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幾天的觀察,花六月終于確定,眼前的這個墨染是有人假扮的,他不是真正的墨染。
比如說墨染喜食醋,而他卻一丁點醋都不碰;比如說墨染在早上第一件事便是練劍,說是勤能補拙,而他卻喜歡使刀;比如墨染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用右手食指敲擊膝蓋或者桌面,而他卻喜歡用左手順著鬢角的一縷頭發;比如墨染腰部曾經受過傷,陰天下雨都需要花六月為他拔個火罐才會好點,而他從未提過腰疼的問題…
而且這個墨染身上總有一股味道很輕很輕的持續的藥香味,是常年接觸藥材所致的那種,絕對不是因為短時間的吃藥或者用過藥導致的,而真正的墨染是很少去接觸藥材的。
這種種異常顯示,都清楚的告訴花六月,眼前這個墨染,是假的。
真正的墨染,已經死了。
花六月摸著自己的肚子,并沒有多想墨染是怎么死的,也不敢想去為墨染報仇的事情。
此時此刻的花六月,只想著趕緊逃離凌王府,逃離北堂凌霄的魔掌,她不怕死,但她想為墨染留住這一絲血脈,想留住墨染的孩子。
心里裝著事情的花六月,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為墨染的死難過,她心里悄悄的盤算著逃跑計劃。
二月初一這天,明月陪著宋佳怡去城外的法恩寺進香,法恩寺是皇家寺廟,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進香的香客很多,因為路程太遠夜晚便不能返回,要在法恩寺借住。
而假墨染被北堂凌霄叫去做事,晚上也有事不在。
半夜,花六月找出事先準備好的家丁衣服換上,再把花六月從小就隨身帶著的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推翻了油燈。
借著微風,頃刻間就火勢大漲。
“走水了,走水了…”
“慎行苑走水了…”
不大一會有眼尖的下人發現慎行苑著火了,得知消息的北堂凌霄和劉長歡趕來慎行苑的時候,熊熊大火已經借著風染紅了天邊,丈余長的火舌也已經舔在附近的房檐上。
“花六月,花六月,你給本王出來啊…”北堂凌霄的眼睛通紅,就要往大火里沖。
劉長歡趕緊吩咐幾個下人一起拉著北堂凌霄:“王爺,火太大了,你不能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無論北堂凌霄怎么叫囂著,劉長歡也不肯松開手。
頃刻間,風威火猛,潑水成煙,那火舌吐出一丈多遠,舔住就著,烤也難耐,誰敢靠前?
那房梁化作火的巨龍,瘋狂舞蹈,隨著風勢旋轉方向,很快連成一片火海。
躲在暗處花六月握緊拳頭,眼中包含了無限的恨意,最后看了一眼北堂凌霄,趁亂轉身跑出院子。
打算趁著夜色逃出凌王府,逃出京城。
花六月的逃跑計劃非常成功,她來到京城郊外的一棵柳樹下,用手刨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一個包裹,包著幾件衣服和幾張銀票,幾兩碎銀子。
那是花六月前幾天就藏在這里的。
花六月想了想就把銀票折起來,放在貼身的衣袋里面,再背起包裹就朝著官道走去。
要去哪里,花六月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
走了不知道多久,花六月的兩只腳已經都起了血泡,又累又餓的花六月這會身體已經虛脫了。
一頭就扎倒在官道上,就不省人事,再也爬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站在了花六月身旁。
景貞二十四年二月,凌王妃縱身火海。
同年九月,元寶閣閣主安小姐以一介女子之身,在神山建國,國號,華夏帝國,廟號,高宗,年號,乾元,人稱乾元女帝。
景貞二十五年,大魏朝皇帝駕崩,由次子北堂凌霄繼任,改年號為純貞,從此北堂凌霄廣納后宮。
純貞二年,北堂凌霄向乾元女帝正式發起戰爭。
純貞三年,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泛指戰爭或比賽很激烈的意思)狀態,華夏帝國,大魏朝,秦國,青海國全部卷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