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這是哪里得來的?”
燕莫離抽出最底下的一張放到燕軒的面前。
“皇兄看看,可認得這筆跡?”
燕軒細細看去,紙上的字剛柔并進,不正是母后的嗎?
“五弟,這不是母后的嗎,她寫這些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在普華寺里,有個小沙彌讓寫的,他們會按上面寫的名字,天天念給文曲星君聽,這樣星君就會保佑這人高中。”
燕軒這才明白,原來那一摞紙是這么來的,只是那撂紙上面的名字卻是熟悉的很,幾乎都是朝堂上官員的名字,難道他們都去普華寺拜過,那這樣看來,普華寺還真的挺靈的。
只是燕軒又想到江小魚的案件直指吏部收取賄賂,該不是他們真的收了銀子,這些人才當上朝廷命官的吧?可是,那些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并不是無庸之才,這么一想,燕軒倒迷糊了。
“五弟,你帶這些回來,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嗎?”
燕莫離笑道:“皇兄你可不知道,那普華寺的主持可貪財了,我給了他一袋金子后,他立馬就把母后的這張紙貼身放好,旁人給得銀子少的,他便把紙隨處一放,所以我就好奇的到他房里,卻沒想到翻到這些。”
“五弟,那照這樣看來,這上面名單上的官員,也曾經給過主持許多的銀子?”
燕莫離搖了搖頭,道:“皇兄,我也猜不透,不如我們再去普華寺看看?”
燕軒倒來了興趣,這關乎到朝堂的官員,誓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于是,兩人換上了夜行衣,趁著夜色正濃,悄悄地奔向普華寺。
只因寺廟里的僧人全被二皇子燕凌抓去了刑部烤問,所以寺內靜悄悄的,幸好的是,里頭的紅燭倒有許多沒有燃燼,倒也有些許亮堂。
燕軒四下打量著大殿所有的角落,也沒發現有半點異樣。
他見燕莫離一直圍著神像細看,忍不住上前去,問道:“五弟,這神像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燕莫離的眼睛瞥向文曲星君左手上的筆,奇怪的說道:“皇兄,這文曲星君是左撇子嗎?你看他怎么是左手拿筆,右手拿書啊?”
燕軒聽他這么一說,抬起頭往上一看,果然如此,以前從未聽說過有文曲星君是個左撇子啊。
“五弟要是看不習慣,為兄這就上去,把它調換一下。”
燕軒說完,雙腳輕輕往上一躍,眨眼站立在文曲星君的肩膀上。
他微微伏身下去,把文曲星君左手上的筆輕輕地抽了出來,然后又把文曲星君右手上的書也拿了出來。
待他把筆與書互相調了位置后,這神像下面居然響起了一聲細微的聲音。
燕莫離走到放燭光的臺案前,他蹲了下來,掀開了鋪在上面那塊紅布。
“皇兄,快過來。”
燕軒聞言,急忙飛身下來,也鉆進了案臺下面。
原來,剛才那聲細微的響聲,是這臺案下其中的一塊石板發出來的,只見這石板底部用兩根鐵鏈控制著,現已向下移動,地面上已露出一個能容一個人進出的洞口,下面的臺階隱約可見。
燕軒見狀,從身上掏出火折子點燃后,率先走了下去。
“五弟,我先下去瞧瞧,你隨后。”
燕莫離點了點頭,尾隨著燕軒緩步走了下去。
這臺階只有二十幾步,洞內不算大,卻獨獨放了三個大箱子。
箱子上沒上鎖,燕軒將火折子遞給燕莫離后,伸手打開了箱子。
這一看倒把他們給驚住了,只見箱子里面全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白花花的銀子。
“這么多的銀子啊!”燕莫離忍不住驚嘆一聲。
燕軒看了燕莫離一眼,卻沒發覺他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我看看那兩個箱子裝的是什么!”
燕軒說完,又打開了另外兩個箱子,其中一個也像第一個箱子那般,裝滿了銀子,而最后一個,卻是裝了半箱的金子,金子上面還放著一個簿子。
燕軒翻開了簿子,看了幾頁后,越來越納悶。
“五弟,你看看這本薄子。”
燕莫離接過他遞過來的簿子,細細地看了起來。
“皇兄,這到底是誰寫的,竟然寫得這么詳細?”
燕軒坐到箱子上面,嘆了口氣,道:“我若知道的話,就能猜出到底是誰把這么多的銀子藏在這地底下了。”
燕莫離又新翻開到第一頁,突然,他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皇兄,我記得吏部侍郎方計申是在這一年上任的,莫非是他?”
燕軒從箱子上跳了下來,“想知道是不是他寫的還不容易嗎?我們只要偷偷潛入吏部,查看他的筆跡不就清楚了。”
燕軒心中越來越興奮起來,他沒想到這趟出來,能有這么大的收獲,如果簿子上的筆跡真的是方計申的,那么這些銀子就是他收取賄賂的贓物,而江小魚也確是死于自殺,這件由自殺案轉變成受賄案,也可以結案了。
燕軒把簿子貼身收好后,便與燕莫離把所以的東西歸位成之前的樣子后,便火速地離開了普華寺,又直往吏部奔去。
吏部的考功司里,有方計申平時寫下的文書。
燕軒拿出簿子與之比對過后,心中不由得大喜,看來這方計申當真是受賄案的元兇,沒想到這么蹊蹺的案件竟然被自己給破了,想到明日過后,父皇和母后都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燕軒忍不住沾沾自喜起來。
燕軒見燕莫離手中拿著好幾張的卷子,看得很是入神,“五弟,你在看什么呢?”
燕莫離奇怪地說道:“我說不清這此卷子哪里不對勁,可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問題。”
聽他這么一說,燕軒好奇地也從桌面上拿起幾張卷子來看。
許久過后,燕軒突然猛拍了下腦袋。
“五弟,我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燕莫離放下看了許久的卷子。
“皇兄,到底哪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