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德因昨夜多夢，未曾休息好，這次醒來竟是比平時晚了些。

著寢衣推開了窗，往外伸出手。飛揚的雪便散落于掌心，有些涼意。

他的頭腦尚未全然清醒，接半會雪才想起，今日是元宵節，該去看辜老頭了。

林明德去祥記照例點兩份炸絲酪，不多也不少。

然后他沿著舊路，來到小坊屋門口，門鎖松松垮垮地開著。

沒人在。

他帶著這樣的判斷進了屋內，吃起炸絲酪。

吃完炸絲酪，打來水凈手，給井蓋上了蓋子，擺齊散在角落的酒壺，把掃帚更換了位置。

然后他站在那兒。

現在剛剛正午。

他關上所有的窗，帶走炸絲酪的包裝紙，鎖上門。

林明德走得很穩當，一步一個腳印地，不停地往前走。

他想起元日那天，老頭就是這樣走著路。第一次，陪著他走到門口，神情凝重地依著老舊的門板，望著他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