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艙門的關閉,飛機慢慢開始在跑道上滑行。拐過幾個彎道后,速度跟著快了起來。
飛機起落架收起,機身不由傾斜向上,猶如一只矯健的海燕,沖向那片云卷云舒,曠亮無邊的天際。
就在飛機急速離地的那一刻,坐在舷窗旁看風景的顧月影不由抓住了身旁紀云川的手。
紀云川猝不及防的被她這么一抓,本能收回自己的手,萬分鄙夷的向她投去反感的目光,毫無溫柔地質問道:
“你干什么???沒坐過飛機嗎?”
“對……對不起??!我剛才太緊張了?!鳖櫾掠皼]想到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一時頓感自己滿身病毒似的,很是窘迫地笑著賠禮?!斑@的確是我第一次坐飛機,讓你見笑了?!?
“你以前沒坐過飛機?”紀云川眼見她的穿著打扮,典型玩字號少女,用睥睨綠茶的目光,冷掃她一眼,言語輕浮道:“那你今天就好好感受一下吧?!?
顧月影聽著他冰冷的語氣,知趣地挪開身子,將目光投向窗外,自顧觀賞窗外風景,飛機如大鵬展翅,乘風而行,世界顛倒那刻已是云騰萬里。
約么飛行了兩個多鐘頭,飛機飛抵了三亞“鳳凰機場”。因多次來三亞旅行過,紀云川也算輕車熟路,等來網約車后,就帶著身旁這位綠茶小妹乘車去往了預訂好的酒店。
到達酒店時,已是下午四點。撥打羅旭的電話,依舊沒能接通。發微信,他也不回,這讓紀云川很是惱火,出去玩的興致都沒有了,索性呆在房間里埋頭睡大覺。
轉眼夕陽西下,正睡得迷糊時,一串敲門聲打碎了屋內的寧靜。
紀云川煩躁的從床上坐起,前去開門,一個扎著馬尾,穿著白色T恤與短褲的矮個女孩站在眼前,那女孩一張娃娃臉,面容清秀,夸拉著腳下的拖鞋,正沖他盈盈笑著。
“你找誰呀?”紀云川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當然是找你??!云川哥哥!”
“你是……”紀云川聽出她的聲音,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或是不可思議。“你是顧月影。”
“你終于看出來了?!鳖櫾掠办t腆地笑著,臉上飛過幾道紅霞。
“你怎么矮了這么多?”紀云川低頭打量著她,感覺她與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不脫了高跟鞋和增高墊嘛!”顧月影被人戳破短處,臉上頓顯窘迫起來。
“嗯,女人的身高在男人眼里永遠都是迷一般的存在?!奔o云川不以為然地淡然一笑,沒過多留意她,隨口說道:“不過你現在的樣子比先前好看多了?!?
“我先前的樣子很難看嗎?”顧月影似乎聽出另一層含義。
“不難看,只是挺嚇人?!奔o云川轉身走進屋內,對著床前落地鏡整理此刻的儀容,沒心沒肺的隨口挖苦道:“臉上畫那么濃的妝,不怕化學品中毒啊?”
“你人長得這么帥,沒想到嘴巴這么刻薄。”顧月影緊隨其后,跟著步入到他的房間,借機調侃道:“你肯定是Z男癌晚期患者。”
“這你也看得出來?”紀云川目露深意地望著她,隨即瞇縫著眼睛,從中射出一道敏銳的光芒,好奇問道:“羅旭是怎么跟你介紹我的?”
顧月影見他問,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
“羅旭哥哥告訴我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原來我只是他最好的朋友?”紀云川似乎聽出些許深意,臉色隨即陰沉下來,直至嘴角擠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不然呢?”顧月影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頗為不解地看著他。
“他有沒有向你說過他的家庭,比如伴侶?”紀云川試探著問。
“當然有啊!”顧月影見他感興趣,自己也跟著八卦起來,一臉羨慕道:“他有一個女朋友,長得跟模特似的,又高又漂亮,身材超好。”
“他有女朋友?”紀云川聽到這話,心頭的火山算是徹底爆發了。
“是啊!羅旭哥哥說明天他來與我們會合時說不定會帶著他女朋友一起來?!鳖櫾掠罢0椭劬?,很期待能再次見到他的女朋友,忽想到什么,好奇在的目光轉向了他?!霸拼ǜ绺鐟撘灿信笥寻?!”
“你話真多。”紀云川心中正怨憤,不想與她多言,抬手就怒指門外,沖她吼道:“誰讓你來我房間的?你給我出去。”
“我是來叫你一起去吃晚飯?!?
“你自己不會去吃嗎?”紀云川此刻已是怒火成災,忍無可忍了。
“羅旭哥哥說你會照顧我……”顧月影不明所以,本想解釋,可紀云川像吃了炮仗似的,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你要搞清楚,我與羅旭加起來還沒見到超過三面,友誼是不存在的。”紀云川一臉冷酷,仿佛露出了獠牙?!岸愀揖透鼪]半點關系了。”
“這到底哪跟哪呀?”顧月影完全不理解他此刻的無名之火因何燃燒,想著人家都生氣了,那就趕緊閃人吧?!皩Σ黄?,打擾了。”
顧月影倉皇逃離他的房間后,他心有不甘的再次提起手機,一連又是幾通電話打給羅旭。
這幾通電話,羅旭依舊沒接,也許他看到了自己的來電,故意不接。過了好一陣子,終于等來了羅旭的一條微信信息。
微信的內容是他深表歉意,并坦誠自己有女友的事實,想著妹妹顧月影給他帶來的不便,遂希望他能看在兩人的情份上送他妹妹回W市,并向他發了一個5000元紅包。
這一條微信和這一個紅包算是徹底激怒了紀云川,長這么大這還是他頭一回遇上被人放鴿子,想著這次旅行不能就這樣草草結束,遂將目標對準了顧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