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晟已經足夠坦誠，但是趙封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只是認識短短的幾天，而且趙封妖懷疑，齊晟心里一定還知道一些東西，只不過這些東西剛才的談話沒有必要拿出來罷了。

這天趙封妖跟錢八九起的很早，就是要等齊晟的消息，早餐的時候在餐廳并沒有看到齊晟本人，問了齊韻之后，齊韻也說不知道，說是昨晚出去莊園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讓趙封妖有些擔心，齊晟不會出了什么是吧？

趙封妖百無聊賴的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乘涼的時候，聽到一陣吵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齊晟領著許多齊家的伙計正從外面回來，其中還有一個邋遢的不像話的人正被齊家伙計押在人群中。

齊晟眼尖，看到了趙封妖，朝他擺了擺手說道：“封妖，人找到了。”

趙封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期間還讓那個司機小孫回去叫錢八九來大廳。

等到錢八九倒了之后，大廳只剩下齊晟跟趙封妖還有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

“他叫戚正林是戚正云的表弟，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是在一間環境很差的小旅店里面，看樣子他應該是在逃亡。”齊晟簡單的介紹道。

“喂，哥們，什么事讓你這么害怕啊？”趙封妖看著發抖的戚正林問道。

“他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路上都是這個表情。”齊晟指了指戚正林臉上驚恐的表情說道，“不管我們問什么，他都是這個樣子，嘴里嘟囔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哦，是嗎？”趙封妖看了眼齊晟，轉過身貼到戚正林身前，將耳朵貼到他嘴邊，果然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傳出來。

聽了幾遍之后，趙封妖嘗試解讀，跟隨者戚正林的語速一字一句的說道：“巫，之，白，魘，奉，命，殺，爾。”

趙封妖念了一遍之后，自己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這戚正林口中的話，趙封妖這輩子根本就沒有聽過，他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這種語言。

這個在齊晟眼里如同亂語的話被趙封妖解讀出來，直叫齊晟用一種懷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趙封妖。

戚正林嘴里的亂語，除了這個八個字外再沒有新鮮的東西。

“他說的是什么語言？”齊晟見趙封妖從地上站起來，好奇的走上前問道。

“不是語言。”趙封妖在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對策，“這是心理病人心中的臆語，借著聲音發出來，有一定的規律，準確率也就是百分之五十吧。”

“這個臆語跟囈語有什么區別？”齊晟追問道。

“一個是有意識的聲音但不知道怎么表達，一個是無意識的聲音。”趙封妖解釋道，“在受到極度驚嚇的人是會發出類似戚正林這種臆語的。”

“這八個字似乎是一句話，吾之白魘，奉命殺爾。”齊晟說道，“后面這四個字我明白，只是這白魘是什么？是一個人的名字嘛？”

“白魘是上古大妖。”錢八九接過話解釋道，“相傳在上古時期，妖獸橫行，這個白魘便是其中之一，白魘并不是一只，而是一個族群，但是每逢對敵的時候，所有的白魘就會相聚到一起，匯聚成一個白魘，也就是大妖白魘，所以說匯聚到一起的才是真正的白魘。”

“這個說我翻譯出來的到真有可能是真的？”趙封妖裝作不敢相信的樣子說道。

“很有可能。”錢八九點了點頭說道。

“難道是戚正林見到過那個白魘？”齊晟問道，“這根本不可能，上古時期距離現在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有生物活了這么久？”

“我也不信。”趙封妖思索了片刻說道，“很有可能把戚正林嚇成這樣的并不是白魘，但是這句話應該是使他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所以才會記在他的心中。”

“齊先生，有一個地方我不是很理解。”趙封妖話鋒一轉道，“如果說戚正林一直是這個樣子，是怎么入住那個小旅店里面的？”

“這件事說來也奇怪。”齊晟說道，“那個小旅店可以說是戚正林自己的產業，是為了給一些犯了事的人提供一個躲避的場所，戚正林一般是不會來這里的，據店里的前臺說，戚正林是前天下午回去的，也就是咱們來到吉州的那一天。”

“回來的時候，戚正林整個人就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在這個炎熱的夏季，竟然渾身穿著皮棉襖，渾身濕淋淋的，豆大的汗珠從戚正林的額頭跟下雨一樣往下滴，戚正林整個人就跟沒有感覺一樣。”

“回到旅店的戚正林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伙計送飯也不吃，一到晚上的時候，戚正林就跟瘋了一樣，大喊大叫，打跑了好幾個伙計，最后大家都不敢管，放任他自己吵鬧，累了也就睡了，因為大家都知道戚正林是干什么的，而且他還跑到了這個旅店，也不敢報警，不敢去醫院，這事情一直就持續到今天早上我去的時候。”

“我到的時候，戚正林正好剛發泄完睡著了，我把他弄醒了之后，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路上問什么也不說，嘴里嘟囔著我們聽不懂的話。”

“現在支撐他的應該是本能，也就是心理學上面所說的躲避性未完善人格，而他自己真正的人格，因為不敢面對現實躲藏了起來。”趙封妖說道。

“那你有沒有什么辦法？”齊晟說道，“現在整個吉州能夠知道戚正云父親墳地位置的就只有他了，其余人都失蹤了。”

“這種情況，我倒是真沒有辦法。”趙封妖說道，“需要一個催眠大師，我自己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八九先生也沒有辦法嘛？”齊晟又看向錢八九問道。

“我只是一個風水先生，不是心理醫生。”錢八九說道。

“你到是撇的干凈，這身邊就有個心理醫生，他不也沒有辦法嘛？”齊晟心里吐槽道。

“這樣吧，我托人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心理醫生。”齊晟說道。

“不是心理醫生，是催眠大師。”趙封妖說道，“能夠給死人催眠的那種最好。”

“哪有能夠死人催眠的？”齊晟白了趙封妖一眼，讓人把戚正林扶下去，自己也匆忙的走了出去。

“那戚正林口中的話，真的是你說的什么臆語？”錢八九懷疑的看著趙封妖問道。

“當然了。”趙封妖點頭堅定的說。

“如果齊晟真找來了催眠大師，你怎么解釋？”錢八九問道。

“糟了。”趙封妖一拍大腿，“到把這事給忘了，希望齊晟不會問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