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完結(一)
- 每日無敵五秒
- 小狗吃香菇
- 16221字
- 2020-11-24 15:14:27
侯建鋒一聽不是楊耀春的聲音,臉色馬上僵住了,他嚴肅地問道:“你是誰?小楊的電話怎么在你手上?”
電話那頭不耐煩道:“什么小楊不小楊的,你打錯了!”說完,就掛了。
侯建鋒這時才隱隱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了,然后馬上就給老幺打電話,老幺就是那個尖頭西裝男,這回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侯建鋒急忙說道:“老幺,小楊和你在一起嗎?”
電話那頭又甕聲甕氣道:“怎么又是你,一下老幺,一下小楊的,你有病吧!”
侯建鋒再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就真不用活了,這明顯老幺和小楊的電話都在同一個人手里,不過,直到現在,侯建鋒也不相信他倆人死了,即使他倆人死了也肯定不是這個李牧東殺的。
侯建鋒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個李牧東就是個騙子,而且是個認識楊耀春的騙子,他八成是知道一些內幕或使了什么小手段,才敢這樣有恃無恐地跑到自己面前進行敲詐。
侯建鋒沉聲對電話那頭說道:“你現在乖乖把電話還給他的主人,我就可以當作這事沒發生,你知道你偷的是誰的手機嗎?你偷的是里社的手機。”
電話那頭:“什么?我這人一生光明磊落的,你居然說我是小偷?我告訴你,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敢這么詆毀我,別讓我找到你,找到你就把你弄死!”
這人剛說完,侯建鋒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另一個人提醒道:“老胡,這不是你的手機,你傻B了吧!”
沒錯,電話那頭正是胡國保,提醒他的是肖然。只見胡國保拿著手機看了看,這才態度緩和地對侯建鋒說:“哎呀,不好意思,我搞錯了,這不是我的手機。”
侯建鋒聽到這話后算是松了口氣。但緊接著,胡國保又說道:“這個手機的確不是我的,它們的主人被我老板給打死了,這手機是我清理現場的時候搜出來的。”
“什么?”侯建鋒這回震驚了。
電話那頭,胡國保旁邊的肖然連忙訓斥道:“老胡,你特么瘋了吧,你在說什么呢。”,話音剛落,就是斷線聲,顯然肖然把電話給掛了。
胡國保的大嗓門不用開免提就被李牧東聽得一清二楚,李牧東對侯建鋒說道:“得,你也聽到了,我沒騙你吧?”
侯建鋒這回要崩潰了,他大喊道:“我信了你的鬼,今天這事太蹊蹺了,肯定有問題,瘋犬,帶人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小楊給我找到!”
“還有,叫順子過來,把這個傻子帶下去給我好好地審問!今天我一定要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侯建鋒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
瘋犬比了一個OK的手勢,先是給小順打了電話,然后就準備開門出去找小楊,不過,還沒等瘋犬碰到把手,門就被一個背心男從外面推開,那人一進來就慌慌張張地說道:“侯總,不好啦,韓隊長來啦!”
“什么?韓天這時候來做什么?”侯建鋒驚慌失措地問道。
背心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侯建鋒凝聲再問:“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背心男:“一共兩人。”
侯建鋒定睛思考了一會兒后,指著李牧東對背心男說道:“你在這里看著他,等順子來了,你再下來,我先和瘋犬去會會他們。”
背心男:“哦!”
李牧東聽完就不干了,侯建鋒走了,他找誰要錢啊,李牧東剛抬手剛喊了一個“喂”字,就被背心男給攔下,背心男吊兒郎當地說道:“喂什么喂,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而侯建鋒和瘋犬也乘機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去了。
那個叫韓天的是聯盟的人,隸屬于紀律分委,是個大隊長,他是七北市市主派系的人。
前段時間,韓天成功安插了臥底進入里社,想抓住里社的一些把柄,然后順理成章地搞掉他們。
正巧,今天那個臥底就告訴韓天,里社總部來了一個受害者,而且好像還是個企業家,聽說受害者的工人被里社給弄傷了,正在和侯建鋒理論。
韓天非常興奮,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為什么這么說,大家想想,里社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他們欺負了人,大多數人都選擇忍氣吞聲,連個不字都不敢說,更別提還親自上門理論,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這也是韓天他們一直苦于找不到人證的原因,如今這年頭作證就等于自殺。雖然他們有找到過一些“愿意”作證的證人,但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擱淺。
而現在,里社總部就有個現成的受害者,看樣子,那個受害者還不怕死,而且難能可貴的是他好像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好的機會,千載難逢。
韓天接到消息后來不及召集人手,就帶著副隊長項鼎直接驅車出發,他們生怕晚了一秒那個受害者就被滅口了。
上了車后,韓天才抽空吩咐“第一中隊長”召集人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里社新中心據點。
侯建鋒這時已經下了樓,看到了穿著一身雪白西裝的韓天,于是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儀表后,又恢復了儒雅的形象,他笑道:“什么風把韓隊長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呀!”
韓天這時哪有功夫和侯建鋒寒暄,他直接一把將侯建鋒給扒開,作勢就要去二樓。因為那個臥底告訴他,受害者進了侯建鋒的房間后就一直沒出來。
“放肆!攔住他!”,瘋犬爆吼一聲,立刻,十來個背心男黑壓壓地攔在了樓梯口。
侯建鋒這時哈哈一笑:“韓隊長,您這么著急是要干什么,這大熱天的,要不先去會客室喝點涼茶,坐下來慢慢說?”
韓天大喊道:“都給我讓開,聯盟辦事,你們也敢攔?”
侯建鋒聽完不緊不慢地說道:“韓隊長,稍安勿躁,您有所不知,我們里社已經獲批加入聯盟了,成為七北市的候補單位,下周就會出官文,到時候我們就都是同事了。都是聯盟的人,您要到我這兒辦事的話,是不是應該走流程啊?”
