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述和易戚安一起在公交車站牌下等車。
顧念著易戚安膝蓋上的傷,韓述從書包里掏出一包紙巾擦了擦有些臟的座位,“諾,坐吧。”
易戚安看了眼韓述,然后來了句,“受寵若驚,惶恐不安。”
韓述愣了一秒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你是要抗旨不遵。”
易戚安坐下來,順勢拽了拽韓述的衣角,有些討好似的問道:“韓述,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在等你報恩呢。”韓述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么,易戚安聽到報恩那兩個字就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一襲紅衣的韓述,站在十里竹林之中,立下誓言,要以身相許,以報大恩。
“以身相許嗎?”易戚安突然來了一句。
小姑娘的腦洞轉(zhuǎn)換的太快,以至于韓述聽到以身相許四個字的時候差點(diǎn)兒笑場,“也不是不可以。”
反應(yīng)過自己說了些什么的易戚安,特別想抽自己兩巴掌。
易戚安,你是小仙女。
小仙女要矜持,要矜持,懂不懂?
小仙女的形象都崩掉了。
為了挽回人設(shè),易戚安故作鎮(zhèn)定的回了一句,“我開玩笑的。”
“嗯,”韓述勾了勾唇角,順著易戚安的意說道:“你開玩笑的。”
易戚安突然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韓述,你知不知道一般女孩子說她是開玩笑的,就代表著她不想再繼續(xù)剛才的那個話題了?”
韓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因?yàn)槟阍谖已劾锸切∠膳!?
易戚安不動聲色的點(diǎn)評了一句,“略顯油膩,再接再厲。”
韓述的臉色晴轉(zhuǎn)多云了起來。
易戚安撇撇嘴,校霸有些不經(jīng)逗啊。
“我錯了,”
見韓述沒有反應(yīng),易戚安拽了拽韓述的耳機(jī)線,“述述,你真帥,你一點(diǎn)兒也不油膩。”
韓述瞥了眼易戚安,“用你說。”
“韓述宇宙超級無敵帥,韓述宇宙超級無敵好,韓述宇宙超級無敵棒棒噠~”
“我?guī)涍€是林荀帥?”
得,還記著這茬呢,易戚安只好違心的說道:“你帥。”
“我在你心里排第幾。”
“第一。”
韓述勾了勾唇角,把耳機(jī)塞到了易戚安的耳朵里,然后點(diǎn)開了手機(jī)上的一段音頻給易戚安聽。
這一幕堪稱大型社會死亡現(xiàn)場。
韓述把易戚安夸他的話完完整整的錄了下來,這些話,易戚安說出口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聽起來音頻卻莫名有種羞恥的感覺。
“述述,你不乖。”易戚安眼巴巴的瞧著韓述手里的手機(jī),剛伸手去奪,卻被韓述輕易的躲了過去。
恰好公交車來了,易戚安沒了時間和韓述打打鬧鬧,氣鼓鼓瞪了他一眼,便趕緊上車了。
韓述投了兩次幣后,也跟了過去。
公交車上已經(jīng)沒了座位,韓述和易戚安去了車廂后邊站著,公交車上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易戚安站著有些吃力,隨著公交車的節(jié)奏來回的晃動。
有陌生中年男人刻意往易戚安身邊靠,韓述對著那中年男子狠狠踩了一腳,踩完以后,還十分禮貌的道了個歉,“叔叔,對不起。”
公交車上不小心踩到別人本來就是很常見的事情,如果斤斤計(jì)較的話肯定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那男子瞪了韓述一眼,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韓述把易戚安拽到了自己身前,用身子隔開易戚安和那個男人。
易戚安一手扶著旁邊的座椅,一手拽著韓述的書包帶子,倒也站的安穩(wěn)。
只要一抬頭,易戚安就能對上韓述的眼眸,來回幾次,皆是如此。
易戚安實(shí)在忍不住問了一句,“韓述,你老盯著我看做什么?”
“怕你摔倒。”
“哦。”易戚安吸了吸鼻子,“你不用看著我的,我摔不到的。”
易戚安話剛說完,司機(jī)就來了個急剎車,根據(jù)慣性,易戚安被甩了出去,在馬上要摔倒的時候,易戚安抱住了韓述。
易戚安覺得臉疼……
韓述的外衣沒拉拉鏈,里面只穿了件白色襯衫,易戚安抱住韓述的時候直接隔開了外面的衣服,以至于現(xiàn)在易戚安只隔著件襯衫和韓述肌膚相親。
襯衫的布料很薄,易戚安甚至能輕易感覺到韓述的腹肌輪廓。
易戚安臉紅的能滴出血來,連忙后退了一步,和韓述隔開些安全距離來。
“我不是故意的。”
“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韓述本來是想讓易戚安做個保證,以后乘車的時候注意力集中些,幸好這次她身邊的人是他,如果他不在的話,小姑娘總不能撲到別人身上去。
結(jié)果易戚安會錯了意,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腹肌觸感挺好的。”
韓述有種被白嫖了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直白了,易戚安又來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身材挺有料的。”
韓述一臉茫然的看著易戚安。
身材有料沒料韓述不知道,他現(xiàn)在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滿腦子廢料。
這樣說好像不太好,顯得自己很纏他身子似的,易戚安再次解釋道:“我只是以一個公正客觀的態(tài)度陳述一個事實(shí),你千萬別多想。”
“嗯。”韓述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你就是多摸了兩下,然后得出了個公正客觀的結(jié)論。”
易戚安:“…………”
易戚安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和韓述犯沖,不太適合開口說話。
到站下車后,一中正好上午放學(xué),韓述和易戚安先去附近米線店解決了午餐問題,這才慢不打緊的往學(xué)校走去。
回班之前,易戚安先去文科班找了一趟于蘇憶。
于蘇憶把通話記錄翻出來給易戚安看,“易叔叔昨晚上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易戚安漫不經(jīng)心的摳著指甲,“然后呢?”
“我說你昨晚住我們家,馬虎過去了,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昨晚沒回家,也沒去找我,你去哪兒過夜了?”
易戚安指間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她去韓述家了,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那種,甩掉腦子里不干凈的想法,易戚安敷衍道:“別問,問就是天橋底下。”
于蘇憶笑著捏了捏易戚安的臉蛋兒,“看來天橋底下伙食挺好的,把你養(yǎng)的氣色不錯。”
“等哪天有空了,順便介紹我認(rèn)識一下那位天橋底下的養(yǎng)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