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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退下,本宮沒病
  • 易山寒
  • 3108字
  • 2020-08-14 17:10:11

春天的日頭不算毒辣,讓夏和鳶稍稍好受些,跪在地上足足撿了一個多時辰的豆子,每次都是快撿完時便被那林娘子一腳踢翻。

好在那林娘子手上也不是沒有事的,站累了也就回去了。

餓著肚子被人扇了兩巴掌還跪了那么長時間,捧著一大筐雜糧回到暖香閣時,已是傍晚時分,各選兩百粒出來還要炒半熟,看來今晚是別想睡了。

桌上有郁金之前端來的面點,夏和鳶就這冷掉的茶水隨便填了肚子,便著手挑起豆子。

本來就落枕脖子痛,又得低著頭干活,沒多久夏和鳶就撐不住了,咬著唇死命堅持著。

郁金舍不得夏和鳶累著,替她捶了下頸肩后也坐下來一粒粒挑選著,兩人熬到三更時分也沒挑完,房門卻被人突然推開。

“這么晚了還不睡?”

是白日里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如今深夜,他卻大搖大擺地來到后妃的住處,實在肆無忌彈。

夏和鳶站起身來將郁金護在身后,眼里全是警惕,“你要干嘛。”

那男子覺得好笑,又看向桌上一大堆的豆子雜糧,不由蹙起眉頭,“這是何意?”

夏和鳶不想回答他,卻見他伸手想要打翻她們好不容易挑好的圓豆粒,立馬驚叫了起來,“不許動!”

“你告訴我,這是做什么用的,我就不動?!?

無賴,無恥!

夏和鳶咬咬牙,一字一字硬硬地說道“太后壽辰,這是分派下來的工作?!?

男子住了手,沒有為難她,眼里卻閃過一絲難言的落寞,又很快被笑意遮掩,“所以,你是被人欺負了吧?!?

夏和鳶點點頭,“我今天動手打人的事,你也知道了?”

自己剛剛穿越而來,這個人就看出自己不是之前那個夏和鳶,而在尚宮局前的鬧劇那么大動靜,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那男子笑得更甚了,“夏娘子果然厲害,在下佩服你的氣性。”說罷也不離開,而是坐在桌邊,挑起圓豆子來。

夏和鳶不敢靠近,加之累了一天,此刻更覺得難熬了。

見她遲遲不過來,男子挑了下眉,“不想睡覺了么,還不過來?!狈路?,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雖然不知他想干嘛,但夏和鳶只好坐在他邊上,繼續枯燥難捱的動作。

直至黎明,三人終于挑完了各自兩百粒豆子,郁金拿去膳房炒制,夏和鳶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男子的精神倒不錯,撐著腦袋仔細打量著熟睡的夏和鳶。

原也是個嬌養的小女子,氣色卻不大好,眼皮子有些浮腫,臉上隱約可見泛著血絲的五指印。

一想起她抓著豆子砸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個假的夏娘子,倒還挺有脾氣的嘛。

待到豆子炒好,郁金端著四個碗回來時,房里只有夏和鳶一個人了,身上還披了件外衫。

對于這個莫名出現的男子,郁金打心底是不怎么害怕的,臨走還記得幫小姐搭件衣服,足見他對小姐沒有惡意。

看看天色,由不得多睡,郁金叫醒了夏和鳶,兩人端著熟豆子往碧熙院走去。

可碧熙院在哪,她們根本不知道,只能一路上問人,旁人見了她們卻全都躲開,有心要看她們為難。

“你們要去碧熙院啊,我知道的?!庇忠粋€娘子不懷好意地把她們往南邊指,卻被旁邊一個位分稍高些的溫婉女子制止了,“我帶你們去吧,我就住在碧熙院。”

對于這樣的話,夏和鳶已經不想相信了,那位溫婉女子卻毫不在意,“我是薛寶林,和趙寶林住一起的,你們不是要趕在辰時之前到那么,我帶你們過去?!?

聽她的口氣,昨日也是去過尚宮局的,夏和鳶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再相信一回,屈膝向薛寶林行了一禮,“那就有勞姐姐了。”

好在薛寶林確實沒有壞心,盡管一路無話,但夏和鳶能趕在辰時之前到達碧熙院,已是萬幸。

可就在她入東廂房求見趙寶林時,卻在門口被人狠推一把,連人帶豆子全部摔倒在地。

“你個毒婦還敢來!”

說話的是一個小婢子,夏和鳶隱約記得她就是昨日跟在林娘子身后那個不討喜的丫頭,盡管自己位分低但也好歹是皇帝親封的妃嬪,居然被她一個小婢子推倒!

可這個婢子之所以敢這樣以下犯上,全是因為有趙寶林撐腰,倒在地上的夏和鳶還沒來得及站起,趙寶林就走了出來,讓自己的婢子和其他兩位娘子捆了她,要押送司正局去。

“無緣無故你憑什么這樣對我!”