韓天聽完心里一緊,里社這個民營單位劃到聯盟的事他聽說過,本以為要個三年五載,但沒想到這么快就成了,于是暗罵道:那個副市主動作真是快啊。
這下怎么辦,里社加入聯盟了,那自己查他們就得要一些亂七八糟的批文啊,如果硬闖的話,那自己就壞了規矩,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侯建鋒看到韓天好像被震懾住了,于是笑得更歡了,他抬手指了指會客室說道:“韓隊長,來來來,我們過來慢慢聊,以后就是同事了,我還得巴結韓隊長呢。”
韓天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硬闖,只要能找到李牧東,管他里社是不是聯盟的,都要完蛋。
韓天沒有理會侯建鋒,而是轉頭對副隊長項鼎說道:“老項,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事兒啊,你聽說過嗎?”
項鼎長著一副老好人的面孔,很是聰明,他馬上回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事。”
韓天問完話就對侯建鋒說道:“聽到沒有,我們都沒聽過你剛才說的消息,所以我懷疑你是在造謠,你知道侵犯和詆毀聯盟會有什么后果嗎?”
侯建鋒也不著急,繼續面不改色道:“韓隊長,您這樣說話,可就不對啦,要是您不信,我這就給副市主打個電話,您和他好好說說?”
韓天和項鼎聽完這話,相視一笑,只見韓天說道:“請便!”
侯建鋒看到韓天這么自信,不由得疑惑起來,但他還是給副市主打了電話,結果電話一直打不通。
韓天“不耐煩”道:“好了沒有?”
侯建鋒傻眼了,他拿著電話,支支吾吾道:“沒,沒人接!”
當然沒人接,韓天老早就知道,副市主今天下午要參加邵氏集團的新樓盤奠基典禮,這個副市主有個毛病,就是喜歡顯擺,每次上臺發言的時候,沒有兩個小時他是不會下來的,如果沒算錯的話,他現在正在臺上進行長篇大論。
韓天先是反問道:“沒人接?”,然后不等侯建鋒回話,就臉色驟變,大吼道:“侯建鋒,你好大的膽子,詆毀聯盟,造謠生事,你算是完了!”
侯建鋒被韓天這一聲吼弄得腦子一片空白。
韓天緊接著對那群背心男說道:“你們老板馬上就要被法辦了,你們還聽他的嗎?還不快給我統統讓開!”
韓天話音剛落,瘋犬就大喊一聲沖了出來,對著韓天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搶攻,項鼎見狀也急忙上前護住韓天。
侯建鋒暗叫一聲不好,剛要喊停時,就被一個身著紫色T恤的中年人拉到一邊。
那個中年人是新區新中心據點的主管——里社第一高手、中流砥柱——呂錯。
呂錯是七北市為數不多的碳基高階源修者,而且還是二期,他的家父和侯建鋒的父親是生死之交,兩家人關系非常好。
呂錯對侯建鋒說道:“侯總別急,是我要瘋犬上的!”
侯建鋒:“什么情況?”
呂錯苦口婆心道:“侯總,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次韓天態度堅決、目標明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他今天鐵了心要去樓上,是不會和你講理的。”
侯建鋒:“為什么?”
呂錯解釋道:“他說他來有事,又不說有什么事,來了就往樓上沖,我看八成是沖著樓上那小子去的。”
侯建鋒:“啊?”
呂錯:“順子剛才只是大概跟我說了一下,那小子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啊?”
侯建鋒說道:“還不是小楊那群蠢貨,收管理費的時候出了人命,樓上那小子就找我要說法來了。”
呂錯聽完拍了拍腦袋:“哎呀,這事麻煩啦,千萬別讓韓天看到那個人,那個人落到韓天手上,我們里社就完啦!”
侯建鋒這下才反應過來,懊惱地以拳擊掌:“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那個姓韓的一直在找機會抓我們的把柄,這回真是......哎!”
侯建鋒不再猶豫,直接給順子打電話道:“順子,那人還在嗎?”
順子一邊看著樓下瘋犬一對二打得正歡,一邊說:“那人還在,怎么了,侯總,下面要不要我幫忙?”
侯建鋒:“幫你妹呀,你快把那人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到侯建鋒打完電話,呂錯疑惑道:“每次我們欺行霸市都沒人敢站出來,樓上那小子居然敢來找你要說法,難道他不怕死嗎?而且那小子一來,韓天就知道了,好生奇怪。”
侯建鋒仔細一想,這事也的確很蹊蹺,他分析道:“莫非韓天知道了小楊他們干的好事,然后指使那個人來的?”
呂錯點點頭:“恩,這種解釋看起來比較合理,如果不是韓天指使的,誰敢過來鬧事啊?”
侯建鋒兩眼一放光:“對,還有,既然這樣,小楊他們八成也被韓天的人給抓了,不然他的電話怎么會在別人手上呢?”
呂錯疑惑道:“小楊被抓了?”
侯建鋒點點頭:“是的。好個韓天,搞掉楊耀春他們還不滿足,還想連我一起給搞了,他的人還在那邊裝瘋賣傻和樓上那個小子一起唱雙簧,想訛我一筆錢,真TM陰險!”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感覺事件事情“豁然開朗”,“撥云見日”。
呂錯不由得松口氣:“還好,我們抓住了事情的主要矛盾,瘋犬在這里拖住韓天他們,順子就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尸體了。”
呵呵,還處理尸體,是這樣嗎?
李牧東這時正在絞盡腦汁地跟順子解釋,他是來找侯建鋒來要賠償的,希望順子別攔著他。
但順子卻執意要拉李牧東走,因為侯總吩咐了要好好審一下李牧東。
兩人拉來扯去的搞了半天,順子正準備動粗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順子接完電話后,停止了和李牧東繼續拉扯,而是目露兇光地看著李牧東。
李牧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問道:“咋啦,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順子這時沉聲道:“不好意思,我和你沒有什么過節,這也不是私人恩怨,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到了下面,可不要怪我!”
李牧東:“看你說的,你放我下去,我怎么會怪你呢?”
順子也不管李牧東有沒有理解自己的話,突然伸手扣住李牧東的脖子,殘忍地說道:“再見!”
