當個尼姑,直到第一百世才遇到江棲遲和族人,但這也讓我很欣慰了。
畢竟我在意的人恰好也在意我,我愛的人碰巧也愛我。
說起來,我去找江棲遲時,十次有六次都有萬年老二來找江棲遲,嘴上說著比試,實則,哼哼。
偏偏我又不好當著江棲遲的面說,只能將這個秘密埋藏于心里,這一藏就是一千多年。
至于沈清規,我欣賞她的端莊優雅,欽佩她的冷靜睿智,盡管她也喜歡江棲遲,但我不得不承認,便是尋遍三界也再難找出一個像她這般端莊矜持的女子。
她喜歡江棲遲,可她從不主動與他攀談,從不因我愛慕江棲遲而對我惡語相向。
“安之上神。”沈清規走到我的面前,垂眼福禮喚我。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望向她問:“玄女找我何事?”
她淡淡一笑,繼續道:“不是我,是月老。”
說完,她又沖我福身后便緩步離去,她腰間的玉佩上的三縷淺藍色的流蘇又晃了起來。
……是禁步啊。
“上神請吧。”南瑾躬身為我指路。
我看著他不動,問:“司命星君也會不知他的行蹤?”
我在來大殿的路上就查探過了,江棲遲現在已經不再人間了,南瑾是他的朋友,一直對他唯命是從,我不信南瑾當真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