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上,應緣負手而立,站在眾妖身邊,一身青衣出塵,眉宇間毫無一絲緊張之感。楊嬋站立在場中,手中三尺青鋒泛著寒光,俏臉冷冽。
在她對面,金蟾大王站立著,臉色很是難看,打到現在,連人家的衣服邊都沒摸到幾次,反而是自己的身上平添了不少傷痕。
一隊妖兵妖將出現,在妖群中護出了一條通道,隨后玉面公主在侍女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看到場中身著一身淡鵝黃衣裙,手持青鋒,面色冷冽的楊嬋,玉面公主臉上閃過了一絲訝色。
“這里出了什么事情?”玉面公主掃視了一眼,看到應緣后,微微點頭,而后問道。
“公主,有兩個人族混了進來,據說還是天庭的欽犯。”有人道。
天庭欽犯!玉面公主的柳眉皺了皺。
“就是他們。”應緣和楊嬋被指了出來。
“這兩位都是妾身的朋友,受妾身之邀而來,想必此事定然事件誤會,再說了,就算是天庭欽犯,那又如何,我妖族什么時候還要幫天庭抓人了嘛。”玉面公主對眾妖王說道,偏心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場中眾妖看了看,沒有人說話。
“這件事都是誤會一場,就到此作罷了吧。”玉面公主道,又看向應緣和楊嬋,“公子,姐姐,請隨妾身來吧。”
楊嬋看向應緣,應緣點了一下頭,兩人便隨玉面公主一同離開了。
這一場鬧劇到此結束,金蟾大王和那童子心中雖有一股氣,但也沒有辦法,他們又不是像獅駝王,螣蛇公子那樣有背景的妖怪。
此前出言的赤練君,多目怪等妖更是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出手。
至于那北山大王,嗯,他是誰?
應緣和楊嬋來到了玉面公主的寢宮,這公主寢宮粉粉的,香香的,確是一個小女兒家的地方。
玉面公主問起天庭欽犯的事情,應緣大致地說了一遍。
“想不到姐姐還有如此的過往,真是好叫人痛心。”玉面公主抓著楊嬋的手道,一副哭唧唧的樣子。
楊嬋看了一眼應緣,有些無措,也不知道這玉面公主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我這當事人都沒說什么呢。
“都沒事了,都過去了。”反倒是楊嬋安慰起了玉面公主。
應緣心中暗嘆,這公主也是有意思。
好一會兒,玉面公主的情緒才緩了過來。
“今天見到公子來,妾身真是好生歡喜。”玉面公主低著頭,羞答答地道,“那日在江上一睹公子風采,妾身便是一見傾心。”
楊嬋一臉問號地看向應緣,你那天在江上干了什么?
應緣聳了聳肩,我就站在船頭招搖了一下而已。
“咳。”應緣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玉面公主的話,“能得公主青睞,真是在下三生有幸,不過在下已有中意之人,還請公主另尋佳偶。”
他可不想招惹一只狐貍,說著給楊嬋使了個眼色。
楊嬋立刻挺直了腰桿,正主就在你面前,公主你還是收了這份心吧。
玉泉山,楊戩提著三尖兩刃刀飛出了金霞洞。
“妾身不敢與姐姐比肩,愿為妾室,伺候公子與姐姐,妾身所有,亦做陪嫁,供公子與姐姐享用。”玉面公主盈盈地望著楊嬋道。
楊嬋無奈地看向應緣,我這擋箭牌沒有用啊!
“既然公主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在下也不瞞公主了,其實我對妖族沒什么興趣,人和妖注定是有別的。”應緣決絕地道,直接來了個種族有別。
若是放在平時,他倒覺得沒什么,但是要做同床共枕的伴侶,那還是算了吧,他可不想那天一睜眼,便看到一只狐貍睡在身邊。
玉面公主有些詫異地看著應緣,這個理由她是沒有想到的,平時看的那些話本里面沒有這么寫過啊!
“此處乃公主寢宮,我二人就不打擾了。”說著應緣便起身離開。
“告辭了,公主。”楊嬋道了一句,跟上應緣離開。
路上,楊嬋調侃著應緣:“先生,沒想到你也認為人妖殊途呢?”
“我可不想哪天睜眼便看到一張狐貍臉對著我。”應緣搖了搖頭道。
楊嬋輕笑了兩下,似乎覺得這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玉面公主在寢宮一張俏臉皺成了包子,來回翻著那些妖怪們從人類世界給她找回來的故事話本,上面滿是書生仙子,俠客妖女的故事,怎么到了現實中就不一樣了呢?
應緣和楊嬋剛剛回到宴會處,正想往自己的位置走,卻被一個冷面公子攔了下來,他身著一身黑衣,長著一雙柳葉似的眉毛,正是那螣蛇公子。
他離了狐王的宮殿,心里面因為沒有得到玉面公主而有些不痛快,可是又不好多說些什么。
結果一出來那金蟾大王就向他打著小報告,說了應緣和楊嬋之事,又說應緣被玉面公主單獨邀走,兩人間怕是有一腿。
螣蛇公子一聽,頓時妒意大起,他看中的女人還有別人想染指,還是一個人族,真是膽大包天。
這不應緣和楊嬋一出來,他便前來找麻煩了。
螣蛇公子目光停留在楊嬋的臉上,一時間驚為天人。
獅駝王看在一邊,臉上帶著笑意,他正愁著沒人試試這應緣的實力,這個愣頭青便沖了上去。
他可不像是螣蛇公子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妖怪,那些年在山林中摸爬滾打的日子,養成了他現在敬小慎微的性子,非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他是斷不會出手的。
九靈元圣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他收為了義子。
“螣蛇公子,不知道你攔住我意欲何為?”應緣問道,神情如清風拂柳般隨意。
“我聽說你是公主邀請來的人,卻又是天庭的欽犯,我擔心公主被什么別有用心的人所騙,所以特地替她來看看。”螣蛇公子道。
“你家住海邊嗎?”應緣卻是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啊!”螣蛇公子一愣,“你什么意思?”
“不住海邊的話,你還管得這么寬。”楊嬋冷冷地道。
“你……”螣蛇公子怒視著楊嬋。
“好了,小螣蛇,你看也看了,就別擋路,不然可要告訴你家大人打你屁股的。”應緣十分輕蔑地道。
“放肆。”
螣蛇公子聞言大怒,他乃是螣蛇大圣的親孫,在外行走誰敢如此輕視他。
“你竟敢對公子如此不敬,還不速速給公子賠罪。”
“你這人族來到此處還敢如此囂張,剛剛還殺了我妖族同胞,真當我妖族是軟柿子嗎?”
“立刻跪下來謝罪,否則定要你開花。”
眾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
“既然你是公主的朋友,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不如我們來切磋一二吧。”
他這話說得也巧妙,切磋一二,就算到時候狐王和玉面公主不悅,也不好說什么。
說著螣蛇公子不待答話便向應緣出手。
應緣微微后傾,空間在他周圍瞬時拉伸,一眨眼,已經出現在數十丈外的半空中。
螣蛇公子騰空,立刻跟了上去。
有玉面公主的貼身侍女看到這一幕,立刻急匆匆地向公主報告去了。
“什么?螣蛇公子對應緣出手了!”玉面公主聽到消息,猛地站了起身,小臉煞白。
這螣蛇公子好幾百年的修為,已經到了三花聚頂的境界,為妖族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人物,能夠與他并論的,也只有獅駝王,大鵬王,白象王那樣的大妖。
應緣公子哪里是他的對手。
玉面公主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向狐王的宮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