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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的香氣

  • 王妃不要大王
  • 天階月色
  • 3140字
  • 2020-09-13 09:59:30

敲鑼打鼓的聲音引起了潮笙的注意。

敲鑼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一邊敲一邊打著:“大消息大消息!快來聽!快來聽!”

他繞著巷子跑一圈,身邊逐漸聚集了一些人。小男孩拿著鑼向他們收錢,有幾個心情不錯的給了他幾枚銅板,他便道:“你們知道才女紀(jì)君芙么?她死了!她死了!”

潮笙的手驀然一僵。

死了?怎么……怎么會?

周圍噓聲一片。

“小兄弟,真的假的?可不能亂說啊!”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剛剛經(jīng)過她家門口,確實是死了啊,她哥哥哭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嘖嘖嘖!更可怕的是,紀(jì)姑娘她死不瞑目!”

“她為什么死了?”

“哎喲,該不會是哪個登徒子聽她要嫁人了,因愛成恨,心有不甘,所以把她……”

那小男孩朗聲道:“聽說是她師兄!把她殺死的那把劍,是她師兄的!聽說她師兄早就愛慕她,可能真是因愛成恨……”

潮笙聽得恍恍忽忽。紀(jì)君芙真的死了?

她結(jié)了帳,不管那小男孩再說些什么,自己便往紀(jì)君芙的家走去。

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聽到哭聲,紀(jì)府結(jié)了白麻,白燈籠,想來紀(jì)君芙真的死了。潮笙的心莫名的涼涼的,有恐懼攫住她。人生太過無常,也許她今日站在這里,明天也可能死在別人劍下。

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哭聲,叫喚著紀(jì)君芙的名字,她才敢相信紀(jì)君芙真的死了。

司辰他如果聽說紀(jì)君芙死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會失魂落魄地趕來赴喪嗎?

紀(jì)君芙的事對堯城影響頗大,幾乎短短一天,全城都知道紀(jì)君芙因情被師兄所殺,而兩天后,她的師兄被證畏罪自殺,吊死在自家房梁。

真是令人唏噓。

說書的先生繪聲繪色地描述宋國十王爺司辰對紀(jì)君芙如何情深意重,聽說她死去的消息,頓時重病不起,宋國官員立即派人乃至名醫(yī)傅明琛親自啟程來接他。

潮笙的心如遭雷擊。他重病不起,是真的嗎?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必須去看一看!只有親眼看到,她才能安心。

她當(dāng)下就出了城門,往著司辰他們回宋國的路上疾奔。日夜趕路,風(fēng)雨兼程,十多天后才趕上司辰他們的隊伍。那天夜里她一身泥一身雨水出現(xiàn)在孟華的視野里,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司辰聽到孟華的聲音,拉開馬車的廂門,見是她,眼神古怪:“你怎么來了?”

“聽說你病重,所以……”她抿了抿唇,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他的臉色看起來是有些蒼白,但似乎還不至于是病重不起。

司辰挺開心,忙叫她上馬車。她搖頭:“不必。主……主子你沒事就好了。”心悄悄地放松,那塊堵在胸口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他沒有重病,紀(jì)君芙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這都無形地令她松快。

司辰命令他們在附近客棧落腳,趕著潮笙去把自己清洗一番。潮笙剛剛洗漱完畢,力生便來敲門,吩咐她一起去司辰房中用飯。

潮笙應(yīng)約去了。

屋子里就司辰和傅明琛坐在一起。傅明琛見到她,微笑著打招呼:“潮笙。”

司辰如果沒有重病,傅明琛又為何會在這里?想來,他確實因為紀(jì)君芙的死而受了打擊。可細(xì)看他,臉上并沒有病容,倒是顯得有些疲倦。

傅明琛道:“潮笙怎么風(fēng)塵仆仆的來了?還以為你至少還要一兩個月才會再見到你。”

“以為我重病了?”司辰看起來心情不錯,“我沒什么,不過是感染了風(fēng)寒,既然大家把我傳成為紀(jì)君芙所病,那,也無不可。”

說起紀(jì)君芙竟然是如此云淡風(fēng)清,她死與生似乎都不與他相干似的。

“趕著路又淋了雨,喝點湯。”傅明琛舀了碗雞湯到她面前。

“謝謝。”心中一暖。

司辰看看他,又看看她,不著痕跡地攏了攏眉頭,把一只雞腿夾到她碗中。

她怔了怔。似乎,還是第一次給她夾菜吧。

“在離開陳國前,你找到阮少謙了嗎?”

唔,還是逃不過問公事。“知道他的落腳點了。既然你沒事,我明天會再返回陳國。”

傅明琛的聲音淡淡的,“這么急?”

“早些辦完事,好早回去覆命。”

司辰?jīng)]有言語,是默許了她明天就走。潮笙和傅明琛道:“欠你的大餐,只好再推遲些時候了。”

司辰的眉蹙了蹙。他們有私約?

“多久我都等得啊。”傅明琛笑道。

這話聽著更顯得刺耳了。

用過晚膳,潮笙回房間歇息,不久后司辰來叩門。她開門讓他進(jìn)來,他神情有些怪:“腿傷好了嗎?”

