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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亞倫·赫伯特

海圓歷1510年,秋,北海,蘇拉西威島,可卡村。

就在今天,就在這里,有個10歲的孩子,永遠的失去了他的母親!

“嗚嗚嗚嗚...”房間里,見到塞麗娜合上眼睛,再也不會醒來,艾爾痛哭了出聲。

他緊緊的抓著塞麗娜松開的手,絕望無助的哭喊著:“媽媽!媽媽!不要走!!不要走啊!!嗚嗚嗚嗚......”

“不要...不要離開...”艾爾只能這樣,緊緊地抓著他母親的手痛哭。他的人生中第一次迎來了死別,他絕望而痛苦,彷徨而不知所措。

塞麗娜的葬禮在一天后舉行,艾爾麻木的看著前來吊唁的人。有貝拉大嬸一家,老村長梅耶斯一家,還有卡特跟亨特他們家,很多人來來去去的。

貝拉大嬸跟梅耶斯村長都跟他說了些什么,艾爾也沒聽。他沉浸在了悲痛里,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夜晚了,墓地里人也都走光了。月光灑下來,艾爾就呆愣愣的坐在塞麗娜的墓前,墓碑上寫著“唐·塞麗娜之墓”幾個字。

赫伯特就是在這月色中,踩著月光來到了艾爾的面前。他看了看塞麗娜的墓碑,再看了看地上坐著的艾爾,看著他神情麻木,眼睛紅腫的樣子。

低聲對他說:“走吧,回去吧。”

一路上艾爾跟著赫伯特無言的走了回去,赫伯特讓他去洗澡他就去洗澡,赫伯特讓他上床睡覺他就上床睡覺,宛如提線木偶。

第二天清晨醒來,赫伯特就見到艾爾開始修煉了,他比往常還要投入與刻苦。赫伯特叫他,他好像也沒聽見,整個人沉浸入了修煉里。

見此,赫伯特也只能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么。

中午,結束了修煉的艾爾,就來到了這個他時常來的開闊海岸里,坐在海岸邊看著遼闊的大海,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赫伯特慢慢的走到了艾爾的身邊,站在海岸邊上,與他同樣看著遼闊的大海。

“老師,你說我修煉變得這么強,到底是為了什么?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又有什么意義?”艾爾看著大海,對赫伯特緩緩開口問。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哪怕我的力量再強,有時候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救不了的人,再怎么樣都救不了!這樣的力量,這樣的我,還有必要繼續修煉下去嗎?!我這樣又能做到什么?我感覺自己好沒用...想保護媽媽,卻什么都做不到......”艾爾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他找不到答案。

赫伯特看著大海,在海風的吹拂中,他慢慢開口了:“艾爾啊...既然你不懂,那不妨先聽老夫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一個年輕人的故事,一個關于叫亞倫·赫伯特的人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亞倫·赫伯特的年輕人,他有著一顆追逐冒險與自由的心!

那時的他還很年輕,整天做著白日夢,幻想著有朝一日,他會成為大海上聞名的冒險家。可當時的他,既沒有追逐自由的強大實力,也沒有出海探險所需的錢,他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卻整天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他不務正業,整天游手好閑,家里的父母看不過眼,讓他腳踏實地的做正事,不要整天老是游手好閑!

亞倫·赫伯特聽到父母這樣的話后,卻只感到了憤怒與羞辱!他覺得他的父母很過分,一點都不理解他,還說他整天游手好閑!

為此,亞倫·赫伯特跟家里的人鬧翻了!他那時整天期待著,能有一艘過路的船只經過這座島,然后他就跟著那艘船走,當一名實習船員。

可實際上他生活的這座島是很偏僻貧窮的,并沒有什么船只會過來。他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等到一艘船過來。

既然沒有船過來,那就算了!亞倫·赫伯特決定自己打造一艘船出海!

說起怎么造船,這還是亞·倫赫伯特以前跟一位退休的冒險船員學的,那個船員不僅教他怎么造船,還教了他不少些航海知識跟船舶理論!而且那個船員還是他的夢想導師!就是那個船員讓年幼的他有了這一顆追逐自由與冒險的心。

雖然說那個船員早已經老死在了這個島上,但他所講的神奇的大海,卻深深的烙印進了,還是孩子時的亞倫·赫伯特心里。

年輕的亞倫·赫伯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搜集材料,陰干龍骨木材,最后打造了一艘小船。

然后在一個天氣睛朗的正午,亞倫·赫伯特不顧家里人勸阻,坐上這艘小船出海了!他打算用這艘小船試水航行一下,看看這艘船的航況怎么樣,能不能乘坐著它到達下一座島。

亞倫·赫伯特在大海上飄了大半天后,他的家鄉小島就已經遠不可見了。在試水航行中,亞倫·赫伯特覺得這艘小船各方面的情況都還不錯,盡管這只是艘不到4米長的小船!但足夠放一些物資,讓他漂流到下一座島嶼了。到那時他會選擇請求登上一艘大船,成為一名見習船員。

此時還在記錄航況的亞倫·赫伯特不知道,他已經被一艘海賊船盯上了。等到他覺得試航已經差不多后,就調轉船頭準備回島了。

而在離他較遠處,某艘路過這里的海賊船上,一名海賊瞭望手,遠遠地看見這么艘飄在大海上的小船跟亞倫·赫伯特。他當時就覺得很有意思,然后跟船里的海賊們一說后,船上的海賊們都被驚到了,隨后個個爭先恐后的爬上來看。

等他們看了之后,差點沒被笑死!那么艘小船就敢飄在大海上?是腦子不正常,還是不要命了?海里可是有海獸跟海王類的!坐著一艘小船飄在海上,難道不怕死么?

