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回來了
- 山河爛漫
- 貝柒月
- 2019字
- 2020-11-30 11:14:12
白幼萱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想再睡一會兒。”
紀博年見她精神不好,便沒再多言,只當(dāng)她做了噩夢嚇到了,依言回了書房。
紀博文一行人,抹著夜路趕回紀家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
已是隆冬季節(jié),除了大門前昏暗不明的燈籠在風(fēng)雪里搖擺不停,整個紀府都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五爺,夫人現(xiàn)下并不住老宅,您還回這邊做什么?”紀博文的親信不解,可紀博文卻直直的盯著那紀府的牌匾看了許久。
這半個多月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原想著能夠在這亂世之中,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dāng)個商人,卻不想世事難料。
外面的世界亂的不像話,國內(nèi)的權(quán)利更迭亦是波詭云譎,早已不是隨心所欲之事。紀桓之死,就是一個警告。
“五爺?”
春明喊了一聲,紀博文才似有所覺,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從側(cè)門悄悄進去,不要驚動任何人。”
紀博文嘆了一口氣,抬腳往側(cè)門而去。側(cè)門輪值的人是五爺?shù)娜耍灰婇T吱呀一聲被推開,然后又悄無聲息的關(guān)上,就像從未打開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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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睡得太多,到了深夜,白幼萱反而越加的清醒。
她突然記起了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很多事情。
關(guān)于那個村子。
“幾日不見,怎么消瘦的這么厲害?”
白幼萱臨窗發(fā)呆的時候,突然被窗外竄出來的黑影嚇了一跳,她心臟急跳了幾下,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半個多月未見的紀博文。
他風(fēng)塵仆仆一身黑色斗篷,上面還沾了未來得及化開的雪,倒像是連房間都沒回,便先直奔她這里了。
白幼萱看著他身上的雪花,愣神。
紀博文卻是咧嘴一笑,“你這樣子看起來著實不大聰慧的。”他說著,竟是直接翻窗進了屋,自顧自的嘟囔道,“還是你這里暖和。”
他站在屋里,借著外面廊檐上的燈光,側(cè)頭看向只著睡衣的白幼萱,伸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披風(fēng),披到白幼萱的身上,又系了一個活結(jié),這才安心了道,“聽說你感染了風(fēng)寒,這會兒還這么不注意,得到什么時候才能好?”
他的語氣里透著濃濃的關(guān)心,白幼萱抬眼望他,這才驚覺兩人之間的避諱之處,往后退了一步。
“你來我這兒做什么?”
她的動作,讓紀博文抬起的手顯得有些尷尬,他收回手,笑了笑道,“你是我?guī)Щ貋淼娜耍易匀灰扰匀耍钪阈┑摹!?
紀博文這話說的意味不明,一半的事實,一半的瞎話,可這話說的有些不合適。現(xiàn)在她是他的嫂子,這半夜里小叔子往嫂子房里鉆算是怎么回事?
“咳咳,你要沒事,我該休息了。”
白幼萱忍不住咳了幾聲,面色蒼白。
紀博文見此,望著她好一會兒,倒像是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般。
“你……”他頓了一下,又重提舊話,“你想離開這里嗎?”
白幼萱微微皺了皺眉,這人著實思維跳躍,她冷著臉,有些嘲諷笑道,“我離不離開這里是我想了就可以的事嗎?”
當(dāng)初她是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可現(xiàn)在,她喜歡上了紀博年,自然不會愿意離開了。雖然,她知道那件事一旦公開,她跟紀博年在一起的困難重重。
可是,只要紀博年沒親口拒絕,她不會那么容易放棄。
男人知道她的意思,咽了咽口水,這才繼續(xù)道,“繼續(xù)留在這里,怕是會惹禍上身。你……”
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腳步聲,沒一會兒就聽春杏在外間喊,“小姐,你還沒睡嗎?”
紀博文皺了皺眉,示意白幼萱不要聲張。
她思索一番,這才應(yīng)了道,“一會兒就睡,你先睡吧。”
“啊?”春杏似乎打了一個哈欠,才繼續(xù)含混不清的道,“要不要我陪您?”
白幼萱看了一眼杵在房中的男人,有些無奈的道,“不用。”
要是被春杏發(fā)現(xiàn)紀博文在她這里,怕是又要說道些什么了。
她行得正倒是不怕別人說什么,就是不想紀博年誤會了。
“哦。”春杏應(yīng)了一聲,腳步聲漸遠,應(yīng)該是又回去睡了。
“你來找我到底什么事?”
白幼萱現(xiàn)下完全清醒了過來,也不想跟紀博文啰嗦,她上下瞥了一眼紀博文,抱著胸道,“你別告訴我你是逃回來的。”
她雖然不清楚紀博文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在深夜悄悄的回紀府,怕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煩。
“呵呵,猜的真準!”紀博文嘴角含笑看著白幼萱,話雖是這么說,可他卻像是沒受什么影響一般,又欠欠地說,“我一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回來找你。可你這副表情著實令人傷心。”
白幼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那你自便,我該睡覺了。”
說著,她往床邊走去,倒真的不管紀博文了。
“哎,你!”紀博文一轉(zhuǎn)身伸手攔住了白幼萱,這才正經(jīng)的道,“我來是告訴你一些事的。三日之后,幫我準備好單子上的東西,送到云來客棧。”
他說著,從口袋摸出了一張紙,遞給白幼萱,見她不接,又解釋道,“這回著實惹了一些麻煩,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說著不等白幼萱拒絕,拉起她的手,將紙條塞到她的手上,又叮囑道,“為防消息泄露,這事只能你一個人知曉,就是春杏也不能告訴,知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他說的認真,白幼萱竟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紀博文見此,低頭湊到白幼萱的耳邊,微微一笑道,“好了,那你早些休息。”
說完,他伸手將白幼萱脖子上的掛墜拽了去,白幼萱伸手去奪,可紀博文早已將東西收到了懷里,一邊笑道,“為了防止你失信,這個我先幫你保管了。”
“哎,你……”
白幼萱話未說完,紀博文已經(jīng)伸手敏捷的翻出了窗子。
她氣得跺了跺腳,這才輕輕的關(guān)上了窗戶,又從里面上了鎖,這才放心的回床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