說完虎口收攏,用力一擰。
不過下一秒,順子發現怎么擰都擰不動,“咦,什么情況?”
李牧東:“你在干什么,你有病吧?”
順子哪有心思聽李牧東鬼扯,心里想著:“這人的脖子怎么擰不斷?”
短暫的思考后,順子二話不說,兩只手都用上了,他雙手死死地卡著李牧東的脖子,加大力度,想將李牧東的脖子掐斷。
可是,順子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依然在做無用功,絲毫奈何不了李牧東的脖子。李牧東的脖子如同磐石一樣,紋絲不動。
順子驚呆了,他的握力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本事,他雖然是碳基中階二期高手,但他曾經輕松捏碎過碳基中階末期源修者的喉嚨。
而如今這個被楊耀光他們欺負得死去活來的普通人,居然安全無恙,這讓順子百思不得其解。
李牧東將順子的雙打打開,說道:“你不是奉命行事,說要帶我去下面嗎?你在搞什么飛機?”
順子看了眼李牧東,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氣場,活脫脫的一個普通人而已,難道他是個畸形,天生脖子硬?
想到這兒,順子變扣為擊,握拳對著李牧東的胸口一記重擊,雖然李牧東是個普通人,但剛才那下讓順子心里有了陰影,他不再敢留手,使出了戰斗水平的力道。
“嘭!”“咔嚓!”“啊!”
順子擊中了李牧東的正胸骨后,他的肘部立刻斷裂,手肘處刺出森森白骨,血流不止,很是滲人。
順子忍不住慘叫了一聲,然后跪在地上,疼得發抖。
李牧東吃驚道:“我去,你打我?你為什么要打我?”
順子心里要罵娘了:我這哪是要打你,我這是明明是要殺你好吧?
順子握住手肘,艱難地抬起頭,他臉色卡白,大汗淋漓,說道:“你,你是,是什么人?”
李牧東指了指自己:“我?......我是來找你們老板要賠償的啊!”
順子:“我QNMLGB!”然后白眼一翻,疼得暈死過去。
此時,樓下三人還在激戰,這三人都是碳期中階末期實力,瘋犬不愧是里社紅棍之一,以一敵二還不落下風。
其它的背心男們紛紛給瘋犬吶喊助威,只有個別人時不時地叫道:“我的車,我的車,小心點!”“哎呀,機房,后面是機房!”
小樓的院子里被三人打得千瘡百孔,墻體、鐵門、甚至是他們的私家車都沒能幸免。
韓天和項鼎非常默契,但兩人的聯手進攻都一次次地被瘋犬化解。
突然,瘋犬找到了二人的破綻,虛晃一招后,轉身一記膝撞,項鼎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中了招,他倒飛出去,撞塌了一堵墻后,再也無法起來。
韓天看到此景,大喊一聲:“老項!”
但就是這一下分心,瘋犬就抓住機會,再次對韓天展開了鋪天蓋地的搶攻,沒有了項鼎,韓天哪還能招架得住,順意就落了下風。
瘋犬真的像瘋了一樣,進攻的招式極其兇狠,完全不留手,韓天一個不小心就被瘋犬打斷了一只胳膊,這下算是徹底失去了進攻的機會。
韓天只有徒勞地用另一手防守格擋。
侯建鋒笑著對呂錯說道:“瘋犬真是爭氣,你和我還沒出手,他就把那兩人給搞定了。”
呂錯也笑道:“那是,雖然他總是惹亂子,但他這種性格在關鍵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侯建鋒又像個儒雅之士一樣,不緊不慢地說:“這回姓韓的算是踢到鐵板上了,我們都是聯盟的人了,他這樣沖到我們里社來,被打死也不為過。”
呂錯也應和道:“對,以權謀私、瀆職、聚眾鬧事,隨便一條就夠他受的。這回市主大人也保不了他。”
“哈哈哈!”,說完,侯建鋒和呂錯相視大笑。
這次的事情很明了了,韓天找到李牧東,侯建鋒完蛋,找不到李牧東,韓天完蛋。只不過,這次韓天急于求成,太過沖動了。
正當侯建鋒和呂錯大笑時,李牧東突然出現在侯建鋒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侯總,你快賠我錢啊!”
侯建鋒正在得意,于是不假思索地擺擺手:“哈哈哈,馬上,馬上。”
李牧東:“哦!”,然后很老實地站在一邊開始等。
不一會兒,侯建鋒像意識到什么一樣,立刻轉頭,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牧東,他口吃道:“你,你怎么在這里?”
李牧東:“我怎么不能在這里,我找你要錢的啊。”
侯建鋒左右看了看,問道:“順子呢?”
李牧東不解,反問道:“什么順子?”
正當李牧東和侯建鋒扯不清的時候,突然,鐵門外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輛重卡破門而入。
車還沒停穩,就從車上下來一群制服大漢,為首的一人正是“第一中隊長”韓彩星,他是韓天的侄子
只見高大威猛的韓彩星扯著他的大嗓子高喊道:“韓隊長,我們來啦!”
韓天看到韓彩星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下有救了。
韓彩星率先沖向正在圍攻韓天的瘋犬,一記快速精準的直拳砸向瘋犬的腦門,瘋犬連忙放棄韓天,雙手交叉護住腦門。
“砰”,一聲悶響,瘋犬被擊退十幾米遠。
瘋犬甩了甩酸痛的胳臂,眼里露出嗜血的紅光,輕笑道:“真有意思。”,說完慢慢走向韓彩星。
“瘋犬,給我回來!”,侯建鋒看到紀律分委來了二十多人,于是連忙把瘋犬給喊了回來。
瘋犬這回居然聽話了,憤憤不平地回到樓梯間,估計他也是被韓彩星的實力給震懾到了。
侯建鋒見招拆招,他馬上給科技園和世界城據點打電話,他打算豁出去了,事情發展成這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現在誰慫誰就會死。
也許這就是他和韓天的決戰吧,沒準把韓天他們弄倒后,里社這個候補單位就會替代紀律分委,成為正兒八經的聯盟部門。
安排好這些,侯建鋒將李牧東拉到跟前,對呂錯說道:“來,呂哥,你把他帶下去,你們倆談談賠償事宜。”
說完后,就問李牧東:“怎么樣,我也不啰嗦了,直接賠你錢就是,這下滿意了吧?”
