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歡:黃易與乾嘉金石時尚
- 薛春龍
- 3311字
- 2020-08-28 15:23:21
注釋
(1) 關于此時的任職,黃易《鄭季宣碑》碑側題字自稱“衛河通判”。孔繼涑本年八月十三日《致黃易》亦云:“并悉升任衛河通守,仍留節署輔理一切。”《小蓬萊閣同人尺牘》第二冊。知其時黃易雖升衛河通判,仍在河道總督幕中。然據潘庭筠《山東兗州府運河同知錢唐黃君墓志銘》(魏謙升抄本),黃易上年升東平州州判后,由衛糧通判調張秋捕河通判,又權開封府下南河同知。《墓志銘》裝裱于黃易《山水卷》拖尾,浙江省博物館藏,《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第十一冊,頁603。
(2) 《山東兗州府運河同知錢唐黃君墓志銘》,頁603。
(3) 參見汪孔田《濟寧是京杭大運河的河都——從元明清三代派駐濟寧司運機構看濟寧的歷史地位》,《濟寧師范專科學校學報》2003年第4期,頁5—10。運河道署衙門為總河屬下的治運分理機構,乾隆元年(1736)加兵備道銜,故又稱山東通省運河兵備道。運河同知衙門為運河道副署,又稱運河廳,以同知、通判司其職。山東運河道所轄同知衙門,除運河廳外,還有泇河廳、捕河廳、上河廳、下河廳、泉河廳等。運河廳、泉河廳均開府濟寧州。
(4) 黃易《敦煌長史武斑碑跋》,《小蓬萊閣金石文字》第三冊,國家圖書館藏黃易手書版,頁5b——6a。這是一個完全不同于嘉慶五年(1800)刻本的版本,詳見后文。跋文亦收入王昶《湖海文傳》卷七十二,頁1a。
(5) 故宮博物院藏,收入秦明等編《故宮藏黃易尺牘研究·手跡》,頁78—83。
(6) 見《清高宗實錄》,臺灣“中央研究院”數字資源。
(7) 黃易六七月間曾在畢沅中州節署見到故友徐堅,并與孫星衍、洪亮吉等人相識。黃易舊藏《朱龜碑》拓本徐堅題識云:“小松黃九,予之石交也,自上谷分手,忽忽十年,中間僅一通問,而無由見面,每悵念之。茲來大梁,始獲把晤。”《成陽靈臺碑》徐堅題識云:“丙午(1786)夏六月,識于大梁節署。”黃易舊藏《石經殘字》拓本洪亮吉題識云:“乾隆丙午(1786)七月朔,陽湖洪亮吉為小松主人題漢石經一百二十七字拓本后,時在河南使院嵩陽吟館。”
(8) 黃易《敦煌太守武斑碑跋》,頁1a。
(9) 趙明誠《金石錄》卷十九《漢武氏石室畫像》,《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2冊,頁8914。需要說明的是,在文獻中,畫像與畫象、拓碑與搨碑,用法兩見,本書全部統一為畫像與拓碑。
(10) 洪適《隸釋》卷十六《武梁祠堂畫像 趙作武氏石室畫像》,《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9冊,頁6918—6919;《隸續》卷六“碑圖下”,《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0冊,頁7125—7132。
(11) 黃易《小蓬萊閣金石文字》“武梁祠畫像”條,《石刻史料新編》第3輯第1冊,頁629。《唐拓武梁祠畫像刻石》原為江春所藏,時轉贈汪楍。1791年正月,汪楍去世四年之后,其弟汪大宗遵其遺囑將這套拓本贈予黃易。
(12) 黃易《修武氏祠堂記略》,收入王昶《金石萃編》卷二十,《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冊,頁363—364。
(13) 黃易《致何元錫》,上海圖書館藏。
(14) 黃易《修武氏祠堂記略》,頁363—364。
(15) 周亮工《賴古堂集》卷三十《致倪師留》,頁786—787。《曹全碑》全稱《漢郃陽令曹全碑》,刻于東漢中平二年(185)十月二十一日。
(16) 這套圖冊著錄于端方《壬寅消夏錄》,《續修四庫全書》第1089冊,頁212—214。
(17) 諸人題詩見《壬寅消夏錄》。趙懷玉接受委托之后,將此畫置之行笈竟至年余,至1794年三月因王昶水程南歸,始猛然省憶。趙懷玉《致黃易》,《黃小松友朋書札》第十二冊。詩亦收入《亦有生齋集》詩卷十三,《清代詩文集匯編》第419冊,頁223。
(18) 參見曾藍瑩《媒介與信息:武氏祠的再發現與清代的文化生產》,收入秦明主編《黃易與金石學論集》,頁259。
(19) 黃易《修武氏祠堂記略》,頁363—364。不過,在錢泳1792年六月的題刻中,提到“董是役者,洪洞南正炎,興工成事者濟寧李鍾沛、李東琪也”,李鍾沛為黃易親家,黃易長女黃潤嫁其子李大峻。錢氏題刻,濟寧市博物館藏。
