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船葬
- 罪魂樂園
- 輻射蛙
- 2350字
- 2020-08-22 00:05:40
新的史詩嗎?有點意思。
這應該是從英格蘭劫掠回來的維京船隊,船上除了維京海盜,還有大量金銀鐵器和家畜奴隸。
“嘿…”
一旁籠子有個奴隸壓低聲音朝喬恩說道:“你還好嗎,朋友。”
喬恩轉頭,他注意到這個奴隸衣著精美,面目白凈,像是個能換贖金的大人物。
“我還好。”他回道。
“我是阿爾馮斯。”
“我是喬恩。”喬恩點頭回應,琢磨著這個奴隸是不是有什么支線任務可以發掘。
“船隊就快抵達卑爾根,你有什么想法嗎?”阿爾馮斯問。
“作為一個奴隸能有什么想法。你說呢?”此人大概率在試探他,喬恩不上套。
“嘿嘿,也是。看,那邊那個。”阿爾馮斯指著一個在船艏遠眺的漢子說道:
“他是這個維京船隊的首領,卑爾根伯爵的大兒子羅洛。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妹妹,盾女伊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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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洛和伊薇特站在船艏,故鄉的高山在他們的視線里越發清晰。
仿佛已經能聞到從峽灣呼嘯而至的清冽空氣,風中夾雜著牛角杯里的蜜酒,火塘上的烤肉和熊皮被窩溫暖的氣息。
羅洛已經迫不及待返回故土,他要在今晚的蜜酒廳里大聲宣告:
看看這些戰利品吧!看這些黃金和白銀打造的精美工藝品,那里是能夠讓我們每一個人獲得財富和榮耀的地方,她的名字叫不列顛,正等著我們去征服!
我們會駕更多的長船,帶更多的人,去更遠的地方,奪取更多榮耀!
我,羅洛,無愧于馬格努斯家的榮耀。
沒錯,羅洛已經想好了晚上吹牛的臺詞,他似乎在領主大廳的火塘邊看到了父親那欣慰贊賞的眼光。
船隊的每個維京人都歸心似箭,奮力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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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首長船靜靜地劃入卑爾根的峽灣。
但沒能看到等待他們歸鄉的親人,沒聽到凱旋的戰歌,沒有穿梭的漁船,只有不眠地狂風在這古老峽灣呼嘯不停。
風中蘊藏著悲哀的低泣,靜默的船隊停在港灣一側,凱旋而歸的勇士們此時正目睹一場葬禮。
方才那興奮激動的情緒瞬間消弭無形,每個人心中都堵著一大塊堅冰。
葬禮在港灣舉行,死者是馬格努斯老伯爵,卑爾根的領主,羅洛和伊薇特的父親。
老領主正安靜的躺在長船中,身邊是花環,槲寄生,糕點和金銀器皿以及兩個殉葬的奴隸,還有獵犬和他生前最愛的戰馬。
所有卑爾根的領民都站在岸邊靜靜地送別。載著遺體的長船被德魯伊大師用橡木長杖推離海岸,逐漸遠離峽灣。
就這么,羅洛和芙蕾嘉在船上遠遠地瞥見他們的父親最后一面。
他緊緊攥著船艏的繩索,目睹父親的長船被一支火箭點燃,目眥欲裂。
這就是北歐文化中著名的船葬,喬恩被關在籠子里沒怎么看清這個場合,頗感可惜。
現在讓我們跟隨峽灣那亙古的風,越過卑爾根的碼頭,領略這古代集鎮的風光。
這是個不大的鎮子,粗獷,野蠻,繁榮。
近百棟長屋雜亂地堆在岸邊,小鎮中間有一口水井,卑爾根的維京人圍著水井湊起了個集市,人們在這集市上交換食物毛皮工具和銀幣以及發起決斗。
領主有五棟長屋建在一邊的高地上俯瞰海灣,而在小鎮的外圍是一道年久失修的坍塌石墻。
這里處處都透著原始的意味,但這個古老文明正蓬勃地野蠻生長,他們的商隊將會遠赴東羅馬帝國的君士坦丁堡,他們的冒險家將會遠征冰島和格陵蘭,他們的戰士將裹挾奧丁的憤怒席卷整個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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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領主大廳。
維京人從不為逝者嘆息,他們嘆息的只是沒能死在戰場上。
宴會如期舉行,不僅為了緬懷老領主的死,同時慶賀卑爾根的凱旋隊伍,以及最重要的,決議下一任領主該由誰來當。
老領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羅洛和伊薇特,以及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小兒子西格蒙德。
還有老領主的弟弟,羅洛的叔叔索林。
他們四人都在法理上具備繼承爵位的資格,但如果沒出意外的話,卑爾根仍會遵循古老的長子繼承制由羅洛擔任卑爾根伯爵。
不過,他們都想先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老伯爵的死因,在此之前,領主一職由德魯伊長老格里芬暫代。
這是今年以來,卑爾根的領主大廳最熱鬧的時刻,沸騰的氣氛幾乎就要融化屋外呼嘯的風雪。
大廳里擠滿了人,不僅有此次劫掠歸來的維京武士,還有卑爾根各家主以及周邊的領主及其隨行人員,廚房的烤肉架從沒停過火,地窖的藏酒幾乎都被搬空,就連喬恩這個今天第一天上任的奴隸也被抓過來充當侍者。
但喧囂中往往埋藏著陰影。
“來!喬恩。”作為喬恩的主人,羅洛一把抓過他,把喬恩拉倒他身邊。
羅洛拍了拍身旁的西格蒙德的肩膀說道:“我的弟弟,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喬恩,我記得你曾說過想學習不列顛的文化和語言,這次我給你把他帶來了,喬恩精通挪威語,他可以教你異族的文字,但他的眼神中毫無尊卑,等我調教兩天就送給你!哈哈哈!”
羅洛說完就拿過一支倒滿蜜酒的牛角杯塞到喬恩手上:“來,喬恩,喝下它,為了我們的父親。”說道父親時,喬恩能看到他眼里極力想掩飾的淚光。
這種酒還不錯,剛喝下去就能品嘗到濃郁的蜂蜜味,舌尖夾雜著濃郁的烈酒和花香味,入口比較柔和,但一喝下肚就有一股熱烈的感覺在胃中炸開。三杯蜜酒下肚,甚至能讓人現在就敢去雪地里裸奔。
把喬恩支走后,羅洛俯身側耳問他的弟弟:“告訴我,我的兄弟,父親他真正的死因。”
“是詛咒!他們都是騙子,我們現在很危險。是我們的叔叔,索林!”
西格蒙德壓低聲音咬著牙說道。比起維京人,文弱的西格蒙德更像是內陸人,他有四分之一的羅馬人血統,從小到大,西格蒙德就不厭其煩地向質疑他的人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維京男人。
“你有證據嗎?”羅洛一挑眉,問道:“格里芬大師怎么說?”
西格蒙德搖頭:“我沒有證據,但索林早已與拉格納國王暗通曲款,我們都被他出賣了。”西格蒙德不動聲色地望了望大廳宴飲的人群說道:
“德魯伊大師正在查明詛咒的來源,也許不久我們就能得到切實的證據,而我的哥哥,你也能當上領主。”
“該死!我們在戰場劫掠,這個混蛋竟然在背后捅刀!”羅洛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低吼著。
拉格納國王此時已經征服丹麥,不少挪威伯爵也都愿意歸順于他,而卑爾根將是他那狼子野心下的絆腳石和犧牲品。
這得益于卑爾根的戰略地位,卑爾根不僅是優良的港口,還是挪威中部的戰略咽喉,控制卑爾根就等于控制半個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