李牧東點點頭:“你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搞來搞去的,到頭來還不是逃避不了?至于我滿不滿意,還得看你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
侯建鋒現在急著把李牧東弄走,他胡亂說道:“放心,肯定滿足你的要求。你跟這位大哥走,他說得算。”,說完對呂錯使了個眼色,叫他把李牧東帶走。
當李牧東轉身的時候,侯建鋒對呂錯眨眨眼,然后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呂錯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沒辦法,現在場面混亂,隨便出個差池就會萬劫不復,只有讓呂錯去做這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才能確保做得干凈。
那個天殺的順子,等下完事后,看我不弄死他!侯建鋒耿耿于懷地在心里暗罵道。
侯建鋒卻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他之前認為李牧東過來找他是由韓天指使的,但李牧東下樓后第一件事是找他要錢,而不是找韓天匯報情況,難道這不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不過,侯建鋒正在焦頭爛額地準備決戰,哪還意識到這個細節。
侯建鋒讓瘋犬住手,是想和韓天他們打打嘴炮拖延一下時間,但韓天顯然不買賬,直接大手一揮:“上,給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凡是有阻攔者,勻視為妨礙聯盟辦事,一律可以擊殺!”
之前韓天在車上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說明了是找證人,所以在此不用過多解釋。
制服大漢聽到后,在韓彩星的帶領下,氣勢如虹地走向樓梯口。
但樓梯口的背心大漢們在侯建鋒的慫恿下寸步不讓,而且也不動手,只是罵罵咧咧地打著嘴炮。
雙方馬上就開始了激烈的嘴炮戰,罵來罵去就那么幾句:“你瞅啥瞅?”、“你讓不讓?”、“瞅你咋地?”、“我不讓你來咬我?”
韓彩星這時爆吼一聲,高大威猛的他沖上前,把叫得最歡的一個背心男一腳踢死,連聲都沒坑的那種。
隨著韓彩星這一腳,戰斗迅速打響,雙方立刻爆發出激烈的沖突,你死我活地開始互毆。
這場戰斗算是七北市十年罕見的戰斗,雙方實力都是七北市的金字塔塔尖的存在,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就是神仙打架。
韓天沒有參戰,他跑到項鼎那兒將他扶起:“老項,你沒事吧?”
項鼎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他還沒暈過去。
項鼎對韓天吃力地說道:“我沒事,你快叫支援,你侄兒一個人是打不贏侯建鋒的,更何況他們還有呂錯在壓陣,快叫支援,快啊!”
韓天聽完才意識到,他們今天行動不是執勤,而是戰斗,平時順風局打習慣,就想當然了。
韓天一拍腦袋:“對對對,我糊涂了。”
說完連忙把電話打到紀律分委總部:“小芹,馬上聯系所有的中隊長,能出動的人全部出動,我們和里社的人決戰啦!”
剛說完,韓天的電話又響了,是臥底打來的:“韓隊長,姓侯的叫了支援,其他兩個據點的人上了高新大道!”
韓天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意外,自己這邊傾巢出動了,侯建鋒怎么會坐以待斃呢。
韓天問道:“那個證人呢?”
臥底:“我不清楚,之前好像看他下來了,但后來又失蹤了。”
韓天表示很不滿意這個情報,但也沒辦法,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韓天贊賞地說道:“好的,你現在就快點撤出來吧,今天無論輸贏你都不能在里社呆了,你今天露的破綻太多了。”
臥底:“恩,好的!”
韓天:“注意安全,我們回頭見!”
隨著再一次有人被打死,戰斗已經開始升級,走廊、樓梯和院子里,到處都是相互廝殺的源修者,一對二,二對一,隨處可見。
以韓彩星為首的碳基中階末期三人小組正在和侯建鋒打得難解難分,侯建鋒是碳基高階初期的源修者,以一敵三非常的輕松。
瘋犬則沒有特定的目標,而是在人群中左突右沖的,每一次出招,必有一個制服大漢慘叫倒地。
不過,韓天這邊人數較多,實力又很均衡。在場面上還是占了絲絲上風。
正在這時,侯建鋒的援軍率先趕到,來的是世界城據點的人,他們來后,二話不說,在一個打著赤膊略微有點虛胖的大漢帶領下,直接加入戰團。
隨著這波人的加入,紀律分委這邊僅有的一點優勢蕩然無存。
......
再看李牧東這邊。
李牧東被呂錯帶到會客室。
李牧東進來后就叫道:“好了沒有,把錢拿出來,一個億。”
呂錯笑了笑,他真不明白韓天為什么要指使這個二百五一樣的弱小青年來冒這個險,難道堂堂正正的韓隊長已經開始這樣草菅人命了嗎?
呂錯說道:“別急,我這就給你拿。”
說完呂錯走到會議室最里面,拿了一個大號塑料袋放在李牧東的面前。
李牧東說道:“這個袋子是做什么的,裝錢的?”,李牧東蹲下來仔細比劃了一下,說道:“這能裝一個億嗎?要不,你給我轉賬吧!”
呂錯陰狠地瞇了瞇眼,趁李牧東正在比劃塑料袋子,他抬腳重重地踩在李牧東的頭上,將李牧東整個人砸翻在地,由于呂錯用力過猛,李牧東的腦袋深深嵌入到水泥地板中,地板四分五裂不成形了。
呂錯將李牧東“擊殺”后,拍拍手,笑了笑:“蠢貨,這個袋子不是裝錢用的,這是給你收尸的,放心吧,你的一個億我會直接燒給你的!”
說完呂錯就把塑料袋扯到腳下,仔細攤開后,再將李牧東的雙腳踝抓住,往塑料袋上面拖。
“等等!”突然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一樣。
呂錯有點吃驚,他大喊道:“是誰,給我出來!”