于是海賊們就起哄著對船長說,難得有這么一艘有意思的小船,可一定得要跟上去看看才行!看看這艘小船到底要去哪!

海賊船長覺得,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那就不如索性全了大家的愿,跟上去看看算了,這么有意思的事情確實挺難得的。隨后他一聲令下,海賊船就朝著亞倫·赫伯特跟了上來。

亞倫·赫伯特不知道有海賊船跟著他,他沒有海賊船那樣的瞭望臺。對方能遠遠地看到他,而他卻看不到對方。

就在亞倫·赫伯特回島不久后,這艘海賊船也跟著到了。而此時,亞倫·赫伯特才遠遠地看見這艘跟過來的海賊船。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這個世界上,不知道重復發生過多少次的事了!海賊們登島,抓住了亞倫·赫伯特,并洗劫了他的家鄉。

貧窮的村子,并有太多金錢物資,不滿意的海賊們因此大開殺戒。亞倫·赫伯特的父母親人,全部死在了這些海賊手中!他望著倒在血泊中的至親,絕望的痛哭。

之后亞倫·赫伯特才從海賊們口中知道,原來是他將海賊們吸引到這座島上來的!原來是他今天的行為,才導致了這場慘劇的發生!

他開始懊悔、痛恨。既痛恨自己的行為,也痛恨自己的無力,他流下了悔恨交加的眼淚。而海賊們則看著他痛哭的樣子,哈哈大笑。

所幸海賊們并沒有打算殺掉亞倫·赫伯特,因為他們覺得他很有意思!海賊們當天就開起了篝火晚會,每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這讓亞倫·赫伯特找到了機會,他趁機掙脫繩子,殺掉了幾個醉倒的海賊后。駕駛著他的小船,在茫茫夜色中逃離了這座島,逃離了他的故鄉,被毀滅的故鄉!

后來,年輕的他加入了海軍,成了一名海軍新兵!他每天刻苦的鍛煉自己,從不敢有一刻松懈!

從最初的雜兵開始,他屢立戰功,砍下了無數海賊的腦袋,被海賊們敬畏的稱為‘血手’赫伯特。

他一路升遷,從三等兵到上士,從上士到上尉,再從上尉到上校,然后又從少將到中將!他的官職越升越高,他的內心也越來越迷茫。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在成為海軍的日子里,他不是在坐鎮基地就是在出任務,永遠也出不完的任務!他被困在了這里,不能自由地去冒險,不能去四海、去偉大航路冒險!

他感覺不到自己活著的樣子,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是否還會跳動。他覺得真正的自己在漸漸死去,只剩下那個滿是血腥味的自己。

他有點恐慌了,那是誰?那到底是誰?他身上怎么充滿這么濃重的血腥味?他怎么殺人不眨眼?他身上怎么有這么深沉的仇恨?哦,原來是你啊...‘血手’赫伯特......

‘血手’赫伯特辭職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海軍們,都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他們紛紛趕來問他。問他為什么要辭職,問他為什么要走,明明有那么廣闊的前途,為什么要辭去海軍的職務?!

然后他說,因為我向往自由!

辭職后,亞倫·赫伯特耗盡積蓄,組建了冒險團。他終于自由的馳騁在了這片大海上,他四處去冒險,他走遍四海,他感覺到自己是如此鮮明的活著!人生幾十年來,他第一次明白了,原來人這一生活著,不為了什么,就是為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最后,亞倫·赫伯特率領的冒險團在偉大航道后半段冒險時,遇上了飛天海賊團!盡管這時的他已經是名傳大海的強者了,但他依然戰敗了。他的船員全部死去,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回來。在他沒有實力時,他保護不了家人。在他有實力時,他又不夠強,保護不了他的船員。他的人生,再一次得到了失敗。

亞倫·赫伯特的冒險結束了!海圓歷1496年,已經63歲的亞倫·赫伯特回到了幾十年前被毀滅的故鄉,這里已經再次發展了起來。但這些人都跟他沒什么關系,他家鄉的人在當年都幾乎死光了,這些人是后來搬來的。

亞倫·赫伯特就此隱居在了島上,等待生命的終結。直到有天,他在這島上遇見了一個小鬼,一個資質強得不像話的小鬼。當時他想,或許,冒險還沒結束呢!

這就是他全部的故事了,一個不虛此生的,屬于亞倫·赫伯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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