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劉法醫不解道。

“你個老法醫，不去解剖你的尸體，在這兒問什么？”左伊笑道。

“那不是好奇嘛，做了這么多年的法醫第一次遇見個讓我好奇的案子我可不得上心點?！眲⒎ㄡt順手在左伊的辦公桌上坐下，擺弄著那第二杯滿滿的可是因為行途而灑落出一定量的牛奶。

“左哥，我回來了，可累死我了。”正說著，李琢風一樣的將辦公室的門推開，喘著粗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咕咚咕咚”便將桌上的水喝的精光。

“可熱死我了，哎呦，真是同情那些還在練車的苦娃子們，考個駕照真是不容易，我就想啊，要是晚生五十年，那時候無人駕駛......”

“咳咳?！崩钭量粗鴰兹吮梢牡难酃饬⒖剔D換話題道：“對不住啊，剛剛是情不自禁，那個，我去調查了，人家駕校還有學員對于劉長旺的評價都是挺不錯的?！?

“怎么個不錯法？”王汝清問道。

李琢撓撓頭：“駕校評價很高，什么愛崗敬業的，學員的評價就比較奇怪了，兩極分化吧，婦女，就是有小孩的，都說老頭挺好的，還允許他們帶孩子來練車，那教練對小孩也好，但是年輕一點，就是學生嘛，現在暑假學生練車還是挺多的，有幾個女生的想法就很奇怪了。”

“奇怪？”劉法醫摸摸自己的小胡子：“難不成那老頭在車上摸了女學員的大腿？這種新聞可多來。”

李琢搖搖頭：“不是，她們說并沒有對她們做什么，但是她們就覺得那劉長旺很假，很假，還說總感覺色瞇瞇的，很變態的那種色，我問她們原因證據，她們也不說，對了，她們說這是女人的第六感?！?

李琢又很和適宜的望望王汝清。

“看我干嘛？你們別不信女人的第六感，是有過科學證明的，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準的，哎，左哥你說我們在那老頭家發現的事情，聽完后你就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準不準了?！蓖跞昵逋仆谱笠痢?

左伊笑了笑，喝了一杯水，盡數將他們的收獲復述殆盡。

“我去，我去?！崩钭两辛似饋恚骸皠疟@老頭真丫變態?！?

“變態不變態還是有待考證的，雖說證據很多，但也只是可能，疑似?！蓖跞昵宸直娴?。

左伊擺擺手：“不，考證只是需要時間，準確的說，考證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無需考證，這就是事實，別問我為什么，他和我說的?！弊笠林钢缸雷由夏潜瓭M滿的牛奶。

是的，這么兜兜轉轉不過是在兇手的安排中做事罷了。兇手放置了滿滿一杯的牛奶，那么這個人就是罪大惡極。兇手沒有拿走受害者的手機名片，所以我們會在去受害者的房間里去發現那么多不該有的情趣用品。兇手安排了人將受害者性侵則暗示了受害人對于孩童的性侵。

無需理由，無需考證，甚至有時候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因為這個狡猾的兇手已經幫你把你的思維串聯了起來。他使你一看見留下是東西便想到那些罪行。

他在操縱你的意識，你的思維，讓你按著他的進度條走。像一個玩偶一樣被操縱又談什么抓住兇手？

這般引火上身就不怕玩火自焚？左伊按按太陽穴，是的，順藤摸瓜的確不能找到種瓜人。但拿了所有的瓜還怕問不住種瓜人？

這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左伊點燃了一支煙，靜靜的思考著。他以前不吸煙的，后來不知怎地他便愛上了吸煙，那種煙霧繚繞的感覺總是很有利于他思考。

他喜歡仰著臉吐出煙圈，讓那層煙霧慢慢的爬到自己的雙眼上，這樣入目的景物都帶來一層模模糊糊的朦朧感?？删褪沁@朦朧感讓他如履薄冰，倍加小心。他總會在這煙霧中瞪大了眼睛，或者不停的幻想自己能有孫行者一般的火眼金睛，將那層層迷霧，重重煙靄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徹徹。

可左伊有時候也會想，那有火眼金睛的齊天大圣可辨妖魔識鬼怪，可是否看得清藏在靈魂深處，埋在心臟里面，復雜到可怕的人性？

怕是不見得嘍。怕是火眼金睛也不見得看得清人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