“是我!”,李牧東喊了一聲,就把頭從地板上拔了出來。
呂錯看到李牧東站了起來,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一個碳基高階二期源修者,對著一個普通人下了死手,那個普通人居然毫發無傷?
呂錯揉了揉眼睛,他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隨后定眼一看,李牧東依然站在原地一臉興奮地看著他。
不過李牧東好像并不在意他被打了,他直接對呂錯招手:“來來來,你來看!”
呂錯現在整個人處于懵逼狀態,機械性地走向李牧東。
李牧東指著裂開的地面說道:“你看,這下面是黃金嗎?”
呂錯一看,整個人就定住了,我擦,這都被發現了,點太背了吧。
沒錯,會議室下面的確有個儲藏間,里面有現金、黃金、儲備的碳基源液,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藥水。
會議室有三百多平之大,但那個儲藏間很小,只有八個平方,而且是在暗門后面,呂錯好巧不巧地把李牧東的頭剛好摁在了這個儲藏間的正上方。
之前呂錯本以為自己一腳就可以把李牧東的頭給踩爆,但萬萬沒想到李牧東的頭沒有爆,反而把地板給弄穿了。
一開始呂錯以為地板是自己踩穿的,但現在想來,恐怕不是這樣吧。
這時,李牧東推了一下呂錯:“我問你話呢?這是黃金嗎?”
呂錯的思緒被李牧東的話給拉了回來,他點頭道:“是,是的!”
李牧東:“那好,你去把這些東西都弄上來吧,我看了一下,這差不多有個一噸吧,都給我。”
呂錯:“我去,有沒有搞錯?”
這些財物都是里社這么多年刮來的膏脂,這個李牧東真是敢說,張口就全要了。
李牧東:“沒有搞錯。”
呂錯從剛才的震驚中稍微回過了神,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牧東:不高不矮,身體略微瘦弱,上身時尚T恤,下身牛仔褲和運動鞋,全身上下看起來沒什么特點,但給人又有一種說不出感覺。
呂錯人到中年,實力高強,閱歷豐富,但他發現,他怎么都看不穿這個年輕的小伙子。
呂錯瞇了瞇眼睛,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李牧東不解道:“我是來要錢的啊。”
呂錯笑了,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笑了,只見他說道:“小伙子,不要裝傻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點實力,但你不要以為有點實力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裝逼,我送你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牧東聽完,皺眉摸摸下巴:“這話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過。”
李牧東仔細想了想,不過實在是沒有想起來。
呂錯不知道是慫了,還是善意大發,繼續說道:“小伙子,今天我看我和你也挺有緣的,本來我是想殺了你,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走吧,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李牧東不依不饒道:“可是我今天就是來要錢的啊,你不給錢我怎么走?”
呂錯看到李牧東完全聽不進勸,不由得狠聲道:“小子,你不要逼我改變主意,不要以為你有點本事你就無敵了,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真正的世面。”
李牧東受不了了,他突然一改常態,認真說道:“別浪費我的好脾氣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不要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再不給錢,我馬上就打死你!”,李牧東在說話時,眼里隱隱流溢著精光,呂錯看著李牧東的眼睛,突然背脊發涼,有一種被死神召喚的感覺。
看到李牧東這眼神,呂錯突然明白了之前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那就是李牧東絕對是他要跪著仰望的存在。
雖然李牧東看起來像普通人一樣,但他明顯感覺到,只要他說個不字,下一秒自己真的就會身首異處。
呂錯盯著李牧東看了許久,他在猶豫,他在思考,他在抉擇,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一邊是忠于里社,一邊是保全性命。
偌大的會議室里異常的安靜,只聽得到墻上時鐘的秒表“咔嚓咔嚓”地走動著。
最終,呂錯屈服了,他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活了大半輩子的他非常相信和依賴他的經驗和第六感,因為這救過他無數次的命,他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呂錯想好后,突然抬手作揖,說道:“你贏了,那個錢我準備......”
呂錯突然抬手,李牧東本能地后退了兩步,剛好,呂錯在李牧東的眼里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恐慌。于是,呂錯后面的話就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呂錯站在原地,又仔細打量著李牧東,他先是嘴角抽了抽,輕笑了兩聲,然后再是呵呵地笑個不停,最后干脆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抹眼淚。
李牧東看到他這樣,不由得莫名其妙:這個人是個瘋子吧?
呂錯一邊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哎呀,笑死我了,你可以啊你,你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我這么心思敏捷的人都差點被你騙了,你真是牛逼。”
呂錯笑的前仰后合的,好像自己在一瞬間歷經了人生百態一樣,又好像是在嘲諷自己年紀越大越膽小一樣。
李牧東這時開口道:“喂,錢呢,別笑了行不行,把錢給我。不然我就把你打死,然后自己去拿錢。”
呂錯還在笑,他一揮手打斷李牧東的話:“好了,好了,都被人拆穿了,再裝下去有意思嗎?自己騙自己嗎?”
李牧東要罵娘了,為什么是個人都會跟自己說這句話。
李牧東剛要反駁什么的時候,呂錯就出手制止,上前說道:“行了,別說了,今天算我倒霉,在你身上花了這么多時間,你也夠本了,能讓我的內心起了這么大的波瀾,你也不枉來人世間一趟。”
李牧東:“然后呢?給我錢?”
呂錯突然暴起,目露兇光:“然后,你去死吧!”
說完,呂錯全身氣場全開,體內ATP成指數水解,產生的巨大能量有近60%加載于肌肉的收縮,當肌肉收縮達到極限后,瞬間伸展開來,其收縮的能量全部轉變為手臂的動能,呂錯的拳頭帶著這股巨大的能量揮向李牧東,碳基高階二期所淬煉的堅固軀體,將這股力量一絲不差地砸在了李牧東的天靈蓋。
“嘭!”
