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戚安再回學校的時候,一班發生了挺大的變化,鄧艾根據成績重新安排了座位表,以至于易戚安差點兒以為自己進錯了班。
韓述一個人搬著桌子去了最后一排,易戚安還在原來的位置,只不過同桌從韓述變成了司申。
司申很好,對易戚安也很好,只是身邊沒了韓述,易戚安一時不太習慣。
韓述看起來還是以前的老樣子,用功學習,努力刷題,偶爾閑下來的時候玩兩局斗地主。
韓述還會把每天學習筆記拍成照片發給易戚安,除此以外,易戚安和韓述好像沒有了別的聯系。
吃飯的時候,韓述遇見易戚安不會再死乞白賴的坐一桌了。
放學以后,韓述也不會陪易戚安去肯德基寫作業了。
即使是在樓道里遇見,韓述和易戚安也只剩下了點頭之交。
易戚安和韓述之間就像陌生人一樣,很熟悉的陌生人。
易戚安覺得韓述像是在刻意避嫌。
自從陳同生在辦公室說她和韓述談戀愛以后,韓述對她的態度就變了,變得冷漠疏離起來。
韓述高冷。
易戚安也挺高冷的。
韓述和易戚安兩個人之間就這樣僵著,最茶飯不思的卻是趙百佳,CP夢破碎了,趙百佳的快樂沒有了。
這天上學的時候,司申給易戚安帶來了一罐糖果。
糖果罐子是星星形狀的,易戚安一眼就認出了是拾憶糖果店的包裝風格,再加上司申不會說謊,易戚安三言兩語就問出了這罐糖到底是誰送的。
寸頭,痞里痞氣的,說話不怎么有禮貌。
除了蕭正,易戚安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易戚安放學后去了趟拾憶,蕭正不在,收銀的是位女店員,易戚安把那罐糖果拿給店員稱重計費,順便請店員幫她把買糖的錢還給蕭正。
那店員笑了笑,“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和阿正說吧。”
店員沖樓上喊了兩嗓子,蕭正聽到聲音后慢悠悠的下了樓。
看到柜臺前的易戚安,蕭正吹了聲口哨,“這么巧。”
“是啊,好巧。”易戚安扯了扯嘴角,巧他大爺的。
“阿正,不給我介紹一下?”
“姐,這是我朋友,叫………”
“易戚安。”易戚安默默提醒了一句。
蕭正尷尬的笑了笑了,“對,易戚安,我朋友。”
連名字都不知道,還能自稱為朋友,易戚安就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人。
“這是我表姐,蕭蕭,也是這家店的老板。”
易戚安乖巧的說了聲姐姐好。
蕭蕭一臉姨母笑的看了會兒易戚安,然后對著蕭正說道:“別在這兒傻站著了,阿正,帶你朋友出去轉一轉。”
“吃完飯,記得把人安全送回家。”
蕭正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離開拾憶后,易戚安塞給了蕭正五十塊錢,“買糖的錢。”
易戚安身上不怎么帶現金的,這五十塊還是她問司申借的,“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唉,”蕭正拽住易戚安的書包帶子,把人扯了回來,“我有那么嚇人嗎?”
易戚安搖了搖頭。
蕭正勾了勾唇角,質問道:“既然我沒那么嚇人,你著急離開做什么?”
“你沒那么嚇人,但是你長得不像個好人。”
蕭正:“……………”
附近就有條小吃街,環境算不上多好,但是挺熱鬧的,小吃街里每隔幾米就有一家小攤位,賣串串的、賣臭豆腐的、賣糖葫蘆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小情侶們在這里當街摟摟抱抱,老大爺遛著狗一臉不屑的從旁經過。
人生百態,在這里活靈活現。
蕭正帶著易戚安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家沒招牌的店面,店里鬧鬧哄哄的,蕭正選了張靠窗的桌子,用餐巾紙胡亂擦了下板凳后才讓易戚安坐下。
隔壁桌是一幫拼酒的中年男人,喝上頭了滿嘴胡言吹著牛逼,吵吵的易戚安腦殼子疼。
滿滿的一碗面,易戚安沒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半。
易戚安在店外面等著蕭正,然后就看到了叼著烤腸路過的林一堂,還有林一堂身后的韓述和盛木。
“金主,你……你怎么在這里?”在這種小破窮的地方看見易戚安,林一堂有些出乎意料。
原來富家千金也會下凡體驗生活,易戚安在林一堂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蕭正結完賬出來,對著易戚安輕輕耳語了幾句話。
易戚安有些抗拒蕭正離自己這么近,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去,蕭正,你怎么在這里?”林一堂在這里遇到易戚安已經夠意外的了,結果他還遇到了和易戚安一起的蕭正,肯定是老天瞎了眼才讓他看見這一幕的。
“陪丫頭吃飯。”蕭正笑著看了眼易戚安,然后向對面的人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老朋友。”
易戚安有些震驚的看著蕭正。
“我和他們是朋友,很意外嗎?”蕭正似乎對易戚安的反應不太滿意,指著韓述讓易戚安看,“那個,你也認識吧,我以前最好的兄弟。”
蕭正和韓述,易戚安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易戚安也顧不上蕭正和韓述到底有什么聯系,就算蕭正和韓述要搞基,易戚安也得先找個地方吐完。
旁邊上演著年度情感大戲,主要參演人員是林一堂和蕭正,還有好心拽著林一堂不讓他動起手來的盛木。
易戚安蹲在樹坑前吐的要死要活,眼前出現了一瓶農夫山泉,順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易戚安看到了韓述。
易戚安來回漱口了幾次后,才慢慢試著起身,結果卻因腿軟站不穩而差點兒摔倒。
硬邦邦的地面和韓述,易戚安果斷選擇倒在韓述懷里。
韓述滾了滾喉結,面目表情的說了句:“我送你去醫院。”
沒等易戚安答應,韓述就從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將人抱了進去。
一開始看到易戚安和蕭正一起出現的時候,韓述確實不怎么高興,可是現在韓述卻只剩下了擔心。
易戚安臉色慘白,額頭上冒著虛汗,韓述除了小聲安慰易戚安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讓韓述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