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山莊被滅，我當時的妻子也不知所蹤，很可能就死在那場火災中，出去后我就娶了當時和我一起逃出去的侍女，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是我沒有以身殉主，是我貪生怕死背叛了老莊主，但是請少莊主念在我曾在山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留我一命！”

侍女聽懂了是怎么回事，按著孩子一起跪了下來，“少莊主明察，請您看在我們還有孩子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們，饒我們一命！當年逃跑是我們兩個不對，但我們兩個就是都留在那里也幫不了什么，我們兩個不會武功，回去就是送死，還不如跑出來，能撿一條命，說不定還有機會繼續為山莊效力，敢問一句少莊主，當時要是您，您會怎么選擇？”

“巧言令色。”慕語姬一字一句輕聲道。

“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沒經歷過，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們？”侍女立刻尖牙利齒反駁道。

“誰說我不知道當年的情況？”

“難道你也是當年火海逃生的？少莊主，你能留這么個人在身邊，為什么這么多年就不能原諒我們呢？”

慕語姬緩緩笑了。

“對啊，我當年也是從火海中跑出來的。但是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嗎？”慕語姬難得有心情告訴別人她和衛楚程的事情，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她現在有點理解為什么有年紀的女人湊在一起話題永遠少不了孩子，總想把自家孩子的優秀昭告全世界。

“你長得好看，能得少壯主青睞，我們不過是兩個下人，對少莊主來說自然無足輕重。”侍女整日在楊真身邊被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在這種情形下還敢用意有所指的陰腔怪調說話。

不過衛楚程聽到這話絕對是愉悅的，一是慕語姬的確是好看，他樂的聽人夸贊，二是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把他和慕語姬聯系在一起。

慕語姬道，“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江湖盛傳衛楚程背后的人么？”

“當然聽過，這等大事就算是我等婦人都談起。”

慕語姬點點頭，“但是沒有人知道是誰吧，八年前，我把衛楚程從衛器山莊救出來，這八年我悉心教導，讓他有了足夠的能力回來重建衛器山莊，你們呢？口口聲聲是衛器山莊，你們又做了什么？不過是當年逃走順帶還偷了山莊的東西，現在你們的少莊主回來了，不主動還回來嗎？”

包括輕音，三人皆臉色突變，震驚不敢相信。

“不可能！你如今也不過才十七歲，八年前你不過九歲孩童如何教導少莊主！”

“原來你們認出來了我是誰。”

侍女眼神躲閃，“少莊主一喊你姐姐我就猜出來了。”

“挺聰明的，難怪連楊真這種心思縝密的人都被你吃的死死的，至于年齡這種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少莊主看到老莊主的面子上可能會心軟，但是我不會，我這人呢，也好說話，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不然你也應該明白我能以九歲的年紀撐起養育少莊主的重責，為人應當不會善良。”

“什么東西？你們到底想要什么東西？”

“那就得看你拿了什么東西了。”

楊真道，“當初我們從衛器山莊跑的匆忙，根本什么東西都沒來得及拿，就連我屋里存的那些銀錢都沒了，少莊主，現在除了我這條命，我現在擁有的所有東西沒有一件是來自衛器山莊的，請少莊主明鑒啊！”

慕語姬突然一聲嗤笑，“不然這樣吧，我們先來玩個游戲。”

“我看到你用繩子把這個男人拖了一路，我說你肯定不喜歡他，只是以折磨他為樂，但是阿程卻說一定你是喜歡他，喜歡到骨子里，但是你還怕老婆，我就想和你做個游戲，這兩個人你要是選一個，你會選誰？”

“你可得好好說，因為不是我贏，就是少莊主贏，你的命是握在我手里還是握在少莊主的手里就靠你自己了。”

“什么喜歡他？他不是要被我們拿去賣錢的嗎？”侍女問道。

“原來楊真沒告訴你，我還想你怎么這么安穩的就接受了他。”慕語姬故意道。

“你的丈夫和這個男人有染已經很久了，他一直把他養得外宅，你找不到你男人的日子，你的男人很可能就在外宅和他的情夫廝混，想一想你在家辛苦的帶著孩子，你的男人在外面風流快活，呵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輕音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她說的是真的嗎？”侍女這些年臉上養的白肉被氣的一晃一晃的，手指著楊真，氣的發顫。

楊真垂著頭，一句話沒說，算是默認。

侍女突然發狠，怨恨的咒罵，對楊真捶打，一個目測兩百多斤的女人拳頭落在一個身量小的男人身上，可以預測這個男人的骨架會發出什么聲音。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說過，你不會負我，結果你居然找了別人，還是個男人，你怎么這么沒良心？我為你付出了多少，要不是因為你我能變成現在這樣子嗎？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讓你敢背著老娘去找別人……”

小女孩躲在馬車邊，不吵也不鬧，顯然對這種情形已經司空見慣。

“楊真你還沒做選擇呢？”

楊真本來像往常一樣默默承受，但是慕語姬這句話把輕音拉到了他面前，在輕音面前被這樣對待……

楊真突然發力，侍女一時不察竟被推開。

侍女難以相信一向順從他的楊真居然還手！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楊真終于忍不住一吐多年積攢的怨氣，“以前你溫柔可人，所以我才會跟你私會，你總是輕柔的安慰我，但是你現在呢，你長成這個樣子，是個男人看到你都繞道走，對我動輒打罵，我好不容易才忍你到現在，我出去找個人怎么了，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出去找人么！”

“好啊你！”侍女咬牙，一臉兇相，“你還怪我了，你是個什么東西，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還敢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