巨大的沖擊力砸在李牧東的頭上如同石沉大海,緊接著,其剩下的力道全部反噬回呂錯的手臂,呂錯感覺到自己手臂瞬間發麻沒了知覺,自己被反向震蕩波轟了回去。
呂錯連連后退,驚恐地看著李牧東,深深的恐懼占據了他的腦海。
沒等呂錯站穩身形,李牧東眼里的突然閃耀著精光,隨后一閃而逝,緊隨其后的是李牧東撒開五指的巴掌。
“pia!”
一聲脆響,呂錯的臉部火辣辣地疼痛,然后頸部一麻,全身沒了知覺,就這樣直勾勾地癱軟在地上,他和許龍一樣,高位截癱了。
強!
太強了!
無比的強!
呂錯倒在地上,眼里充滿了不解、充滿了后悔,他責怪自己,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自己的第六感從未失手過,為什么要這么作死,為什么要這樣狂妄自大。
但后悔也晚了。
呂錯半邊臉腫得老高,像個饅頭一樣,皮膚上滲出無數的血點,半邊臉由白到紅,由紅到紫,最后直接變成了黑色,他的臉壞死了。
李牧東走上前來,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還當我在和你開玩笑?”
呂錯一邊吐著血沫子,一邊說道:“為,為什么,剛才我抬手,你不是嚇了一跳嗎?你這么強還會嚇一跳?”
李牧東想了想后,恍然大悟:“喔!是說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囂張了,原來你以為我怕了啊,你有腦子嗎?之前你沉默那么久,然后突然抬手,是個人都會被嚇一跳好不?”
呂錯內心要崩潰了:“就這么簡單?”
李牧東:“那你以為呢?”
呂錯:“我艸!”
說完這話后,李牧東也不廢話了,他說道:“那個地下室怎么走,我自己親自去一趟吧,你只許說十五個字,多說一個字我就廢了你!”
呂錯瞪大眼睛:“太短了吧?”
李牧東:“還有十一個字!”
呂錯現在真想去罵街了。這李牧東怎么這么不講道理。
李牧東:“快點,我趕時間。”
呂錯仔細在腦海里組織好語言后,才說道:“下樓,左拐,五米,摘畫框,暗門后。”
李牧東聽完后點點頭:“很好,不過多了一個字。”
呂錯:“啥?”
話音剛落,李牧東抬腳對著呂錯的大腿作勢要踩下去,不過腳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來,李牧東意識到,要是真的踩下去,不就又浪費一秒的無敵時間嗎?再說了,他都高位截癱了,也感覺不到疼,踩了白踩。
想到這兒,李牧東又把腳緩緩放下,說道:“算了,廢了你你也感覺不到疼,你把鑰匙給我吧!”
呂錯這回放乖了,連忙去掏鑰匙,但他發現他高位截癱了,全身上下不聽使喚了。但是,他生怕自己晚了一秒,李牧東又要發飆,在求生欲的驅使下,他大喊:“左邊口袋,左邊口袋!”
李牧東輕笑了一下,拿了鑰匙就出門了。
呂錯看到李牧東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全身癱了,但總比死了要強吧。
李牧東出了會議室來到走廊,就看到了廝殺的眾人,整個小樓如同地獄一樣,處處都是殺紅眼的人。
李牧東嘟囔道:“我擦,進去時還是兩三個人打,一出來就打群架了,這些人真是狠啊。”
隨便感慨兩句后,李牧東就溜到地下一樓去了,他找到壁畫,然后摘下,不一會兒光滑的墻壁就出現了一個矩形縫隙,然后緩緩打開。
李牧東進去一看,好家伙,果然有個暗門,于是馬上掏出鑰匙打開暗門進入密室。
看著眼前的金磚現金,李牧東的眼都直了,他連忙用一旁的小叉車將金磚和現金一點點地叉起來裝好,看到叉車上還有點位置,就把那些瓶瓶罐罐的藥品也都弄到了車上。
隨后,李牧東在密室里面嘗試著推了推叉車,在機械輔助裝置的運轉下,感覺剛好可以推動這一噸多重的物件。
那么還等什么呢?李牧東用力推著叉車向地下一層的停車場飛奔,地下停車場剛好在院子下面,隱隱可以聽到上面慘烈的叫喊和玩命的嘶吼。
李牧東不關心那些,他找到了之前的越野車后,使勁地踩起叉車的千斤頂裝置,將金磚、現金等物件弄到車子的后備箱。越野車的后排瞬間就像要被壓跨了一樣。
李牧東關上后門,發動越野車,艱難地駛了出去,在爬坡的時候,重重的黃金壓得車輪都快爆胎了,發動車過載,吐出陣陣黑煙。
反正這車又不是自己的,李牧東拼命地踩著油門,轉速都快爆表了也沒有絲毫的心疼。
剛來到地面,發現地下停車場的出口處豎起無數的金屬路障,李牧東被迫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制服女子突然竄到車門前,強行將李牧東從駕駛室給扯下車,不由分說反手將李牧東頂到墻上,將他的雙手用特制的金屬線圈給纏住。
“方隊長真是厲害,剛來就逮到一個!”一個戴著臂章的陽光男孩對這個制服女子贊不絕口。
李牧東回頭過,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那個制服女子:一身的緊身制服,將她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她頭上戴著貝雷帽,臉上戴著戰術口罩,耳朵掛著無線耳塞,讓人感覺她英姿颯爽、干練無比。
雖然這女的戴著口罩,但還是遮不住她的高鼻梁、大眼和瓜子臉,甚至有人會認為,哪怕這女的沒有嘴也會很驚艷。
制服女子沒有理會那個帶著袖章的制服男,她將李牧東翻轉過來,一把推給制服男說道:“帶過去。”
傲慢的言語讓袖章制服男沒有絲毫的不爽,反而有種興奮的感覺。李牧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袖章男給帶向據點大門旁邊的臨時關卡,在那里還有不少受傷的制服大漢。
這時,袖章男身邊的一個制服壯漢憤憤不平道:“馮隊,再怎么說你也是個中隊長,那個方小芹把你像個傭人一樣使喚,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個叫馮隊的袖章男沒好氣道:“你個處男懂個屁呀!”
