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幕輕笑著看向鳳九殤，鳳九殤自然是注意到了阮幕熾熱的目光，不過鳳九殤倒也毫不畏懼，四目相對，在無聲中仿佛點燃了戰火的硝煙。

阮幕的眼中盡是挑釁與張狂，鳳九殤不禁皺了皺眉，目光自然也犀利了幾分，君無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正死死的盯著阮幕，心中竟升起一絲煩躁，阮幕自然發覺了君無殤的目光，眼神竟一下子變得委屈且柔和。

君無殤看向鳳九殤，冷冷道：“朕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那么善妒嗎？”

鳳九殤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以“朕”自稱。

鳳九殤解釋道：“我沒有……”

君無殤雖不語，但卻還是將鳳九殤的手松開了。

鳳九殤失落的看著自己的手，仿佛掌心中還殘存在君無殤手中的余溫。

鳳九殤嘆了口氣，心中很不是滋味，滿眼失望的望著君無殤，緩緩道：“她……就那么重要嗎？”

君無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道：“很重要?！?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卻仿佛像是巨石一般，沉沉的壓在鳳九殤的心里。

鳳九殤皺眉道：“所以說……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君無殤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問，愣了一下，最后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鳳九殤只覺得心中已經明白了，他既然可以一次因為阮幕，在自己面前以“朕”自稱，那便也可以十次，百次，乃至于千次。

鳳九殤長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隨后起身離去，君無殤卻將她叫住，道：“你去作甚？”

鳳九殤微微福身，道：“臣妾身體抱恙，還望皇上恕罪?！?

君無殤起身上前，想要將她扶起，鳳九殤卻向后退了一步，禮貌道：“臣妾怎敢勞煩皇上?！?

君無殤的手落在半空中，氣氛顯得略微有些尷尬，君無殤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收回，呆呆的看著鳳九殤，鳳九殤眼中的疏遠與難過，君無殤自然也是盡收眼底。

君無殤一時間也確實是難以回答她的問題，最初的最初，自己確實只是單純的想要對她好，想要交這個朋友，卻不知她其實是女兒身。

真情是真的，只是不管過了多久，自己心中對阮幕多多少少還是殘留著些許余念，他分不清那是愛意還是只是執念。他不想騙鳳九殤，但他自己也確實是心里沒底。

最終君無殤只能眼睜睜看著鳳九殤離去的背影，心中仿佛空了許多……這也是君無殤第一次發覺，那抹火紅的身影看起來……竟有些許落寞，她似乎是一個人扛下來了許多，那一瞬間，君無殤的心里慌亂如麻，眉頭不禁擰成一個“川”字，他很想沖上前去，拉住鳳九殤的手，告訴她：“沒有她不行?！钡裏o殤卻還只是看著她漸行漸遠，心中第一次覺著對她有所虧欠。

鳳九殤獨自走在石橋之上，看著平靜的結了冰的湖面，鳳九殤惆悵的嘆了口氣，呢喃道：“這冬日，還真是越發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