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嗎?你爹娘在家嗎?”看出小女孩眼里的防備,花六月從墨染手里接過包著花饅頭的油紙包,打開取了一個花饅頭,蹲下身子拉起小女孩的手遞給她:“你看這是什么?這個小兔子花饅頭是給你的哦?!?
“你是仙女姐姐嗎?你長得這么好看還給我花饅頭吃,只有我娘親在屋里,我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小女孩見花六月不止不會搶她的花饅頭,還給了她一個花饅頭吃,心里立馬就覺得花六月一定是來拯救她的仙女姐姐。
“你們怎么會找來這里的,你放開我妹妹,有本事沖我來啊,你放開她…”剛剛搶花六月饅頭的小乞丐從屋里沖出來,一把拉過小女孩,藏到身后:“你們想做什么?”
“咳咳。”
“咳咳,狗蛋兒…”聽到院里的動靜,一個婦人拄著拐杖從屋里一瘸一拐的出來了,看看她面色透著一股病態白,且伴有咳嗽癥狀,相比身體不會很好。
小乞丐急忙過去扶著婦人:“娘,您病還沒好呢,怎么起來了?您快回去躺著吧?!?
婦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樹樁上,拍了拍狗蛋的手說:“不妨事,不妨事,咳咳,娘的身體娘心里明白。”然后婦人有掉過頭來,看著花六月和墨染問:“狗蛋今日拿回來的花饅頭,可是二位給的?”
叫狗蛋的小乞丐突然緊張的看了花六月一眼,就垂下眼眸低了下頭,那樣子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等待著大人的責備,不,不是就像,狗蛋確實是犯了錯的孩子。
“嗯,是的大嫂,我本來想多給他拿幾個饅頭,不料他跑的太快了,叫都叫不住,我們就從后面追過來了。”花六月把油紙包放進狗蛋手里說道:“你跑那么快我都差點攆不上你?!?
“謝…謝謝姐姐?!惫返捌擦似沧欤鹗謸狭藫项^發,笑的有些尷尬,露出了兩顆大門牙,那樣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
“奴家多謝二位慷慨相助,原是不該要的,只是兩個孩子已經,咳咳…很久沒吃頓飽飯了,奴家多謝二位恩人,恩人快請坐?!惫返暗哪镉H指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個樹樁,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怒我冒昧,狗蛋的父親哪里去了?”花六月坐在樹樁上,正對著婦人問。
“哎…”二狗的娘親重重地嘆了口氣,抹了把眼淚,陷入了回憶:“奴家夫家是離京城有40里的王家村人,亡夫本名王福,是鎮守邊疆的將士,咳咳…五年前與青海國交戰奴家亡夫不幸戰死沙場,可他們連撫恤金都沒有給奴家留,公婆后來因為傷心過度而亡,奴家便草草埋葬了公婆,帶著一雙兒女去步軍統領衙門告狀,可那提督劉大人說奴家是胡攪蠻纏,根本沒有奴家亡夫這個人,就打了奴家一頓勒令以后不許再去,后來就…就不管了,又因為無錢醫治奴家反而落得個腿殘的下場…嗚嗚嗚…”
狗蛋的娘親斷斷續續的說著,說到最后竟然哭了起來:“可憐我的一雙兒女,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跟著我吃盡了苦頭?!?
“嗚嗚嗚…”
“嗚嗚嗚…”
兩個孩子一見他們的娘親哭,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番話說的花六月心里難過極了:“墨染,你去給王大嫂請個大夫吧。”
墨染拍了拍花六月的肩膀就出去了。
“多謝恩人,只是我也知道,我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狗蛋兒,快替為娘給恩人跪下磕三個響頭?!?
“不可,不可,王大嫂使不得啊?!被录泵ψё」返暗囊路?。
狗蛋的娘親擺著手說道:“恩人,使得,于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于我來說是救命之恩吶,狗蛋,磕頭?!?
花六月知道再多說無益,只好放開狗蛋立在一旁。
“砰?!?
“砰?!?
“砰?!比齻€響頭,磕的狗蛋腦門都是紅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