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聽著逐漸走近的腳步，并沒有多少意外，自己仍然是用雙手捧著清水不斷的洗著臉還有紅著的眼睛。

把自己的臉龐埋進手中，手上的水不斷的冒出氣泡，直到季然憋不住氣他才起來。

雙手撐著水池的邊緣，季然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不顧臉上的水順著下巴，脖子流入自己的胸膛。

盯著眼前不斷流淌的水，季然說：“是不是覺得我跟廢物沒區別，明明是都決定好了的結果還是猶豫了！”

“我怕萬一我失敗了我這些年的時光白費了，用在了絲毫沒有用的地方，我怕看到他們永遠慈愛的眼神，我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說著說著季然已經是泣不成聲，就像他說的一樣，他害怕這條路是條死路，然后這輩子就這樣了，畢竟上輩子自己一事無成，這輩子選了同樣的事情也可能最后是碌碌無為的五六年，甚至更長。

季然紅著眼睛看著張萍說：“這個世界上那么多成功的人，憑什么是我？”

張萍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未來是否能夠有一個未來。

“我不知道，但是你這樣才有了我存在的意義！”

不顧季然暗淡的眼光，張萍獨自一人坐在了旁邊的竹椅上，順了順校服上的褶皺，抱著微笑用輕柔的語氣對季然氣說：“你看，明明已經是決定好了的你都能糾結成這個樣子，這樣是不是需要我來安慰你，開導你，堅定你的信心，這樣也是我未來想做的，當然開導的人并不止你一個就是了。”

說完張萍從口袋里拿出一袋抽紙遞給季然，泯著嘴笑著，看著季然，仿佛她的眼睛在說：“別怕，我陪你！”

季然看著面前的抽紙微微發愣，因為他想到了張萍會說一番安慰的話，鼓勵的話但是沒想到她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你身邊”。

接過紙巾后，季然擦著臉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你就不怕我失敗了，然后我一輩子就這樣了？”

張萍疑惑地回答說：“我怕什么？”

“你都不怕我為什么要怕？”

季然苦笑著掉頭承認，說：“也是呀，我的最后跟你也沒啥關系，最多你傷感下！”

“那就這樣吧，我怕什么，我才十七歲，我還有大把的時間，不就是面前有堵墻嗎，撞倒它就行了，不就是頭破血流嘛，我不在乎！”

說到最后后季然已經是低吼出來的，讓他在學校里大聲喊叫他是不可能去做的，所以只好低吼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只不過有點幼稚罷了。

說完之后季然本以為張萍會有點反應，確實有反應了，只不過是不耐煩的反應。

“是是是，你季然會成功的，只不過能不能先把紙巾還給我？”

張萍指了指自己校服上的水漬，在校服上衣的肩膀部分有一團的水漬，很明顯是季然剛才弄得。

季然在張萍指了指后也是發現了自己的“杰作”，打個哈哈之后才把紙巾還回去。

季然趁著張萍擦拭衣服的時間看了看時間，說：“走吧，快下課了，老師應該也要集合了！”

張萍也是注意到了時間只不過那時候季然正在自個兒神傷呢，所以也就沒管時間，但是現在季然說了她也就跟著他走就行了。

兩人回到操場的時候他們的班級剛好剛剛吹響哨子正準備集合呢，剛剛好攆上集合。

方陣中，黃二見體育老師正在前面訓話沒空休息自己就悄摸摸的靠近了季然這邊，壓著聲音詢問兩人剛才干嘛去了。

“別否認，操場就這么大，我還沒看到有人在操場還不被人發現的！”

季然本想拒絕回答，但是黃二后面已經是絕對肯定了，這樣的話也不太可能糊弄過去，想了想也只能實話實話，但是現在可不是說實話的好時機。

“等會兒說，老師看過來了！”

黃二一聽老師看過來了連忙又站直了身體，昂首挺胸的，只不過轱轆轉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的本性。

然而眼睛轉了一圈都沒看到老師在在哪兒看他，現在還不明白季然在睜眼說瞎話那就是蠢得不像話了。

所以現在又是沒人管的情況了？

想清楚這一點黃二又開始不安分了，瞅準時機對著季然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

在老師正在訓話的時候無論多小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別以為老師聽不到只不過是懶得理你罷了！

偌大的操場雖說不至于聽到那聲沉悶的“啪”，但是集合這一片小區域還是能夠很清楚的聽到。

“誰？干嘛呢？”

聽到老師第一句黃二就知道自己又要遭重，因為老師的眼神已經看過來了！

“是不是你黃二，就你一天天不安分，快放學了這節課就不收拾你了，等到下節課看我怎么收拾你！”

黃二已經是習以為常了，這樣的話自己每天不聽個十遍八遍的黃二都不習慣，“要是其他老師也就罷了，我還有點慌，但是體育老師我怕你？一周就一節課的下周你就忘了！”

黃二正在用自己熟悉不得了的經驗分析著自己安然無恙的可能，忽然間體育老師又說了句讓黃二有點慌的話。

“你們作證，我也做個備忘錄，我剛才想起來我不止一次說了要懲罰黃二但是都沒有實施行動，下次就一并罰了！”

說完他還真的拿出手機做了備忘錄，此時方陣里面同學們也都開始起哄了。

“吼吼吼。老師請務必懲罰的重一點！”

“我想讓他女裝可以嗎？”

…

黃二真想打死那個說女裝的，學校呢誰不是女裝？但是看老師躍躍欲試的眼神黃二就知道下節課怕是要遭，但是又能改變什么呢？

“好了，下節課我們除了我剛才說的又多了任務，一共三個人物，第一個期末測試，第二個元旦晚會，第三個懲罰黃二，記住了啊，解散！”

隨著老師一聲令下操場上忽然傳出一聲慘叫，就連其他班的同學都看過來了，然后就全場哄笑。

季然在聽到“解散”后就過去給黃二一腳報仇，然而沒想到黃二躲了下導致季然踢到腿上，結果就是黃二來了個一字馬。

黃二看季然在那笑得起不來頓時罵到：“趕緊過來扶我，沒看我挺不住了！”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們怕是又多了個忘不掉的回憶！”

季然笑著說，然后就過去把黃二扶起來，跟他一起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