袖章男名叫馮戰勛,是紀律分委韓天手下的一個中隊長,正當李牧東和呂錯糾纏不清的時候,他和另一個中隊長,也就是那個制服女——方小芹紛紛帶隊前來。
他們一部分在鐵門前備戰,另一部分守在主路上等待里社高新區據點的人。
而李牧東很不幸,出來就被守在外面的方小芹給逮住了。
和馮戰勛在一起的制服大漢覺得很郁悶,他只有向李牧東發泄道:“看什么看,給我蹲下!”
李牧東無語了,自己什么時候看他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有什么好看的。
李牧東不但沒蹲下,反而說道:“你們是什么人啊,憑什么抓我。弄來弄去的,我都不明白你們在弄些什么。”
制服大漢被馮戰勛小瞧了,正氣不打一處出,他吼道:“里社上下皆敗類,你還敢說憑什么抓你?”
李牧東聽完不干了,反駁道:“我哪是里社的,你什么眼神?我是來找里社要錢的。”
制服大漢火氣是挺大的,他聽完李牧東說話后,嘴里罵罵咧咧的,抬手就要打人。
突然,一個身著黑色背心的青年抓住了制服大漢的手:“柱子,等等!”
那個叫柱子的制服大漢疑惑地看著背心青年:“咋啦?”
背心青年沒有理會柱子,他上下打量了李牧東一陣子后問道:“你說你來找里社要錢的?為什么?”
李牧東不明就里,但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如實說道:“今天上午里社把我的工人打傷了,我來找他們要賠償了。”
背心青年歪著腦袋:“此話當真?”
李牧東:“千真萬確。”
背心青年又問道:“你怎么來的?”
李牧東:“他們一個有點結巴的員工帶我來的。”
背心青年聽到這兒,不疑有他,連忙對柱子說道:“你還愣著干什么,給他松綁啊,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柱子:“啊?他,他就是?”
背心青年急得要跳腳了:“那當然,我之前老遠就看到了,后來還去偷聽了,看他的衣著和描述,絕對就是。”
原來,這個背心青年就是紀律分委在里社的臥底,他撤出來后沒有回聯盟,由于現在人手不足,所以他在亮明身份后就留下來和大家一起戰斗。
好巧不巧,剛好在這里碰到了李牧東。
柱子也挺淳樸的,聽完后,連忙給李牧東松綁,還憨厚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你賠不是啦!”
李牧東也不在意,他本身就挺大度的。
背心青年這時連忙跑到院子鐵門處大喊:“韓隊長,人找到啦!人找到啦!你們快回來啊!”
韓天正在捂著斷臂指揮大家作戰,聽到背心青年的話后也沒多問,直接喊道:“兄弟們,人找到了,我們撤退!”
韓天一發話,據點外面聯盟人員也紛紛離開自己的崗位,都跑了進去,一部分掩護大家撤退,一部分來搶救傷員。
侯建峰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將搖搖欲墜的韓彩星一腳踹飛后,努力看向門外,果然,他看到了李牧東正在和一個制服大漢說著話。
侯建峰眼睛都直了:“我去,那小子怎么出去了,老呂呢?”
時間不等人,侯建峰來不及細想,扯掉上身的西裝,露出了黑色背心,他大喊一聲:“瘋犬,那小子在門外,帶人追,不能讓他落在韓天手里!”
瘋犬渾身上下都是血,他的雙眼痛紅,露出了嗜血的神情,他嗷嗷一叫,居然一個也沒帶,就瘋了一樣沖到了鐵門外。
門外紀律分委的人紛紛上前阻攔,但奈何瘋犬實力高強、戰斗經驗豐富、勇猛無比,剛接觸上紀律分委的人就被打倒三人,雖然一群人把瘋犬圍著,但就是奈何不了他。
之前紀律分委的人數占優,還可以壓制里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里社實力強大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再加上里社世界城的人趕來,紀律分委韓彩星的一中隊算是徹底落了下風。
韓彩星的三人小組換了一茬又一茬,皆被侯建鋒輕松收割,瘋犬那個瘋子幾乎是以一敵萬,再多的人在他面前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韓天在一個紀律分委成員的攙扶下也和大家一起撤退。
正在此時,馬路上人聲鼎沸,里社高新區據點據點的人趕來了。
方小芹和馮戰勛看到后雙雙站出,關卡后面的三十名預備隊員人立刻聚集到他們身邊,這三十人是從二中隊和三中隊里抽調出來的。
只見馮戰勛干凈利落地大喊一聲:“殺!”,他身后的紀律分委隊員立刻殺出,與來勢洶洶的里社高新據點成員正面迎上。
紀律分委和里社的戰斗規模立刻擴大,這時,紀律分委的人想撤退已經變得十分的困難了。
馮戰勛笑著對方小芹說道:“這回咱倆比比,看誰打倒的人多誰就請吃飯?”
方小芹瞟了馮戰勛一眼:“和你吃飯?你在做夢!”,說完方小芹只身沖入人群。
馮戰勛收起他陽光般的笑臉,暗罵道:“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娘們刮目相看!”,說完他也沖了上去。
韓天被人扶到門外,看到了在關卡后面躺著的項鼎,關切地問道:“項兄,好點沒?”
項鼎搖了搖手,虛弱道:“沒事,韓隊,你不要管我。”
韓天看了看圍攻瘋犬的隊友,又看了看一地的傷號和遠處激戰的方小芹、馮戰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來,今天算是陷入了苦戰。
紀律分委三個中隊已傾巢出動,留在分委大樓的都是一些實力稍弱的行政人員,這時候叫他們來也是杯水車薪。
韓天咬咬牙齒,把那個臥底小伙叫了過來,他把李牧東拉到身邊,對臥底小伙說道:“小蔡,你把這個證人想辦法帶出去,他很重要,帶出去后,直接找市主,市主會有辦法的。”
臥底小伙叫蔡銘瑋,他抓著韓天的手臂說道:“韓隊長,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戰斗!”