腿傷?潮笙愣了愣,忽然想起此前收留連赫時對司辰說的謊話。“一點小傷,早就不要緊了。”

“這個,給你吧。”他遞過來個藥瓶。

大約又是金創(chuàng)藥什么的吧。她接過,道了謝。兩人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空氣凝澀。司辰卻沒打算走,坐在桌邊,低咳了兩聲。

“風(fēng)寒還沒有好?”桌上有水壺,她接了一杯水,湊到鼻間聞了聞,方才遞給他。

他連著將她的手握在她手中。她美目微瞠,身子僵硬。他將她輕輕往前一拉,她便到他跟前,他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腰腹。

她身子僵硬得更厲害,心跳得劇烈。若此前他喜歡枕著她的肩膀睡覺是個錯誤的傳達(dá),可此時這樣摟著她,還能是別的什么理由……

不該這樣的。

司辰合著眼,她剛剛沐浴過,身體有著幽幽清香。是混合著花香與薄荷的清涼氣息,每次聞到她的香味,他就會感到特別安寧。這是在她剛剛回府不久的某個夜晚他忽然發(fā)現(xiàn)的事情。

“你能來,我很高興。”他閉著眼睛說。

潮笙任他抱著,臉上的神情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朦朧。哎……要抱著,就隨他抱去吧。

“你沒生病,我也很高興。”她含含糊糊地說。

“真的那么擔(dān)心?以至于日夜兼程地趕來?”他的聲音里含著喜悅。

她沒有回答。他又何必問?不管他在她心中分量如何,就他是主子這點而言,也足夠讓她放下一切趕來看看他是否安好。

低頭看看他環(huán)著她的樣子,竟有些稚氣,像個……孩子一般。

那烏亮的黑發(fā),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摸一摸。像那回在馬車上的一般,她將要舉手,忽然意識到她不該那么做,又連忙懸崖勒馬了。

“你多留兩天再走吧。”他把她的腰勒緊了些。

她的心怦怦直跳,幾乎能感覺到他的鼻息透過薄薄的衣料達(dá)到身體間。“久了怕找不到阮少謙。”

“找不到就找不到罷。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慵懶地把力量都付諸她身上,“抱著你就有睡意。潮笙,你要成了我的安眠藥了。”

“……”原來只是因為抱著她能讓他產(chǎn)生困意。潮笙心中五味雜陳,果然……果然還是她想得太多,誤會了。

她看的白話小說中常說,男子或真喜歡著女子,兩個人獨處時一定呼吸紊亂,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血流加速,不曾聽說過男人抱著女人只單純地想睡覺的。

司辰果然睡著了。

安置好司辰,替他蓋上被子,潮笙怔怔地望著他的睡顏。

他是不容易卸下心防的人,在她面前沉沉睡著,是太信賴她嗎?這張俊逸的容顏因為風(fēng)寒蒼白了不少,濃密的睫毛下,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他沉睡著,望著他半晌,終于忍不住輕輕撫了撫他的臉。才碰了他的臉頰,她像被燙到了似的,連忙拿開手,替他掖了掖被角,逃似的逃出了房間。

才走出門,便看到倚在對門沉思的傅明琛。

她一向看到的都是他笑如春風(fēng)的樣子,此時臉上面無表情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的動靜驚動了他,他望向她,漆黑的眼直望進(jìn)她的眼里。她關(guān)上門,“傅大夫還沒有去歇著嗎?”

“司辰在房中?”

“嗯。他睡著了。”

傅明琛的笑爬上嘴角,“果然……潮笙,有沒有興趣喝兩杯。”

“酒?”

他搖搖食指,“茶。”

片刻后,他們在客棧的花園,借著淡淡月華坐在石頭椅子。桌上放著個壺,還冒著熱氣。他說的喝兩杯,竟是紅棗桂圓人參茶。

“果然是當(dāng)大夫的人啊。”她失笑。

他倒一杯推到她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潮笙道:“我以為這是女兒家才喝的。”

“男人與女人補氣血時只有細(xì)微之分,我這一杯里面加了黃芪的。”

“你們當(dāng)大夫的人吃與喝都講究補不補氣血,豈不是很累。”

“咳。”他低笑,“我也沒有總是這樣。這壺茶主要是泡給你的——你身體雖強,但終究是女兒家,很多時候不該奔波時也在外面奔波,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年青不覺得有什么,將來年紀(jì)大些,就要吃虧了。”

潮笙的心滿滿都是感動。沒有別人這樣為她著想過,只有傅明琛。

低頭喝了一口茶。濃濃的紅棗桂圓味,應(yīng)該還放了紅糖,味道甘甜,可又不甜得過份,甜味末端還有些苦,那是人參的味道。熱熱的茶喝下去,覺得周身都是暖暖的。

下了雨,氣溫降了很多,那浮躁炎熱的夏天正在流逝。

兩人有短暫的沉默,潮笙就只是想出神,傅明琛看一看她,又飲一口茶。“潮笙,你知道司辰一向睡眠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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