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蓮希的黑料被媒體爆出，網友們看到她對小助理又打又罵和鏡頭前的小白花兩面派模樣冷嘲熱諷，就連官方平臺都發出聲明與蓮希解約，名聲一落千丈。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這個圈子里呆下去了。

“哥哥，是你嗎？”燕妘撥通溫時年的電話。

“嗯，居然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溫時年輕笑。

他的妘妘真聰明。

“那舊手機和那封……信，怎么辦？”

“放心，在我這兒。”

“那你在哪兒？我出來拿。”畢竟那個舊手機和情書包含了自己年少時的太多東西，燕妘還是想要拿回來。

“不用，”溫時年頓了頓，看著緊閉的大門，“你給哥哥開開門就行。”

燕妘反應過來，急忙到玄關處開門，果然看見了溫時年。

“想哥哥了嗎，妘妘？”溫時年揉了揉燕妘的腦袋，像以前一樣，臉上總帶著笑。

燕妘微微一頓，沒來得及避開他的觸碰，只是笑笑，沒說話。

溫時年也不糾結于這個問題，直接進入正題。

”妘妘，我只拿到了你的舊手機，那封情書應該被蓮希銷毀了，沒有找到。”

燕妘接過手機，“好。”

“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他突然俯下身，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燕妘抬眸剛好可以看到他濃密的黑睫，撞進他眼里。

說不清什么感覺，但她就是想要逃避。“嗯。”

“真乖。哥哥給你帶了些零食，給你放冰箱里？”

燕妘才注意到他手里提了幾大袋東西，全是她喜歡吃的。“嗯。”

溫時年將零食放進冰箱里，什么也不讓她做，擺明了要照顧她的樣子。

“謝謝哥哥。以后不用這么麻煩了。”

溫時年關上冰箱門，聽到她的話眸色微暗，卻又極快隱于眸底。“妘妘，和哥哥客氣什么？我可是記得以前某人總是在我這兒白嫖，那小模樣，可是驕傲得不得了。怎么，我們妘妘長大了學會說謝謝了？”

溫時年模仿起燕妘的表情，生動極了，連燕妘自己都沒發現以前自己還有小霸王的一面。

“以后別和我說這種話，聽到沒？”他手指微屈，敲著燕妘的腦門，力道不重。但燕妘還是做出一副痛慘了的樣子，連忙說知道。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他收了手，指尖斂了斂殘存的余溫，聲音溫柔而眷戀，“妘妘，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不好？”

剛才還熱鬧的房間突然安靜下來，燕妘抿了抿唇，一時間做不出回應。

她知道，這個問題意味著什么。

但就像父親說的那樣，人總是會變的。四年前的燕妘喜歡溫時年但現在的她卻不一定。她不想再迷迷糊糊地做出抉擇。

“沒事。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哥哥，”溫時年反倒松了口氣，

只要妘妘沒有立即拒絕，那就說明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哥哥會一直等著你。”

燕妘耳邊一直回蕩著這句話，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溫時年早就已經走了。

等一個人，哪有這么容易？

她時時關注著網絡上的情況，蓮希的丑聞雖然吸引了大部分目光，她和顧璟之間的戀情話題雖然也漸漸冷卻下來，但還是有少部分人在微博下面鬧事。

面對那些不堪入目的偏激言論，燕妘選擇了刪微博。

不久，那些噴子就發現燕妘將公布戀情的微博刪了。而顧璟也緊跟其后，兩人的微博都沒有再顯示關于戀情的那一則。

昏暗的房間里，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腳邊是一地的煙頭。

手機微弱的光映照出他狼狽的模樣，頁面上赫然寫著“是否確認刪除”的字樣。

連續幾天的小雪早已將整個南城覆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顧璟高挺的身影在窗前不知停留了多久。

摸到西裝外套里的禮盒，打開，一對婚戒映入他的眼簾。

“看來，你派不上用場了。”

下一秒，兩個戒指被拋出，穿過落地窗，陷入雪堆里，不見蹤影。

都該放下了。顧璟告訴自己。

——

燕妘摸著包里隨身攜帶的藥，發現葉醫生上次開的劑量自己已經提前吃完了，只能下床到抽屜里那儲備的藥。

她已經有一陣子不能入睡了，現在感覺頭脹痛得快要炸開。

拿出儲備藥，連帶著滾出了一個盒子。燕妘定睛一看，是去巴黎幫洛宇拍攝MV前顧璟送給自己的禮物。

到現在，她都沒來得及打開看。

打開精致的包裝，是一條項鏈——報道上出現過的，“永恒的愛”。

燕妘到鏡子面前戴上，兩頰早已經濕潤。如果那時候她就發現，現在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禮盒邊緣冒出了一點與黑色格格不入的粉，燕妘沿著紙條的邊緣，抽出，發現是一張信紙。

“我喜歡你。”

蒼井有力的字體，明顯是顧璟的風格。

燕妘感覺到心臟仿佛在一瞬間被猛地砸中，帶著痛。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顧璟送給她的禮物全都拿了出來，每一樣東西，都是用的禮盒。

她瘋了似的拆開每一個禮盒，不出意外地，從每個禮盒的底部都翻到了不同顏色的信紙。

“遇見你，三生有幸。”

“我永遠都會陪著你。”

“我想成為你的依賴。”

“我會一直寵著你……“

……

“我愛你。”

男人在燈光下神色認真的書寫模樣似乎還在眼前，冷峻眉眼里溺出的愛意總是無法忽視。

燕妘恨，恨自己以前為什么不再細心一些，或許她就能發現這些了。

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才發現，在這個令人心灰意冷的時候……

心已經痛得無法呼吸了。

燕妘想，這些天困擾她的問題在此刻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她管不了這么多了，現在，她只想告訴他，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有多么地愚蠢，可笑，以及，她愛他。從始至終。

拿過手機，撥通電話。

燕妘在撥通的瞬間想過無數次的可能。面臨的也許是冷漠，也許是拒絕，也有可能，是原諒……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機械女聲卻止住了她所有設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