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短發女孩又突然無聲的扯了扯左伊的衣袖，悄悄的往操場西邊指了指低聲對左伊道:“叔，周歷，那個黑色運動裝的。”

左伊順著短發女生的手指看，西邊操場上一群鮮活吵鬧的少年正在踢著足球。

“黑色運動裝？好，謝了，我去看看，你？”

短發女孩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我繼續跑步，再見了叔。”

左伊點點頭，便朝那群踢球的少年走去。

“周歷，周歷，導員找你。”左伊沖著周歷大聲喊道。

周歷停下了踢球，慢慢走出場外，隨意的將衣服撩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你誰啊？”周歷朝著來人問道。

左伊頗俱兄弟情義的摟著周歷的肩膀便往操場外走。

及至走了一半，左伊才緩緩道:“我，左伊，你不認識，不過萬暖暖那個案子是我負責。”

“哎，別急啊，別走別走，聊聊聊聊。”感受到周歷猛地用力要掙脫左伊的手，左伊笑了笑，手下一使勁牢牢的將周歷按在自己身邊。

“走開，我和她早分手了，她自殺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周歷狠狠的瞪一眼左伊，好不容易想出來放松一下，又丫遇見了警察！

“沒關系啊？”左伊笑笑。

“哎。”

周歷猛的一掙扎，少年的力氣還是不容小覷，左伊只覺得手腕一酸，周歷已經蹭出他的用力范圍。左伊只得小跑幾步努力去跟上周歷。

“她懷孕了！”

“不是我的。”

...........

周歷猛的回頭，正對上左伊似笑非笑的臉。

“哦？她真的懷孕了啊。”左伊帶著笑望著周歷停了下來，原來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你！反正孩子不是我的，我從來都是戴套的。”周歷狠狠瞪一眼左伊，懊惱中帶著不甘。

左伊挑眉，看著眼前長相的確俊俏的男生，論長相，他的確是個少年，可說出的話怎么就？怎么就沒有一點少年的感覺啊。

“可你是她男朋友。”

周歷又狠狠瞪一眼左伊，毫不客氣嚷道：“你這人怎么這么冥頑不靈？我是她男朋友孩子就是我的？我都說了我戴套了，她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鬼混我管的住嗎？誰知是哪個男的孩子，關我屁事。”

說完，周歷調轉過頭，心情不知怎地舒暢了許多。

“萬暖暖是不是在自殺前一天去找過你？”左伊看著一臉戾氣的少年問。

周歷將臉一瞥，也不理左伊轉身便走。

“哎？等等。”左伊在后面匆匆跟上。

周歷還是走的飛快，反正現在他是想明白了，自己如今并不是個罪犯，又不需他警察來審問，想答就答，不想回答他又能怎樣？

“不等，我不想理你。”周歷坦白道。

左伊尷尬的笑笑：“配合一下調查好不？”

周歷仍舊是高傲的沉默。

“這樣，走，去網吧，請你通宵，你和我說一下行不？”左伊計上心來，快步走到周歷身邊，兄弟般摟著周歷的肩膀往校園外走。

周歷笑笑，自己不愧是天生的商人。

“看你人還不錯就和你說下吧。”周歷拿著一杯飲料，隨意的將雙腿蹺在桌子上：“那天她的確來找我了，要我陪她去醫院墮胎，但我都說了我們一個星期前就分手了，所以，所以我拒絕了她。”

“她找你的時候大概什么時間？”左伊問。

周歷撓撓頭，“誰會不停的看時間啊，大概上午九點多或者十點，因為那時候我才剛醒，按照我平時睡醒的時間就是那個點吧。”

左伊點點頭：“你拒絕她之后呢？哦，還有你為什么要拒絕她？”

看到周歷又露出那般不耐煩的眼光，左伊又立刻解釋道：“我是說，雖然分手了，但她一個女孩去做人流手術，還是有點......”

“哼。”周歷望著左伊，字正腔圓道：“我，周歷，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又不是做慈善的，我哪有那么多錢去給她做人流，還丫不是我的孩子。”

“嗯？你剛剛說錢？怎么？去醫院需要你掏錢嗎？不是她很有錢嗎？”左伊瞇起了眼睛，好像有一些好玩的出現了。

“你怎么知道她很有錢？哦，你是警察，你調查過，不對，既然你調查過你就應該知道她那種女生，進錢快，出錢，花錢也快的很，你去看看那她那些衣服，鞋子，包箱，還有那一大堆化妝品，我就不明白了，一樣的東西干嘛非得買那么多。”周歷雙手一邊在電腦鍵盤上飛快的敲打，一邊一臉不悅的抱怨著萬暖暖的種種。

“所以她沒有錢，來找你你也拒絕了。”左伊重復道。

周歷再次不悅的看一眼左伊：“怎么話從你嘴里出來就那么不得勁來？再說一遍，她的自殺跟我沒關系，拒絕陪她去醫院怎么了？有時候睡覺的確比陪女朋友重要，還丫是前女友。”

“你干嘛？你想教育我？別說話，我周歷才不需要你們教育。我就不明白了，我和那些老女人的事怎么就這么值得你們關心？我也不明白，通過那些老女人掙錢有什么不合適，我又不是什么貨色都接，雖然年齡大了點但長得也不錯，那里也不錯，既能享受又能掙錢，何樂不為？”周歷一席話，將本來的確想教育，亦或者說說教幾句他的左伊掖的死死的。一時之間左伊竟然對周歷那套道理無話可說。既能享受又能掙錢，何樂不為？

左伊皺皺眉，看來是自己最近這幾年讀的書不夠多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還要問什么？沒什么了吧，沒什么就走吧，坐在這兒影響我打游戲，對了，記得把我的錢掏了，你說請我的。”周歷下了逐客令。

“也就是說你在拒絕了她之后就再沒見過她？”左伊問。

周歷點了點頭。

左伊點燃了一支煙，將煙盒放在桌子上，也學著周歷的樣子將雙腿蹺在桌子上。

九點去找了周歷，結果沒有借到錢，沒有錢就不能去正規的醫院做人流，所以沒有住院記錄。墮胎后身體虛弱，不能受涼，只好穿著睡衣蓋著棉被睡去，誰知這一睡便再也沒有醒來。

“你們學校附近有沒有什么小診所？”

“小診所？嗯，好像學校對面那道街上有，我不太清楚，我又不生病。”周歷回答道。

“嗯，走了。”左伊將煙熄滅后，起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