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器是工會的藏品嗎？”戰斗結束后，格里娜首先想要知道的是冷月的來歷。
松開冷月，刀尖落入影子里消失不見。
沸騰的熱血恢復平靜，睜開雙眼，眸子里強烈的戰意被平和取締。
側身從格里娜身邊經過，張合站在林欣面前，道：“欣姐，你沒事吧？”
“沒事。”林欣搖了搖頭，整個人變得格外沉默。
對她而言，張合的改變太大了。
和記憶里的他完全是兩個人，因此也變得格外陌生！
張合理解她的感受，熟悉的人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任誰都會感到陌生。
不過，他清楚自己還是從前那個張合，沒有改變。
伸手拉過她的手，坦然面對林欣的雙眸，張合微笑輕聲道：“我們回家。”
走出大樓，繁星璀璨。
張合打開手機叫了輛車，林欣也連忙接通指揮部。
“喂~”
“林隊，你沒事吧，支援的人應該快到了，怎么一直聯系不上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等她開口，對面的何武語如連珠的問個沒完。
看了眼站在路邊的張合與格里娜，林欣走向一旁簡單的解釋著此次任務的情況。
“那東西沒死！”身邊無人，格里娜笑嘻嘻說道。
“我知道。”張合語氣凝重的說道。
冷月刺入觸手時，他就察覺到那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污染源。
要是能全部吸收掉，第二根門柱就能完全修復。
可惜，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對方果斷的放棄觸手逃掉了。
“你用的，是兇器，污染的源頭？”格里娜看向他腰間的刀鞘說道。
實際上，根本沒有這件‘兇器。’
她只是在試探，張合也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污染的源頭——冷月。
聽起來不錯。
獵人公會和貝魯，包括打造冷月的工匠，凱撒。
并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了解鍛融石，這種來自虛空的奇特超凡材料，具有極強的兼容性。
這點在卡片里有提到，可恐怕誰也沒想到，他竟能夠與污染源兼容，徹底改造冷月的性質與能力。
冰晶，本該讓張合在戰斗中保持克制、冷靜。
現在卻成了外用興奮劑，只要握住刀柄，張合就像是打了雞血，恨不得沖出去見人就砍。
冷靜？
用皇后的話來說；臣妾做不到啊！
╮(╯﹏╰）╭
體內血液激情澎湃，戰意涌動，冷靜合&變身。
思緒回歸現實，張合解下刀鞘丟進影子，遠處的警鈴聲越來越近。
……
“林隊。”何武眼眶發紅的站在林欣面前。
先前通話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其他人都犧牲了，只有林欣一個人活了下來。
“何隊。”林欣的眸子浮出一層水霧，強忍著不讓它滴落。
“林隊，救護車在這邊。”有隊員過來請林欣上車，到醫院去檢查。
“我沒事。”林欣擺擺手，哽咽道：“帶一隊人和我進去，接……呼。”
長途一口氣，林欣再次說道：“接兄弟們回家。”
一具具尸體被抬了出來，上面蓋著白布，親眼見到尸體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不止是熟悉的面孔成了尸體，還有他們的死狀，給所有人的心頭蒙上恐懼的陰霾。
“林隊，何隊，上面有發現。”
十三樓，堆積成山的毒品旁，空彈殼鋪滿地面。
守在貨物旁的人死狀凄慘，瞪大的瞳孔里印刻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大張的嘴巴邊緣是粘液干涸的痕跡，看樣子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嘴里伸入體內……
林欣想要那些黑色蠕動的觸手，回眸看向張合，等他點頭后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全部帶回去，我要第一時間看到驗尸報告！”
“是。”
張合想了想開口道：“做好保護措施，沒壞處的。”
他能察覺到尸體里殘留的污染痕跡，雖然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可還是會對普通人造成一定影響。
要是碰到思想偏執或鉆牛角尖的人，很容易出問題。
沒人回答，眾人一起看向林欣，等待她的命令。
“照他說的做。”林欣道。
何武意外的看了眼他，此時他內心有無數疑問，想要從林欣與張合身上找到答案。
不過，還是等以后再說吧！
“林隊，你該去休息了，后面我會親自盯著。”何武看她還要堅持，接著道：“有消息，第一個通知你。”
“欣姐，你現在需要休息。”張合道。
想到現場已經清理結束，后續只剩采證、調查。
自己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
林欣妥協道：“好，有消息第一個通知我。”
“我保證。”何武驚了個禮，看向張合的目光多了些驚訝。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說服林欣。
就連他們石局，也經常被林欣懟的啞口無言，速效救心丸都快當飯吃了。
他有什么能耐，竟然讓林欣如此特別對待。
而且，何武能明顯感覺到，林欣對他的態度和上次到老院子的時候，有些說不清的改變。
這種改變，和今天發生的事有關。
把林欣送回家，張合正打算走，卻被她叫住：“進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霸道的語氣，換個人肯定不舒服，可張合卻笑得特別開心。
這才是他熟悉的欣姐。
“格里娜，喝水。”
“嘰哇！（謝謝）”
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聽得張合暗笑不止。
嗔怒的橫了他一眼，林欣問道：“她不會說中亞語嗎？”
其實張合也不知道，按理來說像特查部這樣的部門，對遠東語肯定是了解的。
可這么大的機構，說不定就有專門負責遠東事務的，其他人并不需要學習。
“嗯。”張合點頭默認。
“那，說說今晚的事，小強，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林欣眼眸里的關心發自內心。
想必他表現出的能力，林欣更關心他所遭遇的。
收獲與付出是相同的，她擔心為了獲取‘黑煙’的力量，張合一時沖動付出殘酷的代價。
同時林欣也想知道，這種力量是否每個人都有機會獲得。
如果是的話，無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成為其中一員。
今天所發生的事，那種無力感，林欣再也不想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