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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優等生的煩惱(2)

女孩料想過回家后的情形,她想過父母會抱著她泣不成聲,她想過父母會恨鐵不成鋼的責罵她,她想過他們會好好和她溝通交流。

但是現實并沒有實現她料想情景中的一個,她的父母,她曾經最敬愛,最喜愛的父母,他們把她當不存在的背景人,冷哼一聲回到各自的房間里,只留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拎著書包發呆。

那個已經長得很高的女孩子,慢慢地,慢慢地,把她自己的身子蜷縮起來,像一只小刺猬,獨自封閉在自己狹小的空間,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抵抗,她把自己的頭埋在臂彎里,泣不成聲。

有些人,是不配擁有孩子這種溫柔乖巧的小天使的。總有人說,初為人母(父),我很抱歉。但是總有些人,他們所做的事情,是得不到原諒的。

在父親和母親分別的臥室里,他們同樣,反思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又莫名想到自己做的事都是為孩子好,于是心安理得的睡著了,但他們還記得客廳里那個刺猬一般的女孩了嗎?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他們只記得為自己開脫,想著眼前金光閃閃的榮譽,卻忘了榮譽的本身。

或許,自己真的是命不好吧。女孩這樣想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試探性的在自己手心皮膚上劃了一刀,鮮血立即涌了出來,她聞了聞鮮血那鐵腥的味道,伸出舌尖舔一舔,像喝到美味的飲料般瘋狂吸食她的血液。

當她露出滿足的神色時,她的身上已經多出十幾道傷痕,嘴巴里的虎牙伸長,變成了獠牙。

吸完血后,女孩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面容恢復如初,如果不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誰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小紅,你太放肆了”女孩腦海里一道身影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好伐。”名為小紅的吸血鬼哭唧唧,“誰讓主人格辣么弱。”

“夠了,把你那奇怪的網絡詞語都收起來。”小綠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主人格受不住打擊休眠了,我們兩個怎么分配出現時間。”小綠是一個草木精靈,是純潔的象征,在女孩十歲時就出現了。

那時候女孩的父母就準備離婚了,無奈女孩死活不同意,并分化出乖巧的小綠來穩固父母的心。

只是,用孩子做寄托的鎖鏈終究是脆弱的,十三歲那年,父母吵架時誤傷了女孩,引發了女孩第二個人格,血腥殘忍的吸血鬼。

“這樣吧,你比較符合主人格的性格,白天六點到傍晚十八點這十二個小時歸你,剩下的歸我。”吸血鬼很公平的分配,并考慮到了實際情況,小綠自然同意,簽訂了契約。

虛擬倉里的女孩痛苦的皺起了眉,“爸爸,媽媽,你們,真的愛我嗎?”

與此同時,阿緣的腦海里,“叮咚”一聲,代表任務完成,一大批記憶覆蓋了她的識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

“蒼天無眼,天道不公,巫緣愿以身為引,凈化此界,自今日起,此界與大道無任何關系。”

處于警局中一身警服的鴻韻搖了搖頭,“阿緣,你終究是太過于執著。”

正在女孩上馳騁的男人驚恐的睜大眼睛,連帶著身下的女孩,化為飛灰,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在這個夜晚消失,這個世界,將不會留下屬于他們的任何東西。

“阿緣,你又何苦這般做呢?明明有機會回到你原來的位置的。”鴻昀無奈的說。“回去做甚?看那些所謂上層人員丑惡的嘴臉嗎?倒不如重新整理這個小世界。”

“只是,阿緣啊,你當真不會后悔?”“不會。”巫緣斬釘截鐵的說,與鴻昀記憶中那個堅毅女孩的面龐重疊,巫族人的諾言,一經說出,永不違背。

“可是,我后悔了。”鴻昀苦澀的笑著,“阿緣,我喜歡你啊。”滿懷著愛意的聲音消散在虛空中。阿緣往前的腳步頓了頓,但緊接著,就一往無前的向前走去。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畢竟,我們以后,永不會相見。”手持寶劍的少女沒有再回頭,“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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