“無緣無故?!你害死林娘子,還敢跟我說這話?”

趙寶林的話讓夏和鳶詫異萬分,昨日那個林娘子,死了?可她死了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那個林娘子的婢女拉扯著她的衣領好不撒潑,“就是你!拿蝎子蟄死我家小姐的!你個毒婦!該死的毒婦!”

她維護自家小姐,郁金自然也護著夏和鳶,明明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把那婢子扯開,“你少血口噴人!我家小姐什么時候害死林娘子的!”

趙寶林嫌吵,命人將郁金也給捆了,“昨夜里林娘子被毒蝎蟄了,不治而亡,而你又剛與她有過爭執,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什么道理,竟然一點不憑證據就信口開河!

夏和鳶心下了然,也不掙扎,任由她們捆著自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們,要這么置我于死地?”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凌厲,那趙寶林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去,“你自己犯了事,怎的就成我們為難你似的,你要是不服,我就告到慧才人那里去!”

哦,原來如此啊……

慧才人,陸冬歌,是她在給自己下絆子,生怕她日子好過了是么。

夏和鳶咬著牙,低著頭,思緒百轉卻想不到任何讓自己脫困的法子,只能被人推推搡搡地押去了司正局。

那里是關押懲處宮人的地方,低品階的妃嬪也可以送去那,只是一般人不會這么干,畢竟……太失顏面。

就像電視劇里情節一樣,夏和鳶和郁金在司正局里被鞭笞仗打,但到底沒有實際證據,也不敢對她亂用刑。

“要不娘子你就招了吧,說是自己捉了蝎子丟到林娘子床上的,也少受些罪?!?

那個負責審問的老姑姑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卻依然能輕描淡寫地面對著血肉模糊的夏和鳶悠悠品茶。

“我……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么承認,我連那個林娘子住哪都不知道,何來毒害!”

被抽了幾十鞭子,又在皮肉綻開的地方棍打了三十下,夏和鳶只剩下一口氣,而郁金反而沒有被為難,恐怕,這也是那陸冬歌的意思吧……

老姑姑放下茶碗,搖頭嘆了口氣,“娘子,你真以為司正局,正么?來這兒的宮人有多少是冤枉的,但最后還不是招了?我就說句老實話吧,到最后啊,你為了求死,什么都會招的?!?

為了求死而招供……夏和鳶遍體生涼,好狠的陸冬歌啊,竟比現代的那個,還要狠……

“可我,沒有做過,就一定不會招,大不了你把我打死?!?

打死了,她沒準就能回到現代了,把自己所受的痛苦,全都還給那個陸冬歌!

可司正局是不會讓她這么如意的,既然是得了慧才人的令,自然要慢慢磨著她,怎么難熬就怎么來。

郁金哭得嗓子都啞了,卻偏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夏和鳶被打到全無人樣,一面不住地咒罵慧才人。

就在郁金的嗓子徹底啞掉,夏和鳶也沒了動靜時,一道詔令突然傳入司正局,娘子夏氏被人誣陷毒害林娘子,全無證據,枉受刑災,著即刻放出。

“這是……陛下的詔令?”

那老姑姑難以置信,卻被來傳令的大監狠狠呵斥“這是太后的詔令!你還不快去放人!”

太后的……老姑姑不敢怠慢,連滾帶爬跑去給夏和鳶松綁,那大監沒走,幫著一起攙扶夏和鳶走出了司正局。

而夏和鳶沒有失去意識,盡管匪夷所思,但好歹是被救下了,她只想回到暖香閣,更想,回家……

雖然被放了出來,但太后并沒有指派人去照顧她們,郁金身上雖然有傷,但比夏和鳶還是好得多的,可娘子的位分太低不能找御醫,這里也沒有任何的傷藥,除了用清水擦擦,什么也做不了。

趴在床榻上的夏和鳶很安靜,牙關已被咬的酸痛。

在現代,她從未為難過陸冬歌,可陸冬歌卻貪心不足,要她的男人,要她的家產,要她總裁的位置。

來到古代,依然也是這么討厭的一個人,明明自己獨寵還落井下石讓她日子難過,居然還起了殺心,真真是個蛇蝎!

受了傷又沒有藥物治療,夏和鳶很快便發起了高燒,傷口也滲出膿液,被郁金一遍遍地擦掉。

待到傍晚時,夏和鳶的病癥更重了,全身都燒得滾燙,人也迷糊了起來。

就在郁金急得大哭時,之前那個來去無蹤的男子又來了,郁金來不及給夏和鳶蓋上被子,便被拉到了一邊。

此時的夏和鳶已經暈厥過去,趴在榻子上一動不動。因為要擦傷口而不著寸縷,本是雪膚冰肌,卻被皮肉綻開的傷口所覆蓋,可謂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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