(20) 孫星衍《孫淵如先生全集》濟上停云集所收《正月十一日同黃小松司馬易至嘉祥山中訪武梁石室畫像,小松作圖紀游》其二小注云:“前年司馬重葺武氏祠,立碑,題碑陰。”《續修四庫全書》第1477冊,頁609。詩作于1796年正月,其后附錄黃易和章《次韻贈淵如觀察》。
(21) 王昶《金石萃編》卷二十一《武氏左石室畫像題字》則稱李東琪發現了這些畫像,頁372。
(22) 參見《武氏祠畫像題字 黃易監拓批校本》,收入《上海圖書館善本碑帖綜錄》卷一,頁55—79。
(23) 《修武氏祠堂記略》,頁363—364。
(24) 翁方綱《兩漢金石記》卷十五《武梁祠畫像》,《石刻史料新編》第1輯第10冊,頁7420。
(25) 《金石萃編》卷二十一《孔子見老子畫像題字》,頁385。王念孫《漢隸拾遺》所收《武梁石室畫像三石》,《石刻史料新編》第3輯第2冊,頁604—605。黃易贈王念孫《武梁石室畫像》三石拓本,亦見閔爾昌《王石臞先生年譜》,頁26。
(26) 如洪適《隸釋》指出此碑以“祝誦”為“祝融”,而介于伏羲、神農之間,所采三皇之說,來自《白虎通》,頁6919。
(27) 錢大昕《潛研堂金石文跋尾》續卷一《武梁石室畫像》,《續修四庫全書》第891冊,頁510。
(28) 《金石萃編》卷二十《武梁祠堂畫像題字》,頁370。此外,丁敬之子丁傳也有校正異同、刊補洪氏未備的計劃,見1792年八月二十四日《致黃易》,《小蓬萊閣同人尺牘》第四冊。
(29) 《隸續》,頁7132。
(30) 潘有為見到《郭巨石室像》,曾聯想到明末清初陳洪綬的人物畫,并說“近始悟從漢畫脫稿”。但關于這一問題,潘氏沒有進一步的探討。潘有為《致黃易》,收入《黃小松友朋書札》第七冊。
(31) 《漢武梁祠堂石刻畫像考》序。序文亦收入瞿中溶《奕載堂文集》卷一,《清代詩文集匯編》第492冊,頁702—703。
(32) 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巫鴻,他認為墓葬祠堂是個人和家族的紀念碑,武梁祠上的裝飾,其功能與根深蒂固的靈魂信仰有關。參見《武梁祠:中國古代畫像藝術的思想性》,頁239—240。
(33) 潘有為《致黃易》,《黃小松友朋書札》第十三冊。
(34) 翁方綱《致黃易》,故宮博物院藏。
(35) 錢大昕《潛研堂文集》卷二十五《郭允伯〈金石史〉序》,《清代詩文集匯編》第364冊,頁230。類似的看法,還見于王昶《金石萃編》序:“非獨字畫之工,使人臨摹把玩而不厭也;跡其囊括包舉,靡所不備,凡經史、小學暨于山經地志,叢書別集,皆當參稽會萃,核其異同,而審其詳略,自非輇材末學能與于此;且其文亦多瓌偉怪麗,人世所罕見,前代選家所未備,是以博學君子咸貴重之。”頁3。
(36) 魏長寶《顧炎武與乾嘉學派》,見《江漢論壇》2000年第3期,頁52—54。《日知錄》一書“庶幾采山之銅”的說法,見顧炎武《亭林文集》卷四《致人書》,《清代詩文集匯編》第42冊,頁670。
(37) 參見曾藍瑩《媒介與信息:武氏祠的再發現與清代的文化生產》,頁257—274。
(38) 鄭制錦為乾隆二十五年(1760)恩貢舉人,就職鹽大使,分兩淮,歷新興、伍佑二場,總鹽以卓異薦,遷直隸南宮知縣,轉清苑,后升真定知府,擢甘肅按察使,未行,就補直隸布政使,未幾,署倉場總督,卒。參見《(同治)續纂江寧府志》卷十四之三《人物》,頁22—23。
(39) 報捐意為納捐若干,報請取得某種官職。黃易報捐,王宗敬《我暇編》為黃易所作傳記稱“由川運例捐從九品”,《續修四庫全書》第1179冊,頁389。
(40) 何道生《雙藤書屋詩集》卷十《至泲寧喜晤黃小松司馬易》,《清代詩文集匯編》第481冊,頁54。
(41) 黃易《得碑十二圖》,天津博物館藏。
(42) 《金石萃編》序作于1805年,但此書應該有更早的版本,參見黃易《致趙魏》,收入《袁氏藏明清名人尺牘》,書法可議,內容可信。《金石萃編》收羅金石自三代至元,欲“使讀者一展卷而宛見古物焉,至題跋見于金石諸書及文集所載,刪其繁復,悉著于編。前賢所未及,始援據故籍,益以鄙見,各為按語”。頁3—4。未收入此書的元以后金石,又有《金石萃編未刻稿》三卷。
(43) 見關西競買2017年春拍。
(44) 北京藝術博物館藏。
(45) 王宗敬《我暇編》所收《黃小松》云:“集宋以上碑帖過五千種。”頁389。翁方綱《復初齋文集》卷十三《黃秋盦傳》則稱其“所蓄金石甲于一時”,《續修四庫全書》第1455冊,頁472。
(46) 黃易《嵩洛訪碑圖》“開母石闕”對題,故宮博物院藏。明清士人雅稱州同知為司馬、通判為別駕,故于黃易的稱呼中,屢見小松司馬與小松別駕。
(47) 白謙慎《黃易及其友人的知識遺產:對〈重塑中國往昔〉有關問題的反思》,《中國美術》2018年第2期,頁80。
(48) 錢泳《致黃易》,《黃小松友朋書札》第七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