韓天痛苦地抬頭仰天,臉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他艱難地對蔡銘瑋說道:“小蔡,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手拿,拿開?”
蔡銘瑋像觸電了一樣拿開手,抱歉道:“不好意思,韓隊,我忘了你手受傷了。”
韓天看著被鮮血浸潤的白色袖口,對著蔡銘瑋擺擺手:“滾!”
蔡銘瑋剁了剁腳,長嘆一口氣,拉著李牧東說道:“走!”
李牧東不干了,他的黃金和錢還在越野車上呢。
李牧東掙扎道:“我不走,我還有事,你放手啊!”
但沒有開啟無敵模式的李牧東怎么能掙脫碳基中階二期源修者的手呢。
蔡銘瑋也不管李牧東的掙扎,連拉帶拽地把李牧東往旁邊扯。
侯建鋒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李牧東,他看到李牧東要走了,連忙對著唯一沖到門外的瘋犬喊道:“瘋犬,那個小子跑了,你快去追啊,你TM還打上癮了?”
瘋犬聽完后,清醒了一點,他也知道李牧東的重要性,只要李牧東出去了,他們里社也就完了,不光是里社完了,還會連累到副市主。
想到這兒,瘋犬爆喝一聲,將他身邊的人一一打飛,然后扯掉脖子上掛著的碳基源液一口吞下,他瞬間感覺到自己又像重新活了一樣。
瘋犬紅著雙眼,望著紀律分委的人嘿嘿一笑,然后突然彎腿彈射出去,跳了足足有三米高,越過眾人向著蔡銘瑋和李牧東追去。
韓天見狀態,連忙指著遠去的瘋犬,對院子里的人喊道:“不要管姓侯的,都給我出去攔住那個扎辮子的!”
院里的紀律分委的人都且戰且退,相互掩護,撤退得井井有條,隨著韓天一喊,眾人立刻就強行退出戰斗,這樣一來,很多人得不到有效的掩護,紛紛被侯建峰他們打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侯建峰哪會讓他們這么容易撤出戰斗,他大喊一聲:“新中心的兄弟們,給我拖住他們,拖住他們我們就贏了!”
里社新中心的人員聽到后都叫喊連天,士氣高漲到極點,不要命地沖向門外。
侯建峰也跟著眾人一起沖向門口,他沖鋒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大喊道:“老呂,你還在搞毛呢,人都跑了,快點出來啊!”
說完,來不及等呂錯回復,就沖了出去。
紀律分委的人都在鏖戰,聽到侯建峰喊“老呂”的時候,都才意識到,里社的王牌——呂錯,他還沒有出手呢。
眾人想到這兒,士氣暴減,紛紛感覺到了絕望。里社的王牌還沒出手,他們就已經打成了這樣,要是出手了,他們還能活?
韓天也意識到場上這微妙的情緒變化,他振臂高呼:“大家不要慌,只要我們拖住里社的人,讓關鍵人物跑出去,我們就贏了!”
“贏你妹!”侯建鋒路過韓天,抬手一巴掌打在韓天的臉上,韓天立刻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雖然侯建鋒和韓天同是碳基高階源修者,但韓天被瘋犬消耗了大量體力,再加上侯建鋒的實際能量利用率要比韓天高那么一些,所以只用了一招,韓天就撲街了。
方小芹和馮戰勛正在聯手力戰里社高新區據點的負責人,她看到韓天被打倒后,對馮戰勛說道:“這兒交給你了!”,說完對激戰的人群大喊:“三中隊跟我來!”
馬上,和高新區據點激戰的人立刻有一部分撤出戰斗,跟著方小芹沖回鐵門那里。
馮戰勛和方小芹男女混雙打得正爽,方小芹突然跑了,把他給郁悶得,他連對手都不管了,對著方小芹喊道:“小芹,別走啊!”
方小芹回頭狠狠瞪了馮戰勛一眼:“你再叫得這么肉麻,我廢了你!”
馮戰勛:“我......”,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新區據點負責人一個掃堂腿給撂倒在地。
之前方小芹的三中隊和馮戰勛的二中隊加起來的三十人對里社高新區據點呈壓倒性優勢,這時方小芹的撤出讓馮戰勛的壓力瞬間提高,馮戰勛在被打倒后,便認真了起來,招呼自己的隊員和里社的人開始了死磕。
這時,侯建峰帶人已和追趕瘋犬的一中隊接觸上,一中隊的人因為韓彩星和韓天被打暈后群龍無首,很快就陷入了與侯建峰等人的混戰,這下徹底追不上瘋犬了。
正當眾人苦戰時,方小芹突然殺到,緩解了眾人的壓力,方小芹立刻將他帶來的人分成兩波,一波頂住侯建峰他們,一波去追瘋犬。
可是,追瘋犬的那波人剛離隊,就被世界城據點負責人,也就是那個打著赤膊略微點有虛胖的大漢給攔住。那個大漢人稱肥牛,實力為碳基中階末期,對于方小芹手下的隊員來說,完全是實力碾壓,一人就拖住了一群人。
方小芹剛要出去救援的時候,侯建峰跳到了她的面前,一臉猥瑣的樣子笑道:“妹子,讓叔叔來和你玩玩。”
侯建峰這惡心的樣子和他儒雅的人設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很顯然,方小芹想要挽回局勢的臨場安排失敗了。方小芹額頭上的香汗沾濕了她的斜劉海,她對著侯建峰怒目而視,她一個碳期中階末期對上碳期高階,硬剛的話基本上沒有勝算,這是她少有惡戰之一,別看現在場面上勉強能控制住,但這也是暫時的。
現在只有寄希望瘋犬不要抓住李牧東,還得寄希望那個呂錯耍大牌,傲氣地不出手,這樣他們才有一線翻盤的機會,但是,這可能嗎?
再看李牧東這邊。
蔡銘瑋正拉著李牧東拼命地往小路跑,本來帶著一個普通人速度就慢,再加上李牧東還在拼命地掙扎,非常地不配合,所以兩人的速度更加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