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述,你怎么在這里?”
“陪朋友過來玩。”韓述淡淡的回了一句,許小溪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來什么,轉而打量起韓述身旁的易戚安來了。
寬松不著邊際的黑衛衣,同款的黑色運動褲,限量聯名款的帆布鞋,素面朝天,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高中生,許小溪覺得不用放在心上。
許小溪不清楚易戚安的家境,所以自然而然的覺得易戚安腳上的鞋是假的,這年頭,穿雙假鞋出來招搖撞市,許小溪覺得易戚安挺沒品位的。
從易戚安身上收回視線,許小溪繼續笑著對韓述說話,“上次托堂堂給你帶了演出票,我還以為你會去看的,等了你好久的。”
這樣一來,易戚安就明白了,敢情上次林一堂哭爺爺告奶奶讓她幫忙給韓述送過去的淡粉色信封,就是眼前這女生的。
他們看起來好像認識好久了,易戚安有點兒不太高興,至于為什么不高興,易戚安也不太清楚。
“那次我有事兒。”
“那你沒事兒的時候會去嗎?”
韓述搖了搖頭,冷冷的回了一句,“不會。”
許小溪撇了撇嘴,“韓述,你是真想把我們之前的情分都搞丟了嗎?”
這話沒法接下去,韓述看了眼易戚安,“你不是想玩跳舞機嗎?走吧。”
“我們先走了。”韓述出于禮貌,還是對許小溪說了一句。
許小溪看起來挺不高興的,但還是跟了上去,走到跳舞機前,許小溪直接對易戚安說道:“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場?”
韓述捏了捏眉心,許小溪是學芭蕾舞的,不管怎么說也有了十幾年的舞蹈基礎,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欺負易戚安嗎?
“許小溪,她不和你比。”韓述搶先開口。
易戚安沒聽韓述的話,挑了挑眉,應下了這個挑戰。
易戚安把手里的哆啦A夢交給韓述,然后扯下綁頭發的皮筋,套在了韓述的手腕上。
網上都說,如果一個女孩子把小皮筋給了你,那她喜歡你,必定無疑。
韓述心跳如鼓,很直白的講,韓述想早戀了。
“韓述,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我能贏了她。”
易戚安仰頭看著韓述,眼睛里閃著光,看的韓述心神蕩漾。
易戚安平時都是扎著頭發,如今頭發散下來的,也挺好看的,再加上小姑娘仰著頭,滿臉的傲嬌,韓述不想讓易戚安感到失望,便開口說道:“不管怎樣,你在我心里已經贏了,所以就隨便玩一玩就好。”
易戚安掃了一眼許小溪,對韓述說道:“那我想讓你給錄視頻,只錄我一個人的。”
韓述笑著點了點頭。
許小溪一個外人在旁邊站著,一陣尷尬,許小溪有點兒不敢相信,她記憶中的那個男生竟然可以這么溫柔。
易戚安和許小溪投了幣,一起開始。
起先的時候,許小溪是占優勢的,不過很快易戚安就追了上去,兩人比分幾乎持平。
不同于許小溪柔柔弱弱的感覺,易戚安的每一次踩點都很有力量感,舞蹈動作看起來更舒適一些。
再加上以前易知俞經常帶著易戚安來這里玩,會員卡都辦了好幾張,這跳舞機的套路易戚安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怎么著也算得上個黃金段位,而許小溪勉勉強強也就是個白銀玩家。
最后,易戚安險勝。
易戚安和韓述擊掌的時候毫不掩飾臉上的開心,氣得許小溪臉色更難看了。
“愿賭服輸,”許小溪給韓述和易戚安一人買了一杯飲料,便自討沒趣的離開了。
易戚安瞥了一眼韓述,拿回屬于自己的哆啦A夢,順便拿回自己的小皮筋,易戚安沒有綁起頭發來,而是隨手把小皮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韓述看著空蕩蕩的手腕,有些委屈。
“別看了。”
“你不配擁有我的小皮筋。”
“渣男,”易戚安有些賭氣的說道。
韓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哪里又惹易戚安不開心了,小姑娘剛才明明玩的挺高興的,現在卻又晴轉多云了。
韓述幫易戚安把額前的碎發夾到了耳后,指腹不小心劃過易戚安的耳朵,是一種別樣的感覺,易戚安心跳如鼓,卻又極力保持著平靜。
“那才那女孩叫許小溪,是我媽媽好朋友的女兒,我們之前一個初中,經常一塊玩兒,如果真的要談情分的話,也是哥哥對妹妹的情分。”
易戚安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韓述這是在向自己解釋他和許小溪的關系,易戚安撇撇嘴說道,“小說里的很多惡毒女配都是男主亂認的妹妹。”
韓述:“…………”
韓述無奈而又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易戚安的腦袋,安撫道:“安安,你吃醋的模樣挺可愛的,”
“說實話,你為我吃醋,我挺高興的。”
這是吃醋嗎?
易戚安緊緊握著手里的飲料,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不喜歡別的女孩子靠近韓述,介意秦曉許給韓述送牛奶,介意許小溪和韓述之間莫須有的情分,這可不就是吃醋嗎?
一個女孩子因為一個男孩子吃醋。
那是因為喜歡。
可……
易戚安搖了搖頭,否決了這一想法,“我沒有吃醋,我只是覺得你……”
“應該好好學習,”
“韓述,你看你學習那么好,應該趁著年輕多為國家做貢獻,”
“而不是整天想著談戀愛。”
“真的嗎?”韓述轉了轉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易戚安。
“真的,”易戚安心虛的不敢看韓述的眼睛。
韓述的嘴角上揚起個令人滿意的弧度,“那我聽你的話,好好學習。”
“等我想談戀愛了,先找你打報告,這樣總行了吧?”
易戚安小聲的說了一句,“那倒不用。”
“不,怎么也得和你打聲報告。”韓述笑著說道。
本來挺美好的一個夜晚,許小溪的到來徹底打亂了易戚安帶韓述玩的計劃,兩人從電玩城出來,直接去了最后一站。
最后一站,易戚安帶韓述去了路邊的燒烤攤。
已經快深秋了,風有些涼,路邊攤不像有夏季的時候那么熱鬧,甚至還有些凄涼,易戚安點了一堆串串,和韓述于涼風中就坐。
韓述覺得易戚安可能對壞學生有誤解。
壞學生平時喜歡惹是生非不假,但是他們腦子還沒壞到要在深秋的大晚上,一邊兒吹著涼風